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根据我们的探子回报,目前南宫家守军因为主将战死,群龙无首,如今已经分裂成了三个派系。分别掌控者茅坪,南坝,元谋等地。其中,以南宫家子弟驻守茅坪的南宫天恒势力最大。再有便是之前南宫家副都统王秋生和连佩云两个人势力其次。目前三个派系就在是战是降的问题上,无法统一,听闻,昨日晚些时候,曾经有小规模的摩擦,不知道今日局势如何。”
此刻,宋天佑在议事厅内抱拳说道。
“南宫天恒是什么背景?”
刘夏问道。
“南宫天恒今年二十七岁,之前在军中做参将,乃是南宫家天字辈的佼佼者。接连几场大战,南宫家天字辈之上的老蒋死的死,伤的伤。中军大帐内,目前只有南宫天恒有些威望,故而他掌握着目前守军四万余人的精锐。王秋生和连佩云虽然资质,战功都在南宫天恒之上,倒是他们到底不是南宫家人。所以威望就差了一些。目前看王秋生是主张投降的,已经派人秘密的联络过微臣。连佩云态度还不明确,南宫家旧部,要和我们血战到底。”
宋天佑说道。
刘夏听到这里,便缓缓起身。
目光便朝着桌子上的沙盘望去,沙盘上,王秋生手里只有南坝城和宋辉两城,城池规模不大,而且没有地利优势。兵马也是最少。他有投降的心思,倒是情理之中。
而连佩云坐拥元谋城,背靠云吞山脉,又有乌江天险,兵力和地利优势,都在王秋生之上,故而他有观望之心,不过,这倒是不要紧,连佩云不过是想要个合适的价钱而已,所以,拿下他的问题也不是太大。
目前来看,最头疼的应该是南宫天恒。
这些世族,虽然贪图盈利,但是骨气还是有的,刘夏血洗了桃花岛,怕是消息已经传到了他们这里。
南宫天恒势必要玉石俱焚,和刘夏战斗到最后一兵一卒。
所以,南宫天恒非死不可。
“宋总兵,你想办法去联络一下王秋生。本王有些事情,需要找他谈谈。”
刘夏沉默片刻之后,便抬头说道。
“遵命。”
宋天佑当即抱拳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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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迷人,位于茅坪城一片寂静。
街道上巡逻的士兵川流不息,俨然是一副风雨欲来的紧张场景。
位于茅坪州府的南宫家中军内,南宫天恒一脸怒色,下面的将领,也纷纷的沉默不语。
“这件事可确切?”
南宫天恒一脸铁青的问道。
“回督军,消息确切。是微臣亲眼所见,绝对不会有假。”
这个时候,跪在中军之内的一个斥候,抱拳说道。
“好你个王秋生,竟然在这个时候投递叛变。真是要造反了。来人!”
南宫天恒陡然怒道。
“将军息怒,将军息怒,且听老夫一言。”
这个时候,南宫天恒一侧的一个穿着藏青色长衫的高瘦老者抱拳劝道。
此人名叫司马庆,一直都是南宫重要的门客之一。
南宫天恒虽然如今手握大权,但是知道司马庆一向老练,所以强压着怒火道:“司马老先生,您有什么话说?”
“将军,王秋生这个人本就乃是一个小人。此刻有投敌之心,也是意料之中。如果现在和王秋生内讧,怕是弄的两败俱伤,反而让刘夏得了便宜。”
司马庆急忙劝道。
“司马老先生的意思我自然明白,难道真的眼睁睁的要看着王秋生带头叛变么?如果他一旦叛变成功,怕是下一个就是连佩云。我们总不能坐视不理吧?”
南宫天恒质问道。
“将军,老夫不是这个意思。老夫的意思是,王秋生叛变已经成为了无法改变的事情。那么,我们为何不在这个里面做一些文章呢?”
司马庆冷笑道。
“司马老先生可有妙计?”
南宫天恒眼前顿时一亮问道。
“呵呵,王秋生属下参将乃是老夫门生,对我南宫家也是忠心耿耿。如果老夫没有猜错,刘夏诏安王秋生,必然会亲自见他。到时候,如果我们能来个出其不意的偷袭。不禁破坏了他们的诏安大计,而且也能借此机会,铲除王秋生。一举两得。”
司马庆笑道。
“只是,我心里有些疑问,王秋生手里的兵马,怕是不足够让刘夏亲自出面吧?”
南宫天恒说道。
“呵呵,刘夏见他,乃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刘夏想要的是占据地利的连佩云。如果朝廷大军同时的道了元谋和南坝,那么,我们便真的陷入朝廷大军四面包围。到时候,就算是朝廷大军不围剿,我们也终究会弹尽粮绝陷入绝境。朝廷不费一兵一马,便将我们收编铲除,所以,微臣断定刘夏会亲自会见王秋生。”
司马庆微微笑道。
“原来如此。司马老先生果然神机妙算。那一切都听从司马老先生调动吧。”
南宫天恒笑道。
“将军放心,这次,我一定不会让刘夏得逞。只要我们再熬二十天,等季风一道,海寇来袭。不见得我们就没有任何机会。所以,这个时候不管做什么样的决定,都要无比慎重才是。”
司马庆笑道。
“本将明白。”
南宫天恒点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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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向南坝的官道上,处处都能够看到大批的后勤部队在运送辎重。
刘夏的车队此刻也缓慢的行事在通向南坝的官道之上。
“殿下,根据老夫判断,王秋生投诚问题不是很大,唯一要担心的,怕是王秋生门下参将赵福海。”
“赵福海?”
