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腾大会(7)
任意道:“我从来就不相信,凭雪顶宫一己之力,竟然能够完成此事。”
“而其中最关键的一点还在于、她们没有动机。”任意看了看那郑长老,道:“我天一宗与雪顶宫向无宿怨,且往根里说,她雪顶宫倒还欠着我宗一些个人情,无缘无故的,断无恩将仇报的道理。”
“如果不是雪顶宫,那会不会是……”郑长老还欲继续猜测,却为任意抬手打断。
任意道:“郑长老,究竟是谁在与我宗作对,其实过几天自然便知……”
“你是说……”郑长老当即领悟,道。
“正是。如今他们三人只怕已是跟上正主了,不日就会传回消息。”任意点了点头,道:“如今咱们的当务之急,其实只是如何善后?”
“你是说追杀那些逃走之人?”郑长老皱眉问道,心说,刚刚你才上大军回营,现在又想出动了么?
任意却是摇了摇头,道:“这些人、他们身上又没有图腾旗,杀之何用?再说了,这样的滥杀,只能是让他们同仇敌忾,于我天一宗有害无益。现在,真正迫切的,却是有一桩事情要交给你去办。”
郑长老抱拳道:“但凭少主吩咐。”
任意很是满意郑长老的服帖,道:“下一步,便是要劳烦郑长老所属的天英卫们多跑跑路了。”
郑长老傲然道:“但请少主放心,老夫手下的这些个死士,无一不是与老夫有着过命的交情,且一个个早便是将生死置之度外了。只是不知少主这一回准备对付哪家部族?”
任意嘿嘿一笑,道:“很多,最起码不少于三十家。”
“啊!”郑长老一怔,喃喃道:“三十家?嗯,一时间倒是有些棘手,只是不知少主准备给老朽多少时日?”
任意道:“十日。”
郑长老一惊,急道:“少主,十日内,便是要将这三十家尽数走到也嫌不够,如何能够再取那些关键人物的首级?除非是将天英卫的人手全部撒开来,只是,如此一来,在每一个点上的力量便是太过单薄,只怕成功的几率便是不高了。”
任意笑道:“郑长老多虑了,我可没说要你去取那些人的首级,却正是要你将人手撒开来使用,你可知道这当中的道理何在么?”
郑长老愕了一愕,道:“老朽愚钝,还请少主指点。”
任意轻轻叹气,道:“哎,原本,我也不想如此的,只不过,如今好好的一届图腾大会办成如此局面,却是有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原本,四季海中的那些玉简,我是预备留着日后一家一家拜访时才会用到的。现在么,有人既然替咱们提前公开播放了,也好,咱们就给他来个趁热打铁,有条件上,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硬上吧。”
郑长老更是听得满头雾水,不敢多言,默默侍立静听。
任意闭目理了理思路,道:“郑长老,你属下的天英卫,应该有着不下六十人吧?”
郑长老恭敬道:“好叫少主得知,一共是六十七人。”
任意道:“这些人,那可全都是本宗的精华所在啊,每一人的修为,最低的也是洗灵巅峰吧?”
“是。”郑长老不解少主何意,并不敢多说什么。
“以往你们天英卫出任务,一般是几人为一队呀?”
“至少五、六人,一般讲七、八人是常例。”
“很好,哎,只是这一次,看来你只能是安排他们二至三人为一队了。”
“这么少!”郑长老惊得倒抽了一口凉气,随即想到之前少主说过此番任务似乎不是去取人首级,顿觉失态,干咳了两声。
任意也不介意,道:“马上,我将派出三十二位特使,分赴三十二个部族。老实说,这些部族均是我宗门耕耘多年,早已准备要以威势压服的对象。”
“当然了,”任意嘿嘿一笑,道:“最初,我还是准备一家一家慢慢收服的。现在么,恐吓他们的玉简图像既然提前泄露,便是不能再按部就班了。”
“也好。”任意似是下定了决心,道:“一家一家弄,到底速度上要慢了些,就让咱们也借机来提提速吧。”
“所以,我要趁他们万分惊惧、诚惶诚恐之时,让这三十二位特使代表我天一宗前往招降这些个早已经筛选出来的部族。”
任意叹口气,道:“这一去,结局无非两种,或者同意、或者不同意。至于前者,咱们大开山门,热情接纳;对于后者,无非又是两种情况。”
“其一,这些人一怒之下斩杀了我的特使,正好给我一个大举进攻他们的理由;其二,这些人虽怒,却是慑于我天一宗的威势,仅仅只是斥骂使者一顿,放其回来。”
“嘿嘿,这,却不是我所愿意看到的。”任意看了看郑长老,道:“这个时候,便是需要动用到你的天英卫了。”
郑长老心中已有猜测,却是不敢明言,只好是静静等着任少主继续把话挑明。
任意道:“这个时候,我要你的天英卫确保在那些族人的地盘内,悄悄将我派去的特使大部斩杀,只须留下回来报信的人即可。”
“如此,我便不愁找不到借口对这些擅杀我宗特使的部族用兵了。郑长老,你可听明白了么?”最后一问,这厮语气已然转冷,似是对刚刚郑长老故意装糊涂已然有了些许的不满。
郑长老浑身一个机灵,拱手道:“属下明白,这就安排下去。”
……
方向前随着四散的群豪,数日来已然逃离天门池数千里之遥。
群豪四下遣散时,这厮选择了南方,第一站,自然便是想去虎王与寂嗔和尚被困之地感应一番体内那团热气到底还在不在了?
如若离寂嗔只是一壁之隔,却仍然感受不到血印的存在,便可完全证明自己从此重获自由。否则么,还得是另想他法才可。
如此行了数日,眼见着越往南走,群豪的队伍越少,又走了两日,自己跟着的这三支队伍,也终于是分道扬镳、各奔东西了。
丫的,竟然再无一支队伍继续南下!
方向前无奈,只好一人独骑向南而行。白天,这厮以马带步,夜里,放出飞舟连人带马徐徐南去,倒也算得是昼夜兼程。
这一日黄昏,方童鞋打坐调息已毕
毕,看看天色渐暗,便待取出云舟,突然间,却是浑身一震。
这厮当即缩回摸向不周玉的手指,冲着前方一片土丘淡淡道:“朋友,连日来一直跟着在下,不知是准备打个劫呀,还是连人也不准备放过呢?”
实际上,这几日白间,这厮总感觉身后不远处似有人在跟踪,可每一次回头张望时,却是只见到一片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