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节 雄霸 手打)但对一年到头连戏都看不到几次的土著来说,这无异于一张视听盛宴,也让他们亲眼目睹了战争的残酷,同时也见识到了光复军的强大,最后这一条才是宣传部制做这部纪录片的目的。
两部纪录片同时在三县放映为禁毒运动造势,也为禁毒工作扫清了一些障碍。恶之花让老百姓认识到了鸦片的危害,而较量则让那些对禁毒不满的人不敢轻举妄动。
连续几天有商人缴来了上百片的鸦片,其大部分是陈士荣缴来的,镇上的烟馆就是他家开的,这也不是什么秘密,所以他也不敢明着与光复军对着干,交上几十斤也算应付一下。另外一些家境贫寒的瘾君子也陆续到卫生局报名戒毒,大鹏县的禁毒工作仿佛有条不紊的展开了,不过齐士玛和李维斯知道,平静的水面下其实有暗流在涌动。
龙岗镇升格为县城,加上洋货买卖的兴盛,来往的人流也比从前多了许多。大部分都是从惠州、淡水,甚至cháo梅汕赶来贩运洋货的商人。在镇区北面一条偏僻的小巷口,一个干瘦邋遢的乞丐正坐在墙角的yīn影里,躲避着午后的烈rì。偶尔有人从他身边经过,他都会不经意的看上一眼,许多经过他身边的行人闻到他身上的异味,再看到他裸露的小腿上还在流脓的疮疤,马上自动的退避三舍。
乞丐正无聊的用手驱赶在身周围绕的苍蝇,就看到一个汉子挑着一担柴禾走了过来。乞丐瞟了一眼,汉子头顶盘着的辫子,一身腱子肉,挑着百多斤的担子十分轻松,象个卖力气的,便又把头转向了一边。
挑柴的汉子走到巷口停了下来,冲乞丐喊道:“要饭的,这里是不是有一家姓张的?”一口明显的乡间口音。
乞丐动了动身子,没有理会。
“问你话呢!耳朵聋了?”汉子不耐烦的喊道。
乞丐挥了挥手,“这里没什么姓张的,快滚!不要耽误你爷爷睡觉!”
被一个要饭的喝骂,汉子心火起,把柴担往地上一放,冲上去抓住乞丐的衣襟,把对方从地上拎了起来。乞丐正准备挣扎叫喊,突然感到口鼻被东西蒙住,接着便失去了知觉。
汉子把昏过去了的乞丐慢慢放在地上,这时从大路两边涌来大批全副武装的人,领头的是特战营营长韩嘉朗和jǐng察局长李维斯。此次查抄烟馆的行动,为了不事先打草惊蛇,拔除外围暗哨的工作就交给了特战队。伪装成卖柴汉子的就是何天空,为此他还专门剃了光头,戴上了拍清装剧用的假辫子,一口乡下口音也是现学的。其实他一身都是破绽,比如额头刮得太亮,辫子又黑又粗等等,这些都不应该出现在一个乡下人身上,只是那乞丐没有发现罢了。
拔除了暗哨,特战队员开始向巷子内突击,配合行动的保安队用防暴盾把道路两边堵了个严严实实,连只苍蝇也别想飞出去。此次行动的目标是一个两进的院子,大门在巷子的底部。当特战队员靠近的时候,院子里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明显目标已经发现了情况。冲在最前面的一个特战队员当机立断,手的破门槌狠狠的向大门砸去,两扇木门应声而开,特战队员立刻蜂拥而入。
院子里烟馆的掌柜伙计加上顾客有二三十人,因为从前烟馆都是半公开经营,也缺乏应付查抄的经验,遇上突发情况马上变成了热锅上的蚂蚁。原本院子也有后门,但保安队早就等在那里守株待兔了,在连续几个人被逮个正着后,就再没人去自投罗网了。有两个烟馆伙计企图翻墙逃跑,也被特战队员很轻松的抓了回来。
当李维斯和韩嘉朗走进院子时,局势已经得到了控制,掌柜伙计加上来光顾的瘾君子无一漏网。先被勒令蹲在角落里,后来又被一根麻绳串在一起带了出去。一箱箱鸦片连同烟具被搬了出来,装上了停在巷口的皮卡。首次执法就暴了个开门袖,几位领头的幸存者甚感心慰。
证物搜集干净,院门贴上封条,李维斯带着嫌疑人和脏物凯旋而归。一路招摇过市,引来无数百姓的围观。个别脸皮薄的瘾君子在乡邻的指指点点下很是羞愧,不得不想办法遮住自己的头。幸存者没有尊重他们的个人的意思,也不给他们提供头套。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回到县zhèng fǔ,李维斯下车指挥保安队把收缴的鸦片烟具都搬进去。看到围观的百姓越聚越多,李维斯跳上车厢,拿起一个大声公说道:“乡亲们,我们光复军查禁鸦片的决心是毫不动摇的。不管是谁,如果敢在光复区内贩卖鸦片,我们将坚决打击毫不手软。我相信只要我们上下一心,鸦片就能彻底的从本县的土地上根除出去。”话音刚落,县府的工作人员和保安队就率先鼓起掌来。在他们的带动下,其他的老百姓也慢慢适应了这种表达赞成、肯定、欢迎的方式。
又好好做了一场秀的李维斯满脸喜悦的回到了会议室,几位参加禁毒工作会议的县领导正在等着他。韩嘉朗他们只是临时抽调过来配合他们工作的,本身也不适合抛头露面,所以早不引人注意的溜进了县zhèng fǔ。一进门李维斯就感到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自已,在土著面前多出一下风头倒没什么,既可以显得自己亲民,又可以增加自己在民间的官声,这些都是rì后升官的资本呀!不过在自己人面前太出风头未必是好事,于是jǐng察局长换上严肃的表情,心暗暗告戒自己要低调!要低调!
