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叔一记当头棒让我如梦惊醒:我的老天,差点忘了自已还在百尺悬崖上吊着呢。此时放松精神才最危险啊,如果手一松或脚一滑,我就要去见阎王了。
接下来的情况并没有因为摆脱了树妖的控制而变得轻松起来,我们要经受的考验依然十分严峻,这个山壁高得实在没谱,我们爬了很久都依然不见顶,但有限的体力却在不断消耗,精神状态也因之前极度亢奋而变得疲乏不堪,最要命的是,这个山壁能爬不能停,永远找不到一处可以让你喘口气,放松放松手脚的地方,你只有不停的往上爬,就象骑自行车,你只有不停的踩,它才不会倒,我在心里不停的对自已说:抓牢!往上爬!如此苦苦支撑,但我不知道下一秒会不会就是我的极限。总之无论身心,都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
难道,我会在登顶之前就力竭堕崖?内心的天平,已然向“绝望”一方倾斜。
老爸终于忍不住问于叔:老于,你说这山到底怎么回事,好象没顶似的。
于叔回答掷地有声:是山自有顶!
过了一会,老爸又忍不住问:哎,老于,那快到了没有?你看到顶了没有?我快撑不住了!
于叔又回答:上一步,自然近一步!
老于,你老爸被噎得再说不出话来,我却差点忍不住笑了出来。好哇,想不到还能笑得出,当下精神为之一振。
再往下我想也不必赘言了,文字是无法完全写出当时的艰辛的,只有亲历其中。才能真正体会到那种感觉,但于叔说得没错,是山自有顶,上一步,就近一步,就这样,过了很久很久很久(估计有三四个小时吧,但这无疑是我人生中最漫长最痛苦的三四个小时),我们终于一步一步的熬到了山顶,我和老爸立刻“大”字形的倒在地上,一时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东方泛出几缕微黄,天快亮了。身处巅峰,极目天地,只见雾海浩翰,群山争秀,其景美哉,其景壮哉,回头想俯视一下盆地,也只能见一池白雾,那大凶之地,不复见也。
老爸对于叔说:好你个老于啊,和你几十年的兄弟了,都不知道你有这么好的身手!
我也说:这次真多亏了于叔。在最后关头找到这条生路。不然我们就悬了。
于叔连连摆手:你们误会了。误会了。这个功我可不敢贪啊。带你们逃出生天地不是我。而是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枚印章。我和老爸齐声惊呼:清平掌门?
对。就是清平掌门。于叔说。
老爸哈哈大笑:怪不得你好象怪怪地呢。原来如此!
于叔说:好了。虽然现在暂时脱险。但此地仍不能久留。我们还是赶紧离开吧。
山壁地另一面山势相对要平缓得多。加上天已经亮了。所以只要加点小心。便可保一路无恙。只是折腾了一整夜。人已经饥疲不堪。走起路来醉汉似地。如此又跋涉了几个小时。终于看到了那条高速公路。一直压在心中地大石才算真正落了地。
老爸打电话给老何,叫他来接我们,一个多小时后,老何开车来了,上了车,老何对老爸说:可把我担心坏了,这么久都收不到你的消息,打电话又不通,我差点要去报警了。
老爸笑着说:那幸好你没去,不然还得沾一屁股屎。
我问于叔回去后有什么打算,于叔说要去一趟福建。我问他去福建干什么,他说福建沿海一带是清平观的发源地,他要到那里寻找清平观的后人,把那枚掌门印交给他们,好让清平掌门的英魂落叶归根。
临分手时,于叔嘱咐我和老爸,不能马上回家,必须在外面晒几个小时太阳,等身上的阴秽之气散尽才能进家门。
就这样,于叔去了福建,我和老爸又恢复了平静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