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他又是呵呵两声,眼底的讥讽展露无遗,“我会把你当成初夏?呵,初夏和你,我分辨得出!因为,你就没入我的眼。”
在他眼里,只有一个凌初夏,根本没有凌云舒。何谈分辨不分辨?
因为……没入他的眼……
语言的杀伤力到底有多大,凌云舒终于能够感觉得到,特别是这个人,还是她深爱着的人,他的每一个字,都带着极大的威力,直直地击向了她的心,她的身体狠狠地颤抖了起来,如同风中抖索着的落叶。
她眼眶急速地泛起了红,眼底眼泪一一在眼眶里打着转,她的声音低哑得厉害,“时澈,在你眼里,我……我就这么不堪吗?”
“不堪?”
时澈唇角勾了勾,嗓音清冷,薄唇轻启,一字一顿,“是你凌云舒要把自己弄得这样不堪。”
他对她,原本还心怀一点点得愧疚,毕竟当年的事情,他的确是利用了她,可是,从之前订婚新闻被爆出去之后,他对她的那点愧疚就消失的无影无终。
那个订婚新闻,就算只是他母亲一个人的意思,可她自己分明也知道,他从来没有答应过她任何关于订婚的事情,所以她不可能完全无辜。
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时澈黑眸微眯了眯,眼神冷冷地落到她的身上,俊美的脸庞上已无任何表情,看着她的眼神也没有丝毫温度。
“要爬我床的女人多得是,你的手段,最低-级。”
凌云舒从来不知道,时澈这样的高贵优雅的男人,这样深沉内敛的男人,开口说出来的话,竟如此的毒舌。如此地让人难堪。
他一句话,把她归结于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甚至……她还不如外面那些女人?
凌云舒像是忽然间哑了一样,眼泪止不住地掉,却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时澈却收回了视线,再也不看她一眼,他迈步走至床头,拿起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
那头很快接起,恭恭敬敬地声音传来,“少爷。”
“朱婶,你过来一趟,把我的卧室收拾一下,记住,从里到外,重新消毒,还有,把我的床丢了,重新购置,所有的床上用品也一律换新的。”
凌云舒听着时澈清冷淡然的声音,脸色惨白着,她倏地瞪向了时澈,恨恨地开了口,“为什么?”
时澈继续对着电话里的朱婶吩咐,理都没有理她。
凌云舒却像是陷入了极致的疯魔中,带着不顾一切的疯狂,她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赤红的双眸死死地瞪着时澈,声音也跟着尖锐起来,“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行?我和凌初夏长得一模一样,我甚至比她优秀一百倍一万倍,我这么爱你,为什么你不愿意看看我?”
时澈手中的电话掐断,他黑眸淡淡地扫向凌云舒,眼神仍是没有一丝温度。
凌云舒这不自觉地激动地往前走了两步,急急地道:“如果你喜欢夏夏那样的,我也可以,我也可以像夏夏那样,不循规蹈矩,不端庄优雅,你喜欢的,我都可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