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家的护院均系一个门派的高手,而被辅入狱并判死刑之人,乃是门派中的副掌门。
这个门派名唤禽意,顾名思义,就是以模仿禽类动作特征为主的形意拳法,该门派以武功深厚凶狠和正直著称于世,赫赫有名,威震一方。今遭如此不幸,受到如此屈辱,这还了得,为其门徒申冤理所当然。
“凰大人对此事一筹莫展,完全是出于国家利益,出于维护法制的威严,可以理解。” 禽意派掌门前来拜访凰大人,客气地道,“还是让我们禽意派自行解决吧!”
凰父一听此话,便知其意,担忧地道:“你们想干什么?这不是用江湖规矩可以解决的问题,必须要走法律程序。”
禽意派掌门道:“对,我也是这意思,凰大人要回避,我们进行摸底调查则顺理成章,谁敢说三道四!”
“我让你们名门大派蒙羞了,真是惭愧!”说后,凰父把禽意派掌门拉在一边,耳语道,“这是残酷的政治斗争,你们行事要处处小心,尽量远处着手,近处观望。”
“请问,何以如此?”禽意派掌门轻声问道。
“政治斗争不择手段,只要结果,不管过程,比江湖手段还要卑劣!”凰父解释道,“只有远处着手,近处观望,才不至于迫使对手毁灭证据,包括人证、物证等,然后一击得手,才可能确保万无一失。”
正当凰父和禽意派掌门两人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之时,担任凰家护院的十余个人一起赶了来,他们群情激愤,吵嚷着,集体抱拳道:“请问掌门,现在我们如何行动?”
掌门微笑着回答道:“当然是着手调查此事。”
护院中的一个人问道:“从何下手,可有眉目?”
“当然,还用问吗?”掌门拱手道。“凰家安危托付尔等,务必尽心尽力,尽职尽责,不可有半点懈怠!”
那人继续道,情绪很激动,指着凰大人道:“这个无用的官吏,不值得我们为之辛苦,我们请求撤回去,协同查办此事!”
“糊涂呀糊糊!”禽意派掌门仍然微笑道,“凰家安全。是查办案件的必要条件,否则,此案不可能还有昭雪的一天,好好想想!”
凰大人谢谢大家的理解与支持,他也抱了抱拳。
突然,凰家的一大群女佣也赶了过来,好多人手里还提着包袱,凰父一看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他微笑地问道:“是因为我凰家遭难。你们才要离开的吗?”
与傻可爱唱对台戏的姑娘毫不客气地道:“那又如何?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凰家自身难保,还管得了我们下人的死活吗?”
“混帐东西。有这样跟主人说话的吗,人格何在,良心何在?” 禽意派掌门扇动着翅膀,在地上拍得震天响。“凰家待你们不薄,怎么能雪上加霜呢?”
“不不不,掌门言重了!”凰父指着那说话的姑娘道。“她说的也是实情,这样吧,想离开我凰家的,我多开一年的工钱,在帐房去领取便可;愿意继续留下的,我表示欢迎,并感谢大家的体谅与不弃!”说着,凰父的眼泪都快流下来了。
突然,傻可爱搀扶着夫人走了过来,令凰父激动不已,他跨步过去,搀扶着夫人:“你终于站了起来,真乃谢天谢地,上天对我真是太好了!”
傻可爱走到一个要好的朋友身边,她的朋友提了两个包袱,傻可爱抓住朋友手中的包袱,小声地说着什么。这可坏了!
夫人见此情景,激动不已,她在丈夫的搀扶下来到傻可爱跟前,颤颤巍巍地拉着傻可爱的手抖动着,说不出话来,眼泪模糊了双眼,她挣扎着,挣扎着,颈项伸得老长老长的。
凰父赶忙为妻子抹胸口,安慰道:“别激动,傻可爱走了,我再把她请回来,行吗?”
夫人仍在努力着,忽然,一个仿佛从石缝中迸发出来的声音传来,尖利而怪诞,把在场的人吓了一跳。
凰父和在场的其他人都不知发生了什么,而傻可爱跑到夫人身边,摇着夫人的胳膊,眼泪哗啦哗啦地流淌着:“夫人能说出话来了,夫人不准我离开,她不准我离开!”
“可喜可贺!”禽意派掌门拱手道,“夫人语言能力恢复了,真是太好了!”
“你打算离开吗?”一个护院问傻可爱道。
“我才舍不得离开哩,除非夫人不要我了!”傻可爱可爱地说。
夫人把傻可爱揽入怀中,搂得紧紧的,问道:“刚才那包袱不是你的吗?”
傻可爱的确太可爱了,她就像依偎在母亲怀里一样,回答道:“不是我的,我只是劝我的朋友不要离家凰府,不要做无情无义之人。”
夫人更加激动了,将傻可爱搂得更紧了:“走,我们进屋!”
夫人病情大为好转,令凰父和不愿离开凰府之下人都为之高兴。而与傻可爱唱对台戏的丫环因为出言不逊,而又绝情绝义,也没脸继续留下来。
禽意派掌门叹息道:“主仆之间,只要和睦相处,真诚互见,就应该是唇齿相依的,做下人的也应该懂得唇亡齿寒之理。太让人遗憾了!”
凰父心情大好,激动地请大家歺厅就歺,并命人搬来好酒,大有一醉方休之势。
可禽意派掌门却心中牵挂着案件,不便痛饮,于是,宾主也不劝酒,任其自便,而按酒的恰恰是最好最需要的菜,案情的线索。
禽意派掌门让弟子们吃好喝好离开之后,请教凰大人道:“你乃这方面的专家,你认为从何入手调查最为稳妥?”
凰父讲了他的几个推断,毕竟官场的争权夺位,心狠手辣,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可在自保方面,则更加不留余地,凡是有可能成为线索之人都会成为清除对象,而凰女的婚姻问题只是一个激发矛盾的突破口而已。不过,凰父认为,调查应从女儿的婚姻着手,方才妥当,惊动也许会最小。
“你这招装傻充愣,不可谓不高明!”禽意派掌门佩服地道,“这样容易麻痺对手,给他一个深不可测的骄傲自满心理,让对手高枕无忧去吧!”
面对禽意派掌门要求提供调查对象时,凰父留了一手,他不能把自己的政治宿敌公开告之于人,这也是最保险的做法。于是,他告辞出来,走进内帏,夫人正在与傻可爱玩得兴高采烈哩。他故意咳了一声,傻可爱其实并不傻,她知道凰大人与夫人有话要说,她冲着二人笑了笑,便乖乖地起身走了出去。
夫人告诉丈夫,让她患病的前因后果,其中自然有具体的人了,也就是调查对象。
“唉,我这父亲当得太不合格了!”凰父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要是女儿在身边就好了,看看她有没有发现暗害她的蛛丝马迹。”
苏妹及姐妹的表演偏重于人情世故,令柳三变不是特别满意,他斥之为:“迎合世俗之见是不会有大出息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