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时澈一直这样对她?她回到,见到时澈,他连一个笑脸都没有给过她,甚至……连一个正眼都没有瞧过她吧?
她真的不明白,她到底和初夏差在哪里?
即使,她们长得一模一样,即使,她现在已经改了自己的性子,尽量地让自己活泼一些,调皮一些,他却还是不愿意多看她一眼?
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看来,凌初夏必须走,必须尽快离开,她要把凌初夏送的远远的,他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凌初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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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初夏脚下的步伐,走着走着,渐渐地变成小跑,一路奔跑着,耳边一遍又一遍地回响着凌云舒的话,就像是一把利刃,一下一下地割着她的心,痛不欲生。
跑到几近无力,她整个人才瘫软了下来,就这样跌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般,一滴一滴地砸了下来。
离开……原来离婚还不够,他是希望,她彻底地消失在他的世界里,再也不想要见到她。
他绝情起来,竟如此可怕。
融着他骨血的孩子,他不要,连离了婚,也容不下她,要把她送走,送得远远的。就如同当初姐姐那样,流落异国他乡。
可是,姐姐起码还能期待着归期,而她,一旦被送走,就再无归期了吧?
从此以后,她就是真正的一个人了。
不,不要,她不要,凌初夏猛地用力地摇着头,双手环上自己,把自己牢牢地抱紧,然而怎么抱紧自己,浑身还是止不住地颤抖着。
她可以离开,可以不在他们的面前出现,只是她不想出国,她不要被送出国。
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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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初夏回到病房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华嫂见着她摇摇晃晃地走进来,不禁开了口,“少夫人,怎么这么晚才回……。”
她的话,在看到凌初夏那惨白着的脸色的时候,戛然而止,当下双眸瞪大,满满的惊讶,“少夫人,您……您这是怎么了?”
少夫人?
她哪里还是什么少夫人?现在,她不过是一个被时家驱逐的人罢了。
凌初夏愣愣地抬眼,看了看华嫂,自嘲地笑了笑,声音沙哑着,“华嫂,别叫我少夫人了,我已经不是时家的少夫人了。”
华嫂话语不由地一滞,暗暗地想,那里不是少夫人?分明就还是,少爷压根儿就没有去办理离婚。
可少爷最后还是答应了要和云舒小姐订婚,那么离婚的事情,也是迟早的吧?
华嫂轻叹了口气,倒也没有再说什么,“是的,初夏小姐。”
初夏小姐这四个字缓慢传入凌初夏的耳中,她的神情,不由地有些恍惚。
一开始和时澈结婚的时候,凌初夏很不习惯少夫人这个称呼,感觉就像是偷姐姐的称呼,然现在,她终于不是少夫人,而是初夏小姐了,她竟比当初,还要不习惯,还要舍不得……
凌初夏猛地摇了摇头,把这些念头全部摇出了脑海,最后,她的手用力地攥了攥,低低声开了口,“华嫂,我想明天就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