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十一年,大唐这艘东方的巨舰,在正值年富力强李二的掌舵下,在历史的长河里乘风破浪,奋发向前,国富民强,国家日益强大、百姓更加富饶,有实力,腰杆子也越发挺直,隋末战乱所带来的破坏和伤害,已经慢慢恢复,说话行事,天朝上国的风范已经隐隐流露出来。
堂堂大唐,虽说国库开支甚巨,但是颜面还是要的,过年是华夏一个极为重要的节日,更不能怠慢,除了官府会举行很多节目,就是皇上、皇后、王公大臣等,也会与民共乐,共享这盛世太平,过年期间,处处张灯结彩,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张发自内心的笑脸,一个国家的官员可以歌功颂德、信口开河,但是百姓的笑脸是不骗人的。
只是,这个年,刘府过得稍显冷清。
刘远一味躲在的工作室做他的首饰,就是过年时,吃完年夜饭,给一对儿女封了压岁钱、守完岁后又开始继续工作,就是府中下人的赏银,也是交由女主人崔梦瑶全权打理,府中少了主心骨,一下子都热闹不起来了,不仅如此,一向最爱串门的李丽质,不知是不是过年太忙的缘故,不是外出拜访就是回宫,半个月都没有来窜过一次门。
“哎,这年过得太平淡了。”杜三娘有些无聊地说。
小娘也有些埋怨道:“就是,师兄也是的,大过年的,偏偏在工作室过,那灵感来得也太不是时候了。”
崔梦瑶虽说有些遗憾,不过还是很大度地说:“也不能这样说,刘府上下,全靠相公一人养家糊口,人无远虑,必有近忧,相公这样也是对的,应幸的是,他一直都在府中。送饭的时候,我们也可以见面聊天。”
“有一句俗话说业精于勤荒于嬉,行成于思毁于随,这话真的不错”胡欣有些感叹地说:“刘远年纪轻轻,那手艺已经这般精湛,看来这技艺并不是凭空得来,都要经过刻苦的练习,像刘远这样,一坐就是枯坐一整天,外面过节热火朝天。而刘远却能关在房间里。心如止水。这太了不起了。”
此刻,胡欣终于明白吐蕃和大唐的差距了,吐蕃人性子直率,豪迈奔放。喜欢率性而为,可是欠缺一颗学习和安静的心,要吐蕃人像刘远一样的,一关就关在房子里十天半个月,估计比杀死他们还难受,这就是为什么吐蕃就是一只铁锅,也需要向大唐购买的缘故,大唐的百姓勤劳勇敢、好学上进,不断追求进步。光是这一点,吐蕃就已经被甩了九条街那么远。
这样的民族,或许会有沉沦,也许会被欺凌,但是他们的传承还有内心的骄傲。注定他们不会被灭亡,他们的脚步一直向前,他们的内心无比强大,他们的信念如磐石一样坚定,他们可以被打败,但是绝对不会被消灭,胡欣一想到现在吐蕃和大唐正在开战,正在正是寒冬腊月,大唐的百姓欢天喜地喜迎新年,吐蕃的百姓,估计过很苦吧。
越是了解大唐,胡欣对故国就越是担忧。
崔梦瑶、小娘还有杜三娘闻言也看着刘远工作室的方向,眼内都流露着仰慕的神色:认真而专注的男人,总是那么迷人
对于崔梦瑶她们几个的议论,刘远并没有听到,一个距离远,二来是专注,此时,就是崔梦瑶她们在工作室外议论,刘远也是听不到的,很简单,刘远的全副心思都放在创作上了。
刚开始,刘远是因为背部有伤,生怕露了馅,跑到工作室避难的,可是一旦投入工作,刘远很快就投入了全副身心。
和公孙素素一战过后,刘远很久没有什么新的大作出现,应该说没有什么震撼性的作品出现,很久也没有全力打造作作品了,这次投入创作时,刘远心中隐隐有一种兴奋的感觉,特别是手中作品越来越趋向完成时,心中更是一片炙热。
过年前就开始制作,本想等伤好后就出关的,没想到以李丽质为原形创作的黄金雕塑,刘远越做越有感觉,最后竟然沉浸在创作当中不能自拨,不仅婉拒了李二宫宴的邀请、推了程老魔王他们的请贴,就是上元节,也是在工作室内渡过,经过足足一个月的努力,被刘远命名为“巫山女神”的作品已经初见雏形。
刘远手中,就是李丽质的缩小版,虽说只是一个雏形,但一眼看过,就知是长乐公主李丽质无误,一个绝代佳人,站在一块石头上,眺望着远方,身材是那样窈窕、气雅是那样高雅、神态是那样从容,微风轻拂,吹起她的缕缕青丝,犹如下凡的仙女一般,把美与圣洁完美的结合在一起。
