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隐隐传来了吵闹声,有路过的人往里瞅上一眼,却又立即跑开了。
“那是头儿的院子。”铁子脸色一变,大步跑了过去。
院门大开,左边的门有一半耷拉着,院里站着两个身着边军制式轻甲的军士,高大威猛,身上有一股子煞气,看着实力不凡。
里屋里传来婴儿响亮的哭声以及一个女子的尖叫声,还有一个男人的淫笑声。
当下,铁子的眼睛便红了,如同一只被激怒的野兽。
“我操你们这群孙子。”铁子低吼一声,两步冲出,身体猛地弹起,一拳朝着其中一名军士轰去。
这军士反应极快,侧身一闪避让开来,手肘顺势猛地击上铁子的后脑。
而几乎与此同时,另外一名军士也攻向了铁子的下路,看两人攻击的强度,分明已经跨入了三级玄兵之境,而且配合十分默契。
楚南身形一闪,一脚踢向了用手肘攻击铁子的那军士的脑袋,脚尖处都隐隐泛起了玄力光芒。
要知道,一至三级玄兵,玄力的释放只能盈于血肉,增强攻击与防御。
只有冲破第四颗玄栉达到四级玄力之境,才能让玄力透出皮肤凝成玄力光芒,其威力增强的不是一星半点,所以四级玄兵与三级玄兵相比具有碾压的优势。
楚南也仅仅是三级玄兵,但他的玄力已经隐隐可以透出了,由此可见他玄力的精纯与霸道。
这军士顿时一身冷汗,硬生生的撤招回身自救,对方的气势与杀机,竟然压迫得令他呼吸都困难。
楚南一腿踢空,反身再是一记连环踢。
“砰”
这名军士直接惨叫一声飞了起来,撞向了里屋锁住的木门,直接被砸入了里间。
木屑飞溅!
里面的淫笑声戛然而止,随即传来一个愤怒的男声:“谁敢打扰我陆真的好事,活腻味了吗?”
另一位军士一拳将铁子击得倒退后便往里屋钻,想来是要去保护他的主子去了。
但是楚南又怎会让他如愿,用楚氏变向拦在了他的面前,紧接着就是一记大力金刚掌将他轰得倒飞出去。
同样是三级玄兵,但楚南的玄力精纯度远胜同级,而且他由前世武术演变而来的三种玄技,威力无穷,远超军中的基础玄技。
楚南走进了里屋,便见得一个披头散发,衣裙凌乱的妇人紧紧抱着一个婴儿缩在角落里,而一个赤着上身,下身只着一条短裤的青年正有恃无恐的阴沉盯着进来的楚南和铁子。
“姓陆的,我要杀了你。”铁子愤怒的快要失去理智了,这情景,谁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啊,想他的头儿胡子战死沙场,他的妻子竟然受到如此污辱。
楚南抓住铁子的手,道:“你去安慰一下嫂子,这货交给我了。”
铁子点点头,走到那妇人面前,表情愤怒中夹杂着羞愧,他感觉没有脸面对胡子的妻子。
“铁子兄弟,二子呢?”妇人看到铁子后安心了不少,但是目光却是黯淡了下来,这是一个聪慧的女子,看到铁子来了却没有见到丈夫,她的心中便已有所预感,但她仍然不死心的要问,二子就是陶二,绰号胡子,是她对丈夫的称呼。
铁子红了眼眶,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啪”
陆真如同一条白猪一般被楚南一巴掌扇得飞了起来,身体撞在墙上后滑落在地,杀猪一般惨叫起来。
楚南上前,直接抓起他的头发,将他给拖出了屋子。
“我不会放过你的,你知道我是谁吗?你这个蠢货。”陆真又惊又怒的大叫。
楚南狰狞一笑,一脚踢在陆真的嘴上,便见得他惨叫着吐出一嘴混杂着鲜血的牙齿。
此时,做为陆真狗腿子的两个军士望着楚南,心中有些发寒。铁子的愤怒表现在外,反而不可怕,但这个男人的愤怒却是不着于形,但偏偏能强烈的感受到他的狂暴与杀机,这就令人胆寒了。
“这位兄弟,有话好说,他是屠魔营陆将军的独子,青鸾陆家想必兄弟听过吧。”其中一位军士开道。
“你也配叫我兄弟?”楚南抬眼,冷芒四射,他看到铁子与胡子的妻儿走了出来,便道:“铁子,绑了他们两个,如有反抗,我会将这头猪削成人棍。”
铁子应了一声,如狼似虎的扑上去,将两个狗腿子给绑严实了。
“剥了他们的衣服。”楚南再度命令。
铁子尽管不明白楚南的意思,但还是照做了,在他眼里,楚南就是他的上级,军令不可违。
“去将厨房里的炉子搬过来。”楚南道。
很快,一个燃烧着熊熊火焰的炉子便立在了院子里。
楚南转过身,来到了那抱着婴儿的妇人面前。
“嫂子,我叫楚南,是胡子的兄弟。”楚南的声音有些嘶哑,他从怀里掏出了那个紫金铃铛,戴在了妇人怀中婴儿的白胖的手腕上。
小家伙抬起了手腕,便起来了清脆的铃音,竟然裂嘴笑了起来。
“这是胡子给他儿子的礼物,他……回不来了。”楚南道。
妇人泪流满面,做为军妇,特别是铁血营的军妇,她猜到会有这么一天,但这种生离死别之苦,又岂是旁人能体会的?
“你受到的屈辱,我会百倍千倍的报复回去。”楚南说这句话时转过了身子,那目光就如同择人而噬的猛兽,仔细看还泛着一丝诡异的紫芒。
楚南拿出了一个袋子,一打开,里面全都是清一色的铁血营将士的军牌,一共八十九块。
楚南将之全部倒入了熊熊的炉火之中,军牌是一种特殊的金属制成,炉火这种普通的火还融化不了它们。
“陶二,绰号胡子,铁血营队正,为掩护战友以身为饵,其气为英,其势为雄,是为英雄。”楚南用长钳夹起了被烧得通红的一块军牌,正是胡子的。
“他们在前线流血拼命,死而无悔,可是他们的死换来了什么?尸骨末寒,竟然有畜牲想趁势欺辱孤儿寡母。”楚南沉声一字一句,一步一步走到了陆真的面前。
“你……你想干什么……啊……”陆真惊恐的话还末问完,便是一声凄厉的惨叫,楚南将胡子的军牌直接烙在了他的额头上,滋滋的青烟冒了出来,一股皮肉烧焦的味道也袅袅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