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城的北小街南桥处,三义米铺二层破桌前,葛勤和史小东打开了刘蟒的第一个锦囊妙计,看到了写在其上的内容。
看到那上面所谓的妙计时,葛勤惊的都差点摔倒在地上,史小东不识字只是有点奇怪的看着葛勤,打着手势不断询问。
葛勤变了几次脸sè,久久不能平静,再次仔细的看了半天之后才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心里愤怒了起来。
“问什么问!川子的脑袋果然被撞的不轻,撞的傻了!你知道他让我们怎么做吗?他让我们将好不容易打下来的地盘让给南边那群贫民!那伙不知道经营只懂的破坏的流民!”葛勤气愤的挥动着刘蟒的锦囊妙计,直朝史小东喷口水。
史小东先是有点愣,随后大怒起来,暴跳如雷的瞎嚷嚷了半天,突然安静了下来,指着桌子上的另外两个锦囊朝葛勤示意。
葛勤经过这通发泄冷静了下来,顺手就拿上了第二个锦囊,刚想拆开时却突然停住了手,颤抖着手看着史小东,小声的问道:“真的要拆吗?我们……这样是不是不好?”
史小东刚想喊叫却也停了下来,他们俩几乎都想到了昨天刘蟒走的时候叮嘱了几次的话,那凝重的眼神和对兄弟的认真令两人气馁了起来,颓废的坐在了登子上,只顾着大眼瞪小眼。
过了良久葛勤才试探着朝史小东说道:“要不……我们就按着川子的意思办?反正最多也就损失这点地盘而已,大不了我们重头再来!”
史小东毫不犹豫的狠狠点了下头,嗷嗷叫着跑下了楼去召唤他的小弟开始收拾东西,葛勤抄起桌上的锦囊急忙追下去,着急的喊道:“小东!川子留的话说了,不用带任何东西,咱们既然要按川子的意思办就别打折扣了吧!反正也没什么值钱的家伙!”
史小东这才死了心,有点不甘心的将肩上抗起来的米袋再次扔到了地上,冲着七个小弟叫了几声,那七个小弟经常跟在他的身边,极为明白他的意思,更加了解他的脾xìng,所以也没敢问什么,径直便走了,史小东让他们回家明天再到南桥聚集。
葛勤再次低下头看刘蟒的妙计,这次念出来给史小东听,念道:“悄悄的绕道找南边的东流团去谈判,将地盘让给他们,不要让其他人知道,尤其是南边的其他人,然后就回家明天再来!”
葛勤和史小东无奈的对视了半天,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朝着东流团的地盘走去,不过这花了不少时间,因为他们没走小北街,绕着其他街道穿了过去。
两人到了东流团后也没废话,拐弯抹角的表达出将地盘让给他们管理,说只从其中进行抽成,又装模作样的谈了几句抽成的比例后,撂下句将地盘给你们了,随便你们怎么折腾,两人便径直回家了。
东流团是个刚成立数月不久的小团体,他们占有靠近城墙的两家店铺,这里完全是贫民区的边缘地带,所谓的店铺也只是贫民们以物易物的菜场而已,根本毫无油水。
这个小团体只有五个人,但个个都是彪悍的大块头,带头的是个光头,脸上有道疤,名叫哈东流,五人全凭蛮力行事,根本不考虑任何事情。
刘蟒昨天回忆小北街的情况时心里还暗暗赞叹川星宿,川星宿看来是把希望全部放在了三义社身上,在三义社做了大量的功课进行计划,更将周边势力调查的十分清楚。
刘蟒推测川星宿是想先占领整个南桥以南的小北街,然后以此为根据地进行扩展的,毕竟以现在三义社的实力面对松散的贫民比面对兰家社更为容易,可在刘蟒看来前身川星宿简直是太过幼稚,凭他贵族的身份几乎可以毫不费力拿下兰家社的地盘。
哈东流的东流团刘蟒从记忆中好不容易翻到的最合适的引子,他通过川星宿对东流团的记忆推测了东流团整个团体的行事方式。
这是个即贪图便宜又不懂得变通思考的团体,只顾着当前利益,毫不在意可能带来的任何后果,而且成立的时间不短也不长,即不被兰家社重视也会被贫民联盟忽略,典型的贫民为了活下去团结成的小圈子。
葛勤找上哈东流貌似合作直截了当的相让下,激动的哈东流几乎没有任何多疑考虑就狂喜的接受了葛勤的好意,毫不犹豫的直接放弃了两个菜场,带着四个兄弟前往了葛勤他们的地盘,在他看来这两个小孩子肯定是受不了江湖厮杀所以才将地盘交给了他们管理。
哈东流接手了三义社的地盘,穷怕了饿疯了的他们甚至没有挨过当天就朝着三义社地盘上的十几家店铺开始了勒索,兰家社这时候收到了旁边社团变动的消息,马上派了小弟过来交涉询问情况!
