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少爷要跟你交待我去哪?”
项御天的目光一寒。
孤鹰吓得顿时倒吸一口冷气,急忙将车钥匙双手奉上,飞快地道,“项少,兰博基尼最新型号,橙色的那辆,就在门口。”
项御天冷冷地睨他一眼,收起车钥匙,一手拎起沙发上的西装站起来离开。
两条腿修长笔直,项御天走在光可鉴人的地板上,发出低沉的声音。
他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
独留身后的一派热闹景象,各种寒喧吹捧声在他身后成了噪音……
项御天坐上车,在一片焰火和鞭炮声中启动跑车,飞一般地飚了出声。
一群手下正在点燃焰火,纷纷被项御天突然飞驰过来的车吓得到处闪躲,一个个倒在地上……
项御天指骨分明的手将方向盘往左打到底,踩足油门驶上马路,跑车飞了出去……
昌华时代小区。
项御天把车飚进去,在一栋栋高楼下急刹车。
车轮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
车窗被慢慢放下。
项御天慢慢转过五官妖娆的脸,目光阴沉地望向眼前的大楼,大楼多不胜数的窗口或亮着灯,或漆黑一片……
他冷眼望着,修长的五指死死地握住方向盘,握得手背上青筋都突显出来。
两个手下的身影从他车前走去,手上各拎着两桶油漆,边走边道——
“倒霉呀倒霉,别人在酒店大吃大喝,我们被派来泼油漆。”
“没事,一会我们在那女人的墙上多写点东西,包你写得过瘾。”
“我就写这女人我睡过,床/上/功/夫差死了。”
“哈哈哈……你小子够损的啊,不过我喜欢,就这么写,哈哈哈……”
不堪入耳的笑声传来。
项御天目光阴冷地盯着那两个手下,脸色沉得跟要杀人似的,伸手去推车门。
车门被推开一半。
项御天的手缩了回来,车门自动合上。
“……”
项御天往后靠了靠,脸色难看极了。
他下去干什么?
就算孤鹰不那么做,他都要派人整江唯一,不让她好过……
她活该。
她从到他身边开始就是一个骗局,所有的一切都是演戏,都是虚假,她比时洁更可恶……
时洁至少没想过要他的命。
可她从一开始,就是准备来拿他性命的。
项御天目送着那两个手下冲上楼,收回视线,落在车上的那一张照片上,上面的铃铛拍得清晰。
紫绳流苏晃动出弧度,让人几乎能听到它的清脆声音。
项御天坐在驾驶座上,修长的手慢慢抚上自己的胸口,那里正剧烈地跳动着,同时,那里也是空的。
察觉时洁骗他的时候,他让她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他没一点犹豫。
可这一次,当孤鹰问起他怎么对付江唯一时,他迟疑了。
他甚至想不到一个办法。
脑袋空白。
他的胸口是空的,像被人掏干净了一样……
手机铃声在车里响起来。
项御天按向车上的按钮,接通电话,项荣锦有些不悦的声音从车内音响里传出,“御天,你怎么突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