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夏端坐在王府的暗室内,而大宝则站在刘夏的身后。
这暗室,乃是刘夏特地命人修建的,在王府的后院之中,和他的书房联通。
暗室的规模不小,修建了四个牢房,还有一个审讯的大堂。
此刻的刘夏,便坐在大堂内,在大堂的中央,立着一个玄铁的铁柱,上面捆绑着一个精神萎靡的中间人。
而这个人,便是指挥哪只神秘军队,企图拦截他们哪怕赃物的将领。
关于那一只部队,刘夏也算是记忆深刻。
尤其是最后看见被大军包围,他们无法逃生,便纷纷自尽,就是面前的这个人,也想要自尽,只是被刘夏强行给救了回来。
刘夏始终佩服那些,在紧要关头能够献出生命的勇士,纵然是那些人是他的敌人。
一个人,如果连死都不怕,那么,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能够让他们畏惧?
望着面前这个饱经沧桑,征战一生的人,刘夏不由的轻叹了一声。
“你不用费力气了,我是什么都不会告诉你的。”
这个时候,那个将领颓然的抬起头,冷笑的望着刘夏说道。
“去准备一下吧。”
刘夏淡淡的说道。
大宝此刻转身便走了出去,片刻的功夫,采薇便和大宝出现在大堂的隔间内。
隔间在和大堂,仅隔一堵墙,方便采薇套取口供。
有了采薇的读心术,这审讯这一环,便变得容易了很多。
就算是这个人什么都不说,采薇也会知道的一清二楚。
不到一刻钟,刘夏便起身朝着隔间而去。
见到采薇便问道:“如何?”
“师哥,这个人名叫谭勇,南疆人,年轻的时候一直在南疆戍边大军之中任职,擅长于骑兵,在南疆戍边大军之中,一直坐到了游击将军的位置。后来因为私吞军饷,被发配。五年前才返回原籍。后来便成为了强盗,在南疆一带,势力庞大。几次围剿之后,便在南疆天空山附近,站稳了脚跟。”
采薇说道。
“他是强盗?”
刘夏不由一愣,原本以为只要弄清楚他和太子的关系,这案子至少便破了一半。
可是,这个人竟然是强盗身份,这就让人有些无语了。
而且,这中间的涉及的事情就让人匪夷所思。
五千多人强盗团伙,不管在那里,都会引起当地世族和官府的注意,绝对会一直围剿,结果,他竟然在南疆存在了五年之久,而且,朝廷竟然置若罔闻。
“是强盗不错。”
“那他和太子是什么关系?”
刘夏问道。
“呃,他似乎并不认识太子。”
采薇摇头说道。
听到这里,刘夏一阵无语。
这个人不认识太子,却冒着生命危险,不惜越过千里之地,跑到了中原腹地来打劫他的人和军队。
而且,这么一批人,能在短短的两天时间内一路从南疆赶到中原腹地,并且不被人发现,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那他为何要拦截我们?是奉谁的命令?”
刘夏问道。
“师哥,事情恐怕和你想的不一样。这个谭勇,虽然占山为王,却一直听命于一个叫朱能的人。至于朱能,在谭勇的记忆里,这个人是他的恩人。身份神秘,曾经在他最危机的时候,救过他三次。他这次行动,便是得到了朱能的命令。”
“那他们的人是怎么聚集起来的?又是怎么从南疆用了短短的两天时间,便能够赶到中原腹地来阻击我们?”
刘夏不解的问道。
“那些人,并不是南疆。他的部下,还在南疆。这次伏击我们的人,乃是朱能的下属。在谭勇的记忆里,他们这些土匪,乃是隶属于一个叫做南方英雄会的怎么一个组织。而谭勇只是其中一个分舵的舵主。表面上他们在南疆占山为王,实际上却都听从这个朱能的命令。这次,正好他们这些舵主来到关山渡聚会,于是朱能便派他来完成这次的任务,至于那些人是从那里来的,谭勇一概不知。他只是负责指挥战斗。”
采薇解释道。
刘夏听到这里,心里突然明白了。
“你的意思是说,他们表面上是强盗,但实际上,是一个有严格组织的军队。”
刘夏反问道。
“也能这么说。谭勇只是朱能的一个下属,他手下的弟兄说需要的军饷,大部分都是由朱能提供的。”
“那关于朱能,谭勇怎么看?”
