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上、北上!(4)
此时眼见同伴人人如临大敌,方向前不由得心中叹气,唉,同样处在一支队伍中,咱们之间的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切,这就叫骚包!
终于,大家伙见到了老胡左手握拳伸开、再握拳再伸开,如是则者三,这就是信号!
七人齐齐下马,将马儿赶了开去,左三右四,迅速地便在小道两旁的长草中伏住了身子。留下来的,只有那数十人的所谓马队浑然无知地继续驻足不前。
堪堪过了十几秒钟的样子,前方道旁长草“哗啦”一倒,腾地一下,却是跃出了一头妖兽、一头五级妖兽。这厮体壮如牛,生有两对利爪,却是长了一颗巨大的蜥蜴脑袋。
“呀,竟是一只符蜥!”伏在方向前身旁的那位符箓师使劲地咽了下口水,想是对这只大蜥蜴极为觊觎。
不错,此妖兽正是符蜥,方向前几乎与那位同伴同时认出了此蜥。这种符蜥比之符兽,更加的罕见,因此,也就更加地令人心跳加速,因为,以这符蜥之皮稍加淬炼,往往有着三成的机会获得一筋符皮。
我嘞个去啊,方向前当即便是有了占为己有的心思。
“围住它,可别让它跑了!”胡庆来率先跃起,断了符蜥的后路,口中继续呼喝道:“大家小心了,只管往其头上四肢和尾巴上招呼,却是不要伤了它的身体!”
显然,胡老板也是一位识货的行家,一眼也就认出了此符蜥的价值所在——唯有这身皮,才可打熬一筋符皮,至于其血肉么,却是用处不大。
众人纷纷跃出、瞬间已然将此蜥团团围住。嘿嘿,原本打算伏击目标人物的,却不想来得却是一头符晰,这算是意外的惊喜吧。
那符晰可是不管这些,低吼一声,沿着山道向前直冲,行进间,张口一吐,一条长舌“咻”地飞出,直接就将一匹驮马卷起,迅疾一收,体型与其相当的一匹驮马,便是连马带货一起卷向了其早已张开的巨口。
说也奇怪,那匹被符蜥长舌卷住的驮马,就在入口的一瞬间,已然缩小到了只有一尺来长,刚刚好合适让其一口咬下。
“噗”,符蜥一口狠狠咬下,满以为就会满口生香,不曾想却是上下牙瞬间碰得生疼,口中似是含了异物。
“呸、呸,”符蜥连着向外一吐,却是吐出了几片破碎的符纸。
那符箓师哈哈大笑,道:“好贪吃的家伙,连本爷的几张符纸也不放过么?”
符蜥一招失算,却并不打算在此停留,利爪只在山道上摁了几下,整个庞大的身体已如野牛般向着前方迅疾撞去。
“回去!”负责封其去路的一名披发修士,手中大刀一挥,一道惊人的刀光照着符蜥头部狠狠斩落。
符蜥识得厉害,蜥头一侧,抬起左前爪一挡。“当”的一声巨响,犹如金铁交鸣,符蜥身体踉跄,向前的去势化为了向右方一侧的冲劲,稀里哗啦横着冲出去了一两丈,险些没有侧倒。
这披发修士的一斩,竟然如此生猛!可是,这厮不过也就只是一位灵变后期的修士,再猛,也不至于一刀就将一头五级凶兽打成这孙子样吧。
要知道,五级凶兽,那好歹也相当于人类修士洗灵的水准了,照理,应该是披发修士被其一撞直接撞退了才对,怎么可能出现如今这无比诡异的局面?
这,还得说就是人家胡老板这阵法的奥妙所在了。但凡七人成阵,受着阵法的加持,正面对敌的那人,便可瞬间拥有远超出自己平常修为的战力!
而且,这样的加持往往是以阵中修为最多一人为基础向上叠加的。而现在,阵中修为最高的当属老胡、一位洗灵高手。
如此,方才披发修士斩下的这一刀,其瞬间暴发出的威力,自然是令得一头五级妖兽也招架不住了。
那符蜥借势向着道旁另一名修士冲去,长舌与利爪齐出,铁了心要撕开一道缺口破围而走。
然则,大家伙岂会同意?阵法继续运转间,但见那名正自承受着符蜥冲击的修士,陡然间精神大振,长剑一挥急斩巨蜥长舌,左脚一扫,已然踢向了巨蜥的前爪。
符蜥长舌可不敢硬接刀剑,只得是迅疾收起,其前爪却是已然带着一股劲风一挥而落。
“砰——”一爪一脚相碰间,巨蜥再次全身巨震,不得不连着又后退了数步。
“呲——”这厮咧嘴长呼,心中已是无比的郁闷,眼前这些个人类修士,看上去也并不见得就个个都强啊,怎的一交手,屡屡吃亏的却总是自己呢?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这应该就是他目前的心声吧。
这厮心头怒起,长尾猛地横扫,两棵水桶般粗细的榉树齐齐拦腰折断,轰隆隆倒伏了下去。巨蜥却是“呲、呲”地倒抽着凉气,似乎刚才这一撞,受伤的又是自己。
不能啊,众修士心中狐疑,就这么两棵树,在场的随便一人均能轻易将其放倒,何至于这厮竟是如此一幅痛苦莫名状呢?
然则,有两人,却是已然心中一动。噫?细看之下,在这巨蜥的**处,竟然插着一柄剑柄,一柄只露出不到一尺在外的长剑的剑柄。
这么说,这符晰之前就已然受了伤?
方向前这样想着,抬眼看向了胡庆来。果然,胡老板毕竟修为远高于众人,整个人已然警觉,除了继续以余光监视符蜥外,八成的注意力,却是已经看向了当时那头符蜥出现的方向。
这么一头五级妖兽,竟能令其中剑受伤,且伤的部位又是如此隐秘,只有一种可能,它,已被别人盯上。
而且,这人定然修为了得,且同样觊觎着符蜥的这身皮,才会如此小心不去伤及符晰的身体,只是将一柄长剑插入了其**之内。
如此一来,此兽断然活不了多久,如此一来,那人定然会在后紧追不放。
“各位道友,速战速决,此地万万不可久留。”胡庆来口中说着话,灵识更是重新放出冲入了林子深处。
“噗”,符晰巨嘴上中了一剑,险些没将其整张嘴一削而下,顿时鲜血长流。
“着!”使刀的那位披发修士轻轻一措身,一刀冲着其脖颈处斩去。
“呲,”那巨蜥突然间人立而起,两只前爪一合,已然夹住了披发修士的快刀,跟着张口朝着围上来的众人一吐,这一次,飞出的不再是长舌,而是混杂着大团大团浓血的毒液。
“啊,”队伍中那名阵法师一个躲闪不及,手臂上中了一些粘液,整条手臂顿时如被浇了硫酸般“哧啦哧啦”灼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