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安城,他居然混到这种各式组织的聚会上?他是个盲人,就不怕出事么?
真是够了。
她四下张望,却怎么都看不到那张熟悉的脸。
江唯一穿梭过衣香鬓影的人群中寻着那抹药香味,那香味若有似无地一直飘在她鼻尖。
到底在哪里?
江唯一被侍应生撞得泼到酒水也顾不上,有些焦急地寻找着,四处张望……
教堂里人很多,多到没人看得到她。
江唯一寻着那丝淡淡的药草味道穿过教堂的偏门,在僻静的走廊里一路往前走。
推开一扇扇门。
江唯一查看过一间间屋子,有的房间一推开就是活色生香的****场景。
她找得有些绝望。
安城究竟走去哪了?难道已经离开?
蓦地,一阵稍重的药草香从身后传来。
江唯一的心跳几乎停止,有些僵硬地转过身——
一个高大修长的身影就让在她身后的门口,站得笔直,银色马甲配上白衬衫格外熨帖他的气质,一手插/进裤袋里,衬衫袖口的扣子是钻的,闪动着切割过的不规则光泽。
温润如玉,气质如水。
他站在那里,头微微低着面向她的方向,若琉璃般的眼珠却茫然得没有焦距,唇泛着淡淡的粉。
明明是看不到任何东西,却能轻而易举地捕捉到她所在的位置。
“……”
无声的画面。
江唯一眼前一瞬间掠过很多片断,好多问题压抑在心底想冲口而出。
她想质问他,为什么出卖她。
为什么不提前告诉她,安排给她的任务是做项御天的床/上情人。
他究竟知不知道,这半年多来,她做这个玩物做得有多卑微,有多没有自尊……
“我知道你能找到我。”安城先开了口,轻轻一笑,如沐春风,“进来。”
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
“……”
看着他坦然的笑容,江唯一到唇边的话硬生生地压了下去,眨了眨酸涩的眼睛,抬起步子走进去。
“砰。”
安城是个盲人,一手慢慢摸索到门把,将门关上。
他有一双很漂亮的手,白皙修长,但一些细小的伤痕破坏了它的美观。
作为失明的代价,是以他的手总会磕磕碰碰到一些。
安城是个骄傲的男人,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用导盲棍的。
江唯一走到窗口,看着他大步朝自己走过来,完全不顾忌什么,忍不住出声,“别动。你前面是个沙发。”
安城站定脚步,没有撞上去,唇边勾起笑容,“是吗?终于肯和我说话了?”
他知道,她在生气。
“项御天接下来会清洗地狱天势力里的人,查找有没有卧底;另外,他和红港那边几大社团会有毒品交易,但具体的交易时间和地点项御天不可能让我知晓。”
江唯一站在窗口飞快地说道。
安城是她的波ss。
他来的目的无非是为了知道她的情报,他们之间没必要再有多余的话了。
“……”安城站在她不远处,沉默了。
“波ss,还有什么要问的?”
“项家经常进出一些什么人?”过了近一分钟的沉默,安城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