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磐右手一把大刀,左手一把80式战斗手枪,如入无人之境。几名jǐng卫紧紧跟随,几把大刀掩护了首长的侧面和背后。在他的带动下,士兵们越战越勇,慢慢的开始占据上风。廓尔喀人虽然勇悍,奈何几个大刀队的幸存者军官都是刀枪齐上,这样无赖的做法让廓尔喀人伤不起,经常是在挡开砍来的一刀之后,被一发子弹击中。渐渐的,还在战斗的廓尔喀人越来越少,并逐渐被分割包围,而后续的英军部队已经被教导营赶得有多远跑多远了,陷入绝境的廓尔喀人困兽犹斗,被全歼只是时间问题了。
当最后五名廓尔喀士兵被逼进了一处防炮洞后,阵地上的战斗就基本算是结束了,光复军虽然获得了胜利,但上下也大多带伤。张磐的胸部、手臂也被划伤了好几处,好在伤口不深,用他的话说,只是“擦破了点儿油皮”。大汗淋漓的张营长此时正坐在土堆上休息,满是血污的大刀就插在旁边的地上,几十分钟的肉搏战,身体强壮如他也吃不消。这边战斗结束后,正面进攻的英军也退了回去,而追击的教导营也快把英军赶到海边,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
其他人就没他这么好命了,几个排长要组织救治伤员,打扫战场。翁仲天虽然今天九死一生,倒没受什么伤,他带人把负隅顽抗的几个廓尔喀人堵在防炮洞里,至于怎么处理这几个人,让他很伤脑筋。照理说,最正确的办法就是扔两个手榴弹进去,简单、快捷、安全、有效,如果是刚才以命相搏的时候,他早就把手榴弹扔进去了。现在已经赢了,安全了,各样的小心思就冒出来了,毕竟再打死五个敌人,和抓住五个俘虏功劳是不一样的。这五个廓尔喀人手里只有弯刀,要杀要剐还不是自己一句话。于是他cāo起蹩脚的英语,开始向防炮洞内喊话劝降。
教导营一连二排在追着英军进入山林后,就自动分成若干个战斗小组,每个小组相距十来米,齐头并进,相互之间用对讲机联络,以保证每一个小组都不至于太过前出或者落后。教导营清一sè装备的自动武器,打得英军毫无还手之力,英军曾经想打个小埋伏,可惜他们鲜红sè的军服轻易就把他们出卖了,反而是迷彩军服为光复军提供了很好的掩护,再加上诡异的跃进前进,让英军想要瞄准都做不到。
英军且战且退,不时有人中弹倒下,而一连二排就象跟在野牛群身后的饿狼,时不时冲出来扑倒一两只落单的。一个营的英军在只有自身人数十分之一的光复军的追击下,以丢了六七十人为代价,终于逃到了停船的地方——鲤鱼门。这里海峡的宽度只有五百多米,只要上了船就安全了,海面上军舰的火炮会提供保护。可到了海边,新的问题又出现了,上午他们是用小艇分批渡过来的,即使除去廓尔喀人和损失了的六七十多人,这十几艘小艇也不足以一次xìng把他们全运回去。先到的推船下海先走了,因为走得匆忙,实际上前几艘小艇并没“满座”,这也造成了后几艘小艇严重超载,不时有人被挤落下水。为了最后两艘小艇的归属,剩下七十多的英军暴发了激烈的争抢,还没等他们分出胜负,追击的教导营已经赶到。幸存者们为了不当舰炮的靶子,没有冲出山林,而是借助树木的掩护,对着沙滩上的英军展开了shè击比赛。
幸存者们都把枪机调到单发模式,沙滩上的英军无遮无掩,只能被动挨打,一些士兵扔下武器向海里冲去,企图泅渡回香港岛,大多在一声枪响后变成了浮尸。英军的舰炮也对山林进行了shè击,想要阻击光复军的屠杀,可因为光复军良好的迷彩伪装,他们只能毫无目标的胡乱shè击,想要击中目标完全得靠运气。
随着沙滩上最后一个还有行动能力的英军被三发子弹击中,趴在地上不动了,光复军的shè击游戏结束了。沙滩上起码躺着五六十具尸体,当然,中间不排除有人装死,不过幸存者们不打算冒着生命危险去检验这一点。大家开始吹嘘自己的成绩,有的则在回收地上的子弹壳,带队的排长用望远镜又观察了一遍沙滩,确信没有漏网之鱼后,拿起对讲机下达命令:“各小组打扫战场,我们两分钟回撤!”没有火炮,幸存者也拿那些木头船没办法,呆在这里也没用,还是早点儿回去的好。排长正想着回去后怎么炫耀这次打靶游戏,就看到一个东西拖着喷火的尾巴,从英**舰上向这边飞过来。没等他做出反应,那东西在距他二十多米的地方爆炸了,火光一闪,炸点周围的草丛灌木就燃起了熊熊大火。
一个在附近的幸存者身上也被溅着的火星引燃,脱衣服已经来不及了,他只能在地上打滚把火压灭。“是火箭。我们撤!”排长从最初的震惊中清醒过来,顾不得去考虑英军为什么有火箭炮,马上用对讲机发布了转进的命令。可是英国人很显然不会让他们这么轻松就跑掉,火箭弹接二连三的向山林shè来,一部分是和第一发一样的燃烧弹,爆炸后立刻在周围点烯一片熊熊大火;一部分却是带有破片的炸弹,爆炸后大小不一的铁破片横扫炸点周围的一切。与火炮只能点杀伤不同,蜂拥而至的火箭追求的是面杀伤,不时有幸存者被破息扫倒或被大火燎伤,排长亲眼看着一个幸存者被在身旁爆炸的火箭扫倒,等他冲到跟前发现伤员半连身体都被鲜血染红了,在地上痛苦的辗转哀嚎。排长没多考虑就把伤员扛在肩上,继续向山林深处跑去。