“不错,南宫家门客之中,南宫天问最看重两个人。一个便是老夫,另外一个便是司马庆。司马家族伺候南宫家已经七八代人,起初只是南宫家的包衣,不过后来司马一族以因为司马云的功劳,南宫家便对司马家刮目相看。到了司马庆这里,司马家已经成为了南宫家重要的智囊。尤其是整个司马庆,为人老道,足智多谋,而且对南宫家忠心耿耿。他的门生遍布南宫大军。而这次我们谈判的王秋生下属参将赵又廷,乃是司马庆的重要门生之一。老夫担心,他会从中作梗,破坏和谈。”
赵问之皱眉说道。
“我心里有数了。多谢赵老先生。”
刘夏淡淡的笑道。
“举手之劳。老夫建议,如果要除掉南宫天恒,必须先除掉司马庆。不然,夜长梦多,麻烦不断。”
赵问之提议道。
“这件事我会亲自去处理。赵老先生无需担心。”
刘夏笑道。
“殿下,前方便是会元山。”
此刻,张宗才车外小声的说道。
“知道了。”
刘夏应了一声,便推开了车窗朝着外面看了一眼。
这次和谈的地面便定在会元山,会元山之上南方一座不起眼的山脉,这里距离南坝很近,而且又十分的偏僻,所以才会将地点选在这里。
“张宗,一会你带着虎卫和大宝潜伏到了四周的山林内。如果有任何风吹草动,都可以先斩后奏。”
刘夏吩咐道。
“小的明白。”
说完,张宗便大手一挥道:“三队四队虎卫跟我走。”
随即,护卫刘夏的虎卫便分裂成了两只,一直径直朝着会元山的山脚下而去,另外一只便朝着会元山的山路而去。
不到一刻钟的功夫,刘夏的人马便在会元山山脚下开始搭建营帐。
等到了旁晚时分,宋天佑匆匆而来道:“殿下,王秋生到了。”
正在盘膝打坐的刘夏急忙起身,笑吟吟的朝着大帐外而去。
出了营帐,在大营门口便看到了大约有五十多人亲兵卫队簇拥着王秋山站在大营之外。
刘夏抬头望去,面前的王秋山大约五十岁开外,双鬓雪白,小眼睛,高鼻梁,颇为干练。
“罪臣王秋山,口见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当即,王秋山带着他的亲兵,急忙磕头行礼。
“呵呵,王老将军,快请起。”
说着,刘夏便伸手扶住了他,拉着他的手,向着大营内走去。
王秋山战战兢兢的跟在刘夏身后,颇有些受宠若惊。
进入大营之内,刘夏坐定,让王秋山坐在刘夏下手,一时间,王秋山心里倍感荣幸。
“王将军,一路风尘,来,本王先敬你一杯。”
“不敢不敢,殿下万金之尊,罪臣愧不敢当。”
“说的哪里的话?王将军此刻能够力挽狂澜,带兵投诚,停止兵戈,解救万民于水火之中,这等情怀,我理应敬你。”
刘夏笑道。
“罪臣惶恐。”
急忙,王秋山起身跪在了一侧说道。
刘夏起身相扶,将王秋山按到座位上笑道:“王将军不必担心。来先干为敬。”
说完,刘夏一饮而尽,王秋山也只能陪着喝完,坐在那里,如同针毡。
他一路听闻,刘夏此人喜怒无常,而且心狠手辣,刘砍头的大名,也不是白来的。
在来的路上,几次思量,惶恐不安,如今见到刘夏,倒没有传说中那般的凶神恶煞模样,心里不禁也放松了几分。
“你的条件,宋总兵已经跟我讲了。本王考虑再三,也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我已经全部都答应了。”
刘夏开门见山的笑道。
“多谢殿下,罪臣代表我属下一万三千官兵,感激不尽。”
王秋山急忙又跪在地上说道。
“快起来,自家人就不必客气了。只是,有两件事,我倒是想听听你的意见。”
刘夏笑道。
“殿下吩咐便是,罪臣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王秋山急忙说道。
“简单,我打算等你们安定之后呢,将你们收编进入东南戍边大军。一来是你们熟悉这里的地利,日后还是要靠你们继续戍卫我东南边疆。不知道王将军意下如何?”
刘夏笑道。
王秋山听到这里,不由的一惊。
这可是大大出乎了他的预料,起初他想,刘夏诏安之后,绝对会将他的人马化整为零,填充给了各大世族。如今将他们填充在东南戍边大营内,这对他们而言,是在好不过了。
“多谢殿下。只是罪臣,罪臣……”
“你的担心本王清楚,只要你真心投靠,剩下的事情,本王会亲自料理,你无需担心。”
刘夏宽慰道。
“那一切都听凭殿下吩咐。”
只是,王秋山刚说道这里,远处便传来了厮杀声,吓的王秋山出了一身冷汗。
“呵呵,王将军请坐。无需担心。”
刘夏笑道。
“殿下,刚才在会元山发现一股敌军,如今正在跟我们人马交火。不过已经被我们包围,很快便能拿下。”
这个时候张宗进来说道。
刹那间,王秋山脸色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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