未见其形,先见其神。
对刘远种这种手艺达到炉火纯青的高手来说,普通的首饰,三五天己经足够,这一点在和公孙素素比试时已经证明过了,一些小件不太复杂的首饰,一天半天就已经足够,就像一位书画大家,他们数十年如一日练习,当他大成之时,完成一幅作品,估计也就是一盏茶的功夫就可以完成,讲求的是行动流水、一气呵成,中途磕磕碰碰的,多数是修练不到家的。
可是,刘远花了足足一个月的时间,只是做雏形做好,不过用行内的话来说,模己出,只需要一旬半个月的跟进和细啄,就就足够,就像后世的起楼房,只需把框架给架起来,砌砖就快了。
刘远近一个月的辛苦,也不是白白浪费的,先是凭记忆,把李丽质的模样完美地表现出来,在雕琢的过程中,使用了大量的美学原理,如脸和身体用了黄金分割比例、阴暗面与镜面的对比、用拉金丝的方式更好地表达头发、眼睛宝石的挑选与加工等等,就是所用的黄金,也经过特别的挑选,我们知道,黄金可分为青金、黄金和赤金三大类,七青、八黄、九赤,为了完美地表达出其美感,刘远还特地用黄金和赤金调和,炼出一种特别比例的黄金,用作制作。
整个过程可以说是一丝不苛。
刘远要把这件首饰升华成艺术品。
看着手中的“巫山女神”,刘远眼前不由想起李丽质的绝代芳华,然的想起二人之间那短暂而又刻骨铭心疯狂,内心有些不舍,又有些冀望,不过,心中更多的,是茫然,不知不觉,一个多月过去了,李丽质那边一点动静也没有,在自己的授意下,刘全暗中把喜枝都收买了,可是一直也没什么有用的信息。
李丽质,她到底想干什么?
想了一会,刘远用力摇了脑袋,把心中的杂念屏去,继续自己的创造,以刘远的骄傲,不允许自己失败。
刘远出品,必是精品。
冬去春来,二月的春风中还夹带着丝丝寒意,可是那雪藏了一冬的绿意,已经急不及待地从枝头上”钻”出来,点缀着这片空旷而宁静的大地,一日之计在于晨,一年之计在于春,很多人已经在筹划着这一年的计划,农人挥动锄头在田里耕作,商人也奔波行商的路上,可是有些人,却是百无聊赖,例如,李大公主就是其中之一。
在公主府后院的凉亭内,喜枝侍候在一旁,而她的主子,李大公主正手执着狼毫,在宣纸上不停地画淹、宣染着,只见她巧手如飞,或重或淡、或涂或眯,只是一会的功夫,一幅乳燕归巢图己跃然于纸上,文笔流畅、构图精妙,明显是师从名家,并有很深的功底,琴棋书画,能提升一个女子的气质和修养,也成为女子增值自己的一个法码。
贵为公主的李丽质也不例外,作为大唐最美、气质最好的公主,李丽质在琴棋书画方面都取得不错的成绩,不过李丽质最擅长是画画。
“啊.”一旁的贵枝轻声惊叫一声,不过马上用口捂着嘴巴,不敢说话,因为李丽质在画最后一只燕子时,收笔慢了,在其它头画了长长的一笔,这一笔,不是妙笔,而是败笔。
只是一笔,这张画得不错画一下子就变得没有意义。
“啪”的一声,李丽质突然把毛笔一摔,寒着脸说:“不画了。”
画画是一门学问,入门者讲究技法,而有成者除了技巧,还要看心境,李大公主明显是心浮气燥,精神不集中,最后不能完成成画作,或者说,不能很好地完成的画作。
喜枝吓了一跳,李丽质不光今天心情不佳,就是最近,一直没有笑容,即使是过年和上元节,也显得郁郁寡欢,以至喜枝做事时,也变得战战兢兢,生怕惹恼公主,没好果子吃。
”公主,不如到刘府打牌吧,刘府的三夫人昨天派人邀请公主去打牌呢。”喜枝小心翼翼地说。
也不知为什么,上次让自己撞破后,公主就不再到刘府玩了,以前最喜欢玩的麻雀也戒了,而刘将军更是奇怪,好像一下子躲了起来一般,在工作室说什么闭关,都二个月不见他了,虽然近在咫尺,却似远在天涯。
公主和将军,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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