不知道跑了多久,感觉爆炸声已经平息,排长才停下脚步,这才发觉肩上的伤员没有声音了。他连忙试了一下鼻息,还好,还有呼吸,可能只是昏迷过去了。他把伤员放在地上,用三角巾简单的帮后者处理了一下伤口。再看看四周,跟他跑到这里的大约有二十多人,用对讲机联络之后,又有一部分人陆续集中过来。还没来得及清点人数,海湾里的军舰上又响起火前发shè击的声音。排长马上找了一个高处向海湾里望去,只见几艘军舰上一枚枚火箭冲天而起,向着北方而去。排长心道“不好!”,拿起对讲机调到公用频道,“张营长,英国人向你们发shè火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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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磐正被对讲机里传出的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搞得莫名其妙,就看到南边有一火光升空,不久就听到空中传来熟悉的呼啸声,他马上醒悟过来那是什么东西,大喊一声“找掩护!”,就向最近的一个防炮洞跑去,一路上还顺便拉上几个发愣的土著士兵跟着他一起跑。一部分人也看到了空中飞来的东西,刚才还井然有序的阵地马上变得鸡飞狗跳。而此时英国人的火箭也铺天盖地的砸了下来,阵地上立刻火光一片,好在教导营的jǐng告给大家提供了十多秒的反应时间,大部分人找到了掩护,即使没进防炮洞,也跳进了战壕,只有少部分不知所措的土著士兵象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阵地上乱跑,这些人很快被火海所淹没。
翁仲天还在企图劝降防炮洞里的廓尔喀人,听到张磐的喊声一时反应不过来,两个幸存者冲了过来,二话不说一颗手榴弹就扔了进去,接着冲进去端着AK一阵扫shè。等到翁仲天反应过来冲进去的时候,五个廓尔喀人已经被打成了马蜂窝,翁仲天马上招呼自己的手下都躲进来,为了腾出更多的空间,五具廓尔喀人的尸体也被扔在洞口,兼顾挡炸弹破片的沙包。
火箭攻击持续了二十分钟,躲进防炮洞的张磐默数了一下,差不多一共有一百多发火箭弹落下,突如其来的攻击让张营长一进想不出对策。趁着攻击的间歇,张磐再次与教导营二排长取和联系,才知道火箭是从停在鲤鱼门的英**舰上发shè的。被动挨打不是张营长的风格,他马上联系总指挥部,要求派遣飞机助战。
二排长在英国人对主阵地发起火箭攻击之后,开始收拢自己的部下,经过清点,发现少了三个人,排长不得不带人返回寻找。费了好一番劲,才把三名“失踪人员”找到,其中两人是伤了腿无法行动,另一人伤在头部,已经深度昏迷,排长只得安排人砍树做为担架,让人把他紧急送往医院。其余人的也都有大小不同伤势,其中三人有不同程度的烧伤,也只有等回到基地才能处理。排长把所有伤员都打发走了,自己和三个毫发无伤的幸存者留了下来,负责观察监视海湾里的英**舰。
主阵地上,趁着攻击的间歇,光复军开始救护伤员。幸存者在战争电影的长期教育下反应迅速,虽然有所损伤,但阵亡的一个都没有。相反的是土著士兵伤亡惨重,许多人没能在第一时间找到掩护,最后被炮火覆盖。经过初步统计,大约有三十多名土著士兵死于火箭急袭,另有六十多人不同程度受伤,再加上开始在肉搏战中二连阵亡的十多人,左翼阵地的部队可以说已经丧失了战斗力。张磐不得不让部队后撤,伤员全部送往设在昂船洲的野战医院,换上教导营三连来接防,并请求总指挥部再从教导营抽调一个连前来支援。
在这次火箭急袭中,正面阵地同样是重点目标,不过一连的部队事先有所准备,所以英国人的火箭弹除了炸出一些弹坑,烧掉一些沙包以外,没有取得任何效果。另有几枚shè偏的火箭落在了中心阵地,因为在教导营二排发出jǐng报时炮兵部队就转移隐蔽了,所以没有出现一战中德军那样的悲剧。
在九龙半岛上鏖战正酣的同时,皇家海军的三艘军舰也对赤湾要塞发起了试探xìng进攻,不过在见识了152加榴炮的shè程和威力之后,他们就很自觉的远远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