刘夏问道。
“这个,朱能在他的心里,就如同救世主一般,无所不能,谭勇对朱能,十分的崇敬。”
采薇说道。
刘夏听完,不由的苦笑了一声。
原本以为活捉谭勇,就能够成为重要证据,现在看来,谭勇不过是一个小楼楼而已,怕是只有抓住朱能,才能够形成证据链条。
至于朱能是谁,谭勇知道的并不多,而这个人,怕是十有**是太子府的,一定是太子的心腹。
想到这里,刘夏便推开了房门说道;“去把谭勇关押起来。”
说完,刘夏便沿着暗道,回到了书房内。
坐在书房外的一张是桌子边上,四周都是郁郁葱葱的植被,刘夏呼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却不由的皱起了眉头。
想在太子府将那个人找出来,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太子府又名东宫,太子身为储君,有监国大权。
府内的机构,不亚于朝廷。
首先,太子府有太子的老师,也是东宫辅臣,也就是三公,分别是太师、太傅、太保。
剩下还有三孤,便是太子的少师,少傅,少保。
这些人,说起来都是太子的老师,虽然都是虚衔,但是这些人在朝中地位之奇高。
也就是传说中的托孤大臣。
剩下的,便是詹事府的官员,辅佐太子日常事物。
从詹士到正字,从正三品到从九品,一共三十多个人,想要找出一个叫朱能的人,怕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那日,从睿亲王处回来,刘夏就意识到另外一件事情。
在龙都的这些官员,除了忠于圣上,怕是还有各自的打算。
毕竟,一朝天子一朝臣,皇帝虽然正值壮年,春秋真盛,但是迟早也有离开的那一天。
这些世族和官员,为了自己的家族和日后的仕途,自然会选择下一代皇帝,早早的大好基础。
而太子,便是名正言顺下一代的皇帝,自然朝中的官员,不少都会忠于太子。
当然,他们的选择也不是太子一个人。
除了太子,还有二皇子,三皇子,甚至是四皇子。
他们虽然不是储君,但是也有希望能够问鼎九五之尊。
这就好比是赌博,大部分人都看好太子,可是万一太子日后无法登基,那些压在其他皇子身上的人,无疑是大赢家。
如今的太子,立储多年,在龙都根基稳健,怕是十大世族,有一多半都站在太子这边,而朝中大臣,也有一多半,也都站在太子这边。
这个朱能,作为太子的近臣,手中掌握的资源,怕是十分庞大。
自然,他想要干什么见不得人人勾当,也就十分容易了。
至于那些托孤大臣,有多少是站在太子这边的,怕是也不好推断。
想到这里,刘夏不禁一声苦笑。
本以为一切都渐渐明了的时候,突然似乎有陷入了重重的迷雾之中。
手上如今只有一批被送到太子封邑的银子,而这笔银子的源头,如今也断掉了。
太子只需要说一句,这银子不是他的,谁能奈何他?
至于那些拦截刘夏的人,太子也只需要说一句,本王不认识他们,谁又能拿太子如何?
况且,刘夏一直都在怀疑,这件事背后,还有猫腻,毕竟,想除掉太子的人,又不是一两个。
太子有罪与否,还不能定论。
饶了一个圈,最后还是回到了原点。
让人十分的费解。
沉思片刻,刘夏便回到了后院的阁楼之中。
推开门,便看见一个丫鬟正在伺候着白荣轩喝水。
白荣轩这次负伤不轻,需要几个月的时间调养,如今尚不能你下地行走。
见到刘夏,白容萱便想挣扎起来行礼,刘夏急忙扶住了他道:“快躺下,今日感觉如何了?”
“还能如何?成天的被关砸屋子里,都快发疯了。现在之盼着早点康复。”
白容萱苦笑一声说道。
“这次的事情,真是我对不起你。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给你找出来一个说法。”
“说法倒是其次的,只是我不在的这几个月时间内,龙都的产业被查封,怕是损失不小,今年年底的时候,有些没有办法回去交代。”
白荣轩说道。
“这个简单,我会补偿你们白家的。毕竟,这件事都是因我而起。”
刘夏微微一笑说道。
拜容萱听刘夏这么说,心里便放心了。
其实,他白家不在乎这点钱,只是,白家如今在龙都的发展有限,如果通过这次的事情,刘夏愿意帮他一些,白家在龙都的这点损失,真是不值一提。
“最近我一直卧病在床,你和国公爷之间的事情,处理的如何了?”
白荣轩好奇的问道。
他在这里这些天,大宝经常来看他,为了照顾他的饮食起居,专门从白府找了一个可靠的丫鬟来伺候他。
从这个丫鬟的嘴里,白荣轩知道最近王府外每天都有御林军出现,便想问问,事情到了哪一步。
毕竟,国公爷在龙都实力庞大,也不是好对付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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