不知不觉,一个月时间过去,到了风家家族大会的rì子。
家族大会的第一天,风家所有家族长老成员聚集开会,开会的目的,无非一个:总结风家最近一年的生意情况,以及风家在南州的名声威势。
家族名声是支撑一个家族长盛不衰的基础,风家历来重视。
不过,在风家几大长老的带头挑动下,家族大会开到最后,演变成为对行代理家主职位的风正林的批判大会。
“最近一年,风家的收入少了接近一成,你风正林作为风家家主,必须承担责任!”大长老风云扬道。
“正是,你每次缺席族长大会,让我们风家的脸往哪搁!”
“你那儿子也不争气,不学无术,泼皮纨绔,丢尽了我们风家的脸。风正林,你根本就不配作为风家家主,我建议让他立即下台!”
长老们开始起哄,风正林一张嘴巴根本分辨不过来,陪同他出席大会的张秋芸看见丈夫遭到围攻辱骂,急得忍不住掉下眼泪。
一些支持风正林的弱势家族分支敢怒不敢言,眼看风云扬一伙人挑起事端将风正林团团围住,场面接近失控。
“老匹夫!”
突然一声,从大殿之外传进来,声如洪钟,令殿内众位声嘶力竭的长老们一惊,随即安静下来。
少年从殿外走进大殿,白衣飘飘,他的脸上,满脸怒容。
“秦儿,你来这里做什么,快回去!”张秋芸看见风秦,急忙叫他回去,不要来添乱。
“老匹夫!”
走到大殿之中,风秦带着满腔怒火,再次大吼了一声。声音在殿内久久回响。
长老们一时惊愕,你看我我看你,不知场中的少年所为何事。
不过,风云扬却是听出了风秦的弦外之音,老脸上有些挂不住,站出来,道:“风秦,你个兔崽子,你骂谁?”
“哼,”风秦轻蔑一笑,“我骂老匹夫!”
“你——”被小辈当众羞辱,风云扬气得不轻,斜眼看向风正林,“风正林,你若不好好管教你儿子,老夫就要替你收拾了!”
“大长老,你也管得太宽了罢!”风正林一向疼爱风秦,转头对风秦道:“秦儿,快给二叔陪个不是,退出去。”
“二叔?呵,我哪来的二叔?”风秦头一偏,眼神恶狠狠的落到风云扬身上。
风云扬不甘示弱,道:“谁稀罕做个废物的二叔,我呸!要你叫出来,污了我的耳朵!风正林,我劝你识相的立刻让出家主之位,不要死皮赖脸,到时候把我们大伙儿逼急了,大家脸上都挂不住。”
“我说过,家族大会之后,若我儿子不能进入比武前四,我甘愿让出家主之位,永不回苍云城,大长老,你何苦步步相逼?”
“呵呵,何来‘相逼’一说,我只是代表大家仗义执言,我风云扬这么做也是为了风家,你若恨我,为了风家,我甘成罪人!”
“好!”
“佩服!大长老,我们支持你!”
风云扬一番巧舌如簧,立即得到部分其他家族长老的支持。
“不过,现在不仅仅是你那废物儿子的问题。我们风家的生意每况愈下,被一些小家族欺负到头上,成为南州其他五族中的笑话,就为这,你也该引咎辞职吧?”
“大长老,风家此番状况,并非我一人之错,你可是心知肚明。”
“哈哈,好一番推托之词,风正林,你真要大家撕破脸吗!”
“撕破脸,你还有脸吗!”不等风正林说话,风秦当先吼道。
“废物,这是家族大会,哪轮得到你插嘴,滚出去!”风云扬有些不耐烦道。
他说着,手上聚力,正yù一掌将风秦击出去,却被风正林悄悄伸手按下,“与小辈侄儿动手,传出去,你置自己置风家于何地?”风正林悄声提醒。风云扬哼了一声,散力收手。
风秦轻轻一笑,没有发觉此间种种,质问风云扬道:“大长老,你眼里还有没有风家家规?按照家规,你应该受罚负荆之罪,罚款千两!”
风云扬冷笑道:“家规?我风云扬就是执法长老,你还比我更懂家规?你倒说说,我烦了哪条家规了?”
“枉顾家族声誉,藐视家主。”风秦掷地有声,让在场所有人不禁一愣。
“老夫何曾藐视过家主,哼,无稽之谈……”
“真没有吗?那按照家规,常人见了家主要躬身致意,称呼一声‘族长’,你倒做来看看?”
“你——”
要论到说话狡辩的功夫,风秦自称第二,这个世界没人敢称第一。见老家伙气得双手发抖,他继续煽风点火,“你恐怕从没有这样做过吧?方才你当着家族长老们的面直呼家主之名,可见你眼里根本没有风家家主?”
殿内的长老们小声议论,没想到一年不见,风秦换了张伶牙利嘴,竟然能将大长老僵在当场。
大长老面sè铁青,脸部肌肉轻轻抽搐。
“好,作为执法长老,老夫且示范一回。”
他面带杀气的看了风秦一眼,转身对风正林微微鞠躬,小声叫了句“族长”,下巴气得不住抖动。
“好了,现在该说说家主的事情,”风云扬片刻恢复方才嚣张的神态,“按照家规,当家主使家族蒙受重大损失时,长老会有权利弹劾家主,并当众质疑。家主,你过去一年使风家损失几百万两黄金,还有什么要解释的?”
殿内突然安静,长老们的目光全都落在风正林身上。他们除了是一名武者,更是一名生意人,钱财的事情历来看得极为重要。
“大长老,你做的那些事,非要我说出来?”
“呵呵,族长,你可不要血口喷人。凡事讲求证据,你要是诬陷好人拿不出证据,那可是自毁声誉。我风云扬一心只为风家着想,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你倒是说出来。”
风云扬背着风正林的所作所为,风正林早有耳闻。但是此刻,一来顾及风家声誉,而来他也实在没有掌握到确凿证据,一时摇头不语。
“哈哈哈……哈哈哈……”一旁的风秦突然朗声大笑,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你笑什么?你若再无理取闹,即便你是家主之子老夫侄儿,也休怪身为执法长老的我仗义执法家法伺候!”
“呵呵,是吗?我笑一些人自以为坏事做得天衣无缝,岂不知天网恢恢。串通林家、勾结方家,将家族药材高买低卖,谋取个人利益;外送炼丹配方,指使恶贼到自家商铺捣乱……二长老,你作为执法长老,若是风家出了这样的人,你觉得当如何处置?”
“众位长老觉得当如何处置?”顿了顿,风秦环顾四周。
“当没收全部家产,废其修为,当众游街之后交由城主发配边疆!”某个长老在下边小声应道。
“哼!”风云扬的眼睛像是要喷出火来,脸上肌肉抽动,“家主,既然你说此事在家族大会之后再行决定,为了风家,老夫便顾全大局依你一回。不过这上百万两黄金的亏损,你要想好如何弥补,此事一rì不解决,为了风家,老夫一rì不会罢手!”
风云扬气势汹汹的说完,撒手而出。路过风秦身边,不出意外的给了风秦一个痛恨的冷眼,“臭小子,明天的比武大会走着瞧!”他的嘴唇动了动。
风秦无意间听到父亲谈论大长老的种种恶行,此番说出,知道大长老已将他视为眼中之钉。
明天的比武大会,若是遇上大长老独子风家第一天才风天恒,想必大长老不会让儿子对他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