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时间,时夫人恢复的情况良好,而时澈无论多忙,每一天都会抽时间过去医院看看她,陪她坐坐。两母子的话依旧不多,但感情却一点一点地拉近了。
今晚,时澈有个饭局,他虽没有喝多少,但那酒后劲大,时澈一坐上车,脸颊微微浮现了一抹红意,酒气有点上涌,醉到不至于醉,只是习惯性地又开始头疼。
小赵回头,看见时澈眉心紧蹙着,额头微微渗出些许冷汗,他眼露担忧,不禁开了口,“时总,要不今天就不去医院了,直接回家吧?”
时澈的手重重地揉了揉眉心,薄唇轻启,声音因为喝了酒,低低的,沙沙的,带着一股惑人的沙哑,“不用,去医院。”
时澈决定的事情,向来是毋容置疑的,小赵也知道他劝不住,唯有闭了口。
这段时间,时总看似正常了,每天正常地上班,下班,应酬,休息,可是小赵却知道,他根本一点儿也不正常。
他没有了正常人的喜怒哀乐,以前是面无表情,现在……却如同一个会移动的冰块,浑身泛着冰冷的气息,让人不禁退避三舍。
每天仿佛都只是在机械式的运转着,就像一个机器。
小赵再次轻叹了声,不由地对凌初夏有了一丝埋怨,凌初夏可真真是狠心至极啊,就这样丢下时总也就算了,怎么连老夫人病危,她也不回来看一眼,亏他还花了那么多心思。
车子抵达医院,时澈迈步下车,朝着医院走去。
时夫人病情稳定下来,已经转回了普通病房,时澈轻车熟路地往病房走去,走至病房前,他正要走进去,就听得里面传出来了说话声。
是时夫人和华嫂在说话。
时夫人:“最近怎么没见云舒来看我,我醒来之后就没看到她了。”
华嫂也极是疑惑不解,她摇了摇头,“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之前云舒小姐是一直守着夫人您的,但那一日出去后,好像就没有回来了。”
顿了顿,她继续道:“夫人,您想见云舒小姐吗?我给云舒小姐打个电话过去吧?”
时夫人却缓慢地摇了摇头,“不必了,若是有心,自然会来,若是无心,也不用勉强。”
时夫人虽这样说着,可眼底还是闪过一丝黯然,或许真的是人从鬼门关转了一圈,很多想法会改变,人也感性了不少,这些年,她的确是云舒和初夏很严厉,但她终究养了她们这么久,心底怎么会没有丝毫感情?现在她这个样子,她们却不来看一眼,她怎么可能不觉得伤心?
华嫂跟了时夫人这么久,她的心思,她自然是看得出来,知道她为两位小姐伤心,她不由轻声道:“夫人,我想云舒小姐肯定是有什么事情,所以才没有来的,她这么关心您,肯定也一直牵挂着您的,还有初夏小姐,您没醒来的时候,她也来看您了,还握住您的手喊您妈妈呢。”
“初夏吗?”
“初夏来过?”
两个声音,齐齐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