等李维斯坐下以后,齐士玛说道:“既然人来齐了,那会议就开始吧!先请李局长谈谈此次行动的成果!”
李维斯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清单,“这家烟馆的幕后老板就是陈士荣,我们已经注意他很久了。自从禁烟令公布之后,陈士荣的烟馆就停止了营业。表面上他还上缴了几十斤鸦片,说是支持我们的工作,实际上这点数量连他的零头都不够。我们虽然知道他的烟馆还在经营,但一直找不到线索,后来还是吕卿候出了个主意,暗监视与陈家关系密切的瘾君子,才发现了这个秘密窝点。又请特战队的同志暗侦察,才搞清里面的情况。”
听提到特战队,齐士玛把目光转向韩嘉朗,“这次十分感谢特战队的同志们的协助,要不然行动也不会这么顺利!”
韩嘉朗谦虚的笑了笑,“齐县长太客气了,大量的工作都是县里的同志们做的,我们只是提供了一些协助而已。”
李维斯也冲韩嘉朗点点头表示感谢,然后继续说道:“这次我们一举捣毁了这家地下烟馆,抓获烟馆掌柜伙计共五人,吸食鸦片的瘾君子二十二人,查获鸦片十多箱,共一千多斤。贩卖鸦片的非法所得合计,碎银铜钱大概有五十多两。主要是铜钱太多,还没清点完毕。另外还有一批烟灯烟枪之类的吸毒工具。”
“一千多斤,够砍几个脑袋了。”洪少儒愤恨的说道。这几天收治的瘾君子的哀嚎折磨着他的神经,所以他对鸦片贩子是恨之入骨,坚决要求从重从严惩处鸦片贩子。
“有法律法规在那里,该怎么判就怎么判。”齐士玛做为一把手也是持而论,“不过这幕后的主脑也不能让他逍遥法外。”
李维斯摇了摇头,“这个恐怕很难。镇上烟馆的幕后老板就是陈士荣,你知道,我知道,全镇的老百姓都知道,可是没有证据。”
“给抓回来的人上手段,什么证据要不到。”洪少儒现在的口吻实在无法与救死扶伤的医生联系起来。
“从法理上讲,光靠口供是很难定罪的。”前来大鹏县主持司法工作的夏愚思从专业方面分析道。
“和这种人渣讲什么法律,和他律就是对国家和人民的犯罪!”洪院长直接把两个崇高的称谓抬了出来。
“老洪,不要激动。”齐士玛阻止了可能发生的争执,“现在一切都是初创,正是重新树立规则的时候。今天立一个好规则,对后世就会带来好的影响,反之亦然。以法制国是管委会定下的指导思想,也是我们以后为之奋斗的目标,我们制定的规则,如果我们自己都不遵守,那还有什么意义?所以我们要定陈士荣的罪,就必须有理有据,堂堂正正!”
“姓陈的在地面上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如果用见不得人的手段,只会破坏我们在老百姓,尤其是士绅的声誉。”夏愚思补充道,“为了一个陈士荣,把我们好不容易建立的清正廉明的形象毁掉就太不划算了。”
会议一下子陷入了沉默。除恶不能务尽,让大家的心里都很不舒服。这时一阵敲门声传来,得到允许后,吕卿候探进来半个身子。“首长,陈士荣求见!”
“好嘛!找上门来了,还收拾不了他了?”洪少儒被再次撩拨得火冒三丈。
“老洪,先冷静一下!”齐士玛可不敢让气火上的卫生局长去见人,“李局长,你和我一起却会会这位陈士荣!”
两人在一楼的接待室见到了这位闻名已久的陈老爷,四五十岁的年纪,一脸富态,甚至可以说是慈眉善目,让人无法想象是一个包娼弊赌的土霸王。此时他正好暇以整的享用办事员送来的热茶,身边站着一个三十多岁戴眼镜的年人,一看就知道是狗头军师一类的人物。
看到齐李二人进来,陈士荣连忙站了起来,紧跟形势的学着行了一鞠躬礼。“两位首长拨冗一见,小人不胜感激!”
“陈先生请坐!”来者是客,必要的礼貌还是要讲的。等两方坐定之后,齐士玛问道:“不知陈先生这次前来所为何事?”
“小人有罪!小人有罪!”陈士荣又站了起来,低声下气的态度让齐李二人都觉得不好意思。没等齐士玛询问,他就开始自述其罪,在他的讲述里,他完全是受了手底下人的蒙蔽。对zhèng fǔ禁烟的决定,他是坚决拥护的,原本他让手下人把手里的鸦片如数上交,谁知这些人阳奉yīn违,只交了几十斤应付差事,却背着他偷偷的经营烟馆。总之一句话,他是不知情的,只负有领导责任。“为此小人特来负荆请罪,但凭首长处置!”
人家摆出一副任打任罚的样子,齐士玛还能说什么?只能温言安抚。李维斯语带双关的说道:“陈先生放心,我们光复军zhèng fǔ从不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
吩咐陈士荣好好配合调查之后,齐士玛就打发他离开了。看着一路点头哈腰离开的土霸王,李维斯恨恨的说道:“这次真是便宜了这条老狗!”
“放心!狗是改不了吃屎的,他也不可能这么容易收手。”齐士玛倒是胸有成竹,“他还开了赌场、jì院、当铺,另外还在放高利贷,这些都是我们要打击和整治的目标,他早晚要犯在我们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