依照哈东流的xìng格那个前来的小弟自然被好好羞辱了一番,哈东流得意的朝着四个兄弟炫耀道:“这他妈就叫下马威!老子跟五爷学的这手怎么样?咱们刚来这站不稳脚,就得好好发发脾气吓吓他们,让他们知道东流团……不!现在是东流社了!咱们东流社可不是好惹的!”
兰家社的人被教训了,哭着回去找当家的诉苦,自然将哈东流说的是怎么怎么可恶,怎么怎么无耻,兰家社当家管事立即便怒了,本来还想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情况,怎么昨天砸了三义社的几家店铺今天就换了人来接手地盘,这可好新来的这群人这么不给面子,那就刀子上见个高低吧!
当天夜里兰家社的人便聚集了全部的小弟,杀到了三义社的地盘,打算给他们眼中不入流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东流社见识下什么才是真正的社团实力!
刚刚得了在他们来看大笔财产的哈东流五人正在米铺里喝酒,喝到兴头上时听到了外面的叫骂声,马上便不耐烦的找着刀出去了,五个人也当真十分生猛,硬是光着膀子将兰家社的人拼的损失惨重。
兰家社能在小北街的地盘上罩住个奴隶交易场,背后岂会没有点背景,损失惨重的兰家社当家管事立即便将情况回报到兰佑功那边,兰佑功的身份是西城区东南门治安部的巡视官,他立即便调集了自己的属下跑到了三义社的地盘,将哈东流吓的连夜跑回了自己的老巢。
哈东流怕当官的,但贫民区有人不怕,那个人就是他嘴里的五爷,贫民区的泰斗,所有小团体的联盟老大宁五爷。
宁五爷听了哈东流的话立即便急了,他不怕当官的不是因为他有后台有背景,那是因为他可以凝聚大量贫民的力量营造形势对抗那些当官的有权的,但有个前提是必须要占理啊!
宁五爷活了大半辈子,挣扎在贫民区什么场面没见过,当时便想到哈东流着道了,被三义社给耍了,可他想不通三义社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
宁五爷活的再久经历的再多也没刘蟒活的久经历的事多,宁五爷只知道没有了三义社的缓冲绝对会和南桥北边的人发生大量冲突,所以立即便开始着手组织人手防御北边的社团,派出不少人寻找三义社的成员。
这时候兰家社在愤怒的兰佑功带领下,打着治安部巡视的旗号开始疯狂席卷南桥以南的地盘了,还好兰五爷准备及时才堪堪挡住了兰家社的疯狂席卷,数百贫民和兰家社四十多个人纠缠的打成了团,兰佑功实在是被气疯了,东流团前面那架打的太狠,硬是捅死了三个人,兰佑功岂能白白甘休!
兰家社这时候已经知道了所谓的东流团是贫民区的人,兰佑功以为三义社是被贫民区的人赶跑的,他对昨天砸三义社店铺的事情毫不知情,现在只顾着找那些眼中的刁民算帐也没有多问,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无论是兰家社还是贫民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顾着狠狠的打了。
整个夜晚在兰家社和贫民们的群殴中过去了,双方损失都十分的惨重,贫民区的贫民命不值钱死了也就算了,但有大量人员被抓起来关进了大牢,这就得花钱往出捞了,兰家社则又死了五个人,贫民区的人打起架来可是没有任何顾忌,他们不要命也更不看重别人的命。
宁五爷眼看事情发展到了这种地步,马上放弃了寻找三义社的人,心里直以为兰家社和三义社合伙想要朝贫民区的小北街发展,所以也狠下了心,拉起了更多的人准备晚上同样抢到桥北的地盘,能不能站住脚先不说,至少按照他的逻辑先抢回损失了的钱再说!
贫民区的小团体全都聚集了起来,这时候他们心情十分激荡,自己的地盘损失惨重,仇富的心理发挥作用,人又被抓了那么多,对兰家社有了深刻的仇恨,但北小街也有北小街的规矩,这不是哪方面硬xìng规定,而是各个团体势力默认的潜规则,白天不动手不打架。
这完全是为了各方面都好,不然每时每刻都在打架那些店铺还怎么做买卖,他们这些势力还怎么好意思去收钱,所以对于这条规则只要不是走上绝路的人是相当遵守。
天亮了后双方暂时休架了,不过每个人都摩拳擦掌准备着晚上大干一场。
第二天的时候葛勤和史小东带着七个小弟到了南桥立即傻眼了,整个三义社的地盘残破不堪地上鲜血淋淋,他们这才意识到刘蟒给出的计划果然有效了。
刘蟒虽然不可能预计到这般形势发展,却心里明白只要失去了三义社的缓冲,桥南桥北必定会发生冲突!依照哈东流的xìng格,冲突绝对会在入驻三义社地盘当天发生!所以这第一个锦囊必定会生效!
史小东和葛勤是怎么都想不透这个道理的,如果早先告诉他们如此,他们也不肯轻信,那又得多费口舌,所以刘蟒干脆便以锦囊相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