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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岩沉吟“黄支,你的事,我大概明白了。『,但是既然这么大的案件,上级就这样由着你们单打独斗,不给你们支援和帮助?”
黄山苦笑道“支援和帮助,倒是有,而且不少。为了破案,市局拨给了我们专案组一千万的专案经费,市委领导也发话了,只要能破案了,哪怕花上几千万都行,专案组经费实报实销,绝不拖欠!
人力上的支援,那也不少。这次的专案组,不但是我们刑警支队,还从市局的各个业务部门和各分局都抽调了精兵强将,人数多两多人,我们老板了,警力不够,随时申请,当天就能到位!可以,市里面和局里面,对这案子都是支持得很到位了,要人给人,要钱给钱!”
黄山着,眼里露出了一丝绝望上头对这个案件这么重视,人力、财力、物力都是充分供应,这固然给他们办案提供了便利,但也断绝了他的退路。平常的案件办不下,还可以有个理由推脱,还可以什么“经费不够人手不足”之类的理由,但这次,有了这么强大的支援,一旦期限到了,案件还办不下来的话,黄山连个推脱的理由都没有,后路都给断了。
到时候,锦城公安局邓局长是省管的干部,到时候他会不会被免职,那还是个未知数。但自己这种处级干部那绝对是死路一条的,市里面一份轻飘飘的文件就能把自己给免了!
“黄支,我不是很懂你们公安的业务,不过照常理来。你们的案件如果碰到了棘手困难,是可以向上级部门请求指导的吧?你们有没有跟上面汇报过这个案子的情况?”
黄山长叹一声“如何没汇报过?邓局长亲自上省厅接汇报了这个案子。省厅也给部里打报告了。这案子,在部里已经是督办的大要案了。省厅和部里面也给我们派了工作组下来,甚至连省国安厅那边都派了刑侦方面的专家过来参与专案组的工作。。。”
“哦,既然上面都派工作组下来了,那应该是有些帮助了吧?”
黄山连连摆手,他像是吃了一块黄连,有苦不出来的样子“不好,实在不好——上面下来的工作组,他们主要是督促和指导我们的。在案件办理的思路上,他们也提不出什么新的东西来。也找不到什么线索。省厅下来带队的是刑侦总队的一位姓陈的副总队长,他的意见就是让我们加派更多警力,对蜀都大学及周边地区实行大范围的地毯式查,挨家挨户查,看看哪家有问题的。
但这个意见被蜀都大学方面和锦城市委方面坚决反对,认为一来白白耗费警力,二来造成紧张气氛,人心惶惶,也扰乱校内正常的教学秩序。给社会造成恐慌气氛——更关键的是,大家都觉得,这法子不会有什么用,只会白白浪费时间和警力。
公安部那边下来的是刑侦局的一位处长。这位处长姓啥名啥,我就不跟你了,反正他吧。我们觉得,真是比不下来还麻烦——这家伙不是来帮忙的。纯粹是来捣乱的。他一下来,材料还没看完呢。就开始指手画脚了,要不是我们现场勘查工作做得粗糙不够细致,要不就我们的检测设备落伍了,不够精细,要不我们侦查员的业务水平不行。。。省厅的陈总队长起码还提出了个方案呢,但这位处长在我们这呆着一个星期,除了埋怨就是挑剔,整天就是叽叽歪歪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都不知道他下来是干啥的?就是专门为挑剔我们来的吗?”
黄山叹着气,但心里却也是心知肚明部里的处长也好,省厅的副总队长也好,人家未必真的就像表现出来的那么无能——公安系统是业务性很强的部门,真是那种什么都不懂的无能之辈的话,人家也坐不到处长和副总队长的位置上去。
人家这样,未免不是明哲保身的法子。大家都是行内人,心知肚明,这种稀奇古怪的案子要在期限之内破案,那是很难的。
如果他们真的提了个侦查方案出来,锦城市局也真的照着这方案去侦办了,最后一无所获的话,锦城市局就有理由推脱了“我们是照着省厅、公安部定的侦查方案去侦查的,最后没有收获,那可不是我们的问题,那是省厅或者公安部的侦查思路不对!”
