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初夏拉着白逸轩一直跑,一路跑出了酒店,然一跑出酒店大门,她就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所有支撑,瞬间就蹲了下来,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般,簌簌落下。
白逸轩站在一旁,看着她崩溃,看着她痛哭,垂在身体两侧的双手用力攥紧,心口一下一下揪痛着,声音也不禁哑了,“夏夏,你若是真的这么舍不得,你就进去告诉他,何必要这么为难自己?”
凌初夏哭得声堵气咽,根本说不出话来,只能不住地摇头。
告诉时澈?告诉他什么?告诉她爱他?然后呢?他就可以再心安理得地把她当替身,当慰藉品?
三年的婚姻还不够吗?
她当这个替身当得还不够吗?
她凌初夏的人生就这么悲催吗?她的人生就是要为她姐姐活着吗?
不,这辈子,她都不可能再重蹈覆辙,她不会再爱他,不会再去喜欢他,不会再为他悲伤,为他难过。
永远不会!
她挣扎着自己站了起来,缓慢却而坚定地,一步一步走离了酒店,远离了时澈。
时澈,再见,再也不见。
你曾经是我生命里,最美好的存在,可是现在,我连这些美好的存在,和你,一并忘记得一干二净,再也没有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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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你要的吗?”
酒店门口的路边,停放着一辆黑色的轿车,车子里坐着两个人,坐在驾驶座上的男人,黑眸沉沉,视线追随着凌初夏踉跄地离开的身影,他侧了侧脸,看向副驾驶座上的女人,声音压得极低。
女人也在看着凌初夏,漂亮大眼睛微微眯着,并没有说话。
男人却固执地问,“这就是你想要的吗?把你唯一的亲人,唯一的妹妹伤到这种地步,你真的开心吗?”
女人还是不说话,只是她的手,却无意识地攥了起来,越攥越紧。
男人眼睛定定地看着她,看着她的侧脸,她的眉头紧缩着,红唇也抿得死死的,看不出一丝开心的痕迹,男人缓慢地叹了口气,轻声开口,“云舒,你根本就不开心。”
他不再是疑问的口吻,而是肯定的语气。
然而女人却像是猛地被这句话刺激到了,她豁然瞪大双眸,狠狠地瞪向男人,“潇沉,你闭嘴,你别以为你有多了解我。我不开心?呵,你都不知道我现在有多开心!妹妹?她算什么妹妹?你知道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是什么吗?就是当初时夫人收养我的时候,我要是不求她一块儿收养夏夏就好了,那么,今天的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潇沉看着凌初夏激动的眉眼,看着她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庞,眼神悲哀而怜悯,“你以为,造成今天这样,是夏夏的错吗?就算当初姨妈没有收养夏夏,时澈就会爱上你吗?你不是已经试过了吗?为什么还要执迷不悟……。”
然潇沉的话还没有说完,凌云舒已经一巴掌扇在了潇沉的脸上,啪得一声脆响,打断了他所有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