从公安部和省厅下来的领导,他们也不傻,怎可能平白无故地帮锦城市局背这个黑锅?既然没有好的侦查思路,他们干脆就不趟这浑水,一个纯粹就是挑毛病,另一个就提议大查——这种针对大范围人群的地毯式查,虽然耗时费力,估计也不会有什么效果,但它的好处就是不会有什么坏处,纯粹就是有事没事乱撒一的意思,就跟古代的中医那样,碰到治不好的绝症,他们就开一些甘草、陈皮之类的温和中药敷衍下,就算病人挂了,家属也不好找他们麻烦。
只是许岩年纪还轻,对官僚的这种避祸手段,他还看不懂。他“黄哥,你把我看得太高了。我在情报部也是个新人,虽然参加了工作组,误打误撞地处理过几件这种案件,但那都是运气。论起真实本事来,我还不如你呢!这案子既然这么重要。。。我建议吧,黄哥,你最好跟上头申请,调一些更厉害更懂行的专家过来指导,免得被我耽误了大事。”
黄山赶紧“老弟,你就别谦虚了!我知道,你肯定是有真本事的!你让我们去请高手过来——不瞒你,老弟,为了破案,我也好,我们邓局长也好,分管刑侦的曹副局长也好,大家都是尽力去请了。不但通过公家的渠道。我们还通过私人关系和人情,跟省厅、公安部和各地市局的兄弟单位都发话请人家救命了。但情况确实不妙啊!
不瞒老弟你,在省厅也好。其他地市局也好,公安部也好,咱们都是能找到熟人的,要精通刑侦业务的高手,咱们也认识不少,咱们也跟人家联系过了,但咱们刚跟人家把案情一介绍,人家就立即摇头了,都是。不是他们不肯帮忙,但这种案件,不是普通的刑案。咱们公安的刑侦经验,那是对付人类的,但对付这种怪物,他们知识和经验根本不管用啊!
所以,老弟你明白了吧?对这种类型的案件,无论公安部也好,省厅也好。其他兄弟局也好,他们的水准也跟我们差不多,大家同样都没经验啊!老弟,能除掉那家伙的。只有靠你了!”
黄山能除掉那凶手的只有许岩了,这句话虽然有恭维和夸张的成分,但许岩觉得。事实还真是如此——不谦虚地,许岩觉得。在这世界上,论起对各种各样异次元怪物的认识。还真没有什么人能比自己更专业了。
但问题是,自己真的有能力除掉那头魔物吗?
听了黄山的描述,许岩就知道了,这头魔物明显与自己以前所遭遇过的对手不同,它的战斗力如何还不好,但起码有一条是可以肯定的——这是一头已经具备智慧的生物了!在蜀都大学这样的人口密集地域,它能连续作案十几起,却一次都没被人看到,一点痕迹都没留下,没留下可追查的线索——许岩估计,换了自己去,自己也未必能办得到。
这就明了,对方具备很高的智力。
根据许岩的观察,魔物的战斗力等级是和它们的智力水准成正比的比如那些低阶的魔物灵体,它们就只懂红着眼睛杀人、吃人肉,盲目地攻击人类,而它们的战斗力也不怎么样,有防备的话,一队带枪的普通民警就能收拾它了;
而附体在王中茂身上的魔物灵体就狡猾多了,它能伪装成正常人类的模样,甚至能骗过人类的审讯,而它的战斗力也比普通的魔魇强得多,战斗中不利的时候,也知道回避和逃跑了;
而自己在东京遭遇的那头吸血魔,它的智力水准就更强了,已经懂得伪装成各种名人的模样来混淆警方的侦查方向,多次变形来躲避人类的追捕——这种智慧,已经不亚于普通人类了。
高智力的魔物,往往就意味着高等级和强大的战斗力。许岩估计,犯下这些案件的,很可能跟东京的吸血魔一样,也是一头中阶魔物。
朱佑香已经不在了,单凭自己,有没有力量来应对一头中阶魔物?
对这个,许岩是很没有信心的。许岩觉得,就这件事而言,对自己来,最佳的应对办法,应该是躲得远远的——越远越好,甚至躲出蜀川省都无所谓,潜心修炼,等自己功力大成时候再回过头来收拾这头魔物,这才是明哲保身的最好应对办法。
看着许岩不出声地沉吟着,神色阴晴不定,黄山这种善于观颜察色的精明人物,立即看出来,这位许少校分明是正在犹豫,他赶紧趁热打铁“老弟啊,我这个支队长,能不能继续干,那倒是无所谓了。但这个凶手一天抓不到,我实在是不甘心啊!
这家伙实在太嚣张了,他那样肆意杀戮无辜的市民和学生,连我们的警察都敢杀,我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这种怪物到处流窜,如果不除掉,不知道要有多少无辜群众要遭它的毒手!老弟,这会,你一定要帮我!你不但是在帮我,也是在帮你的母校蜀都大学,在帮助你的同学和老师们,在帮助锦城的两千万父老啊!除掉这个祸害,你是在积德行善啊!”
许岩本来已经是打算拒绝黄山了,但被对方这么一,他又在犹豫了是啊,这样一个嗜血好杀的怪物就潜伏在自己学校周边,这件事确实也很让许岩担心。现在,那些牺牲者都是自己不认识的人,自己还可以冷静对待,但若是有朝一日,那凶手血淋淋的爪子若是伸向自己的朋友和同学呢?比如与自己亲如兄弟的好胖子,比如关心自己的辅导员李老师,比如陈遥雨。。。甚至是宫雪婷呢?
如果受到威胁的人是他们,自己还能这么自私地一走了之吗?
一时间,许岩陷入了矛盾中。理智告诉他,在自己功力未成之前,应该远离这种不可测的未知威胁,现在这阶段,自己应该以安全修炼和成长为第一要务;但内心里,许岩却有一种跃跃欲试的冲动,想出手尝试一番。
这时候,许岩脑里忽然冒出了一个念头“如果轩芸还在这里的话,她会怎么做呢?”
想到了朱佑香,许岩精神陡然一振在自己的回忆中,朱佑香永远是那么自信,她的气势永远是那么昂扬。对于魔物,她嫉恶如仇,绝不姑息,只要听到有魔物出现的消息,哪怕就是远在万里之遥的海外,她也要奔赴前去诛杀。明知道探索通往魔界的时空通道,那是凶险莫测的事,但朱佑香依然义无反顾,勇往前。
无论面对怎样强大的魔物,她都从不畏惧,也从不退缩,勇敢战斗,至死不休!
现在,朱佑香已牺牲了,在这世上,谁能继承她的遗志,继续与魔物战斗,捍卫这世界呢?
回忆起在那最后的一刻,朱佑香把最珍爱的佩剑交到自己手中的那一幕,想到她凝视自己的无声双眸,许岩心情激荡轩芸已经陨落了,她的剑已经交到我的手上,她的绝技也传授给了我,在这世上,除了我以外,还有谁能承担得起与魔物战斗的责任呢?
责无旁贷,义不容辞!
就算我没有轩芸那样强大的修为,但起码,身为堂堂七尺男儿的我,不能在勇气上也输给了她!
许岩紧紧捏住了拳,他只觉一阵热流从胸中升起,他昂起了头,挺了胸膛。在这一刻,他油然而生觉悟从最远古的猿猴时代追溯起,男性从来都是要为捍卫妇孺和种族的生死存亡而战斗的!(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