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间点能来找他的,也唯有凌云舒。
果不其然,潇沉一打开门,凌云舒整个身体就朝着她歪倒了过来,潇沉忙伸手去接,凌云舒就这样结结实实地倒在了他的怀里。
潇沉能够闻到她身上浓浓的酒气,他的眉心狠狠地蹙起。
轻叹了口气,他关上门,然后伸手把凌云舒打横抱起,继而朝着卧室走去,将她放置柔软的大床-上。
凌云舒似是喝了不少酒,白皙的双颊醇红,眼神迷离,嘴里念念叨叨的,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眉宇间尽是痛苦。
潇沉静静地看了她半晌,心里已经明白,看来凌云舒是证实了他所说的话,所以才喝了这么多酒吧。
这样也好,她能够喝酒发泄,好过她还不愿意死心,还要在时澈和凌初夏之间纠缠。现在她看清楚了事实,应该是要死心了吧。
潇沉微弯下腰,拉过一旁的被子,盖在了凌云舒的身上,然后细细地掖了掖被角,他的手不自觉地想要轻触一触凌云舒的脸庞,可他的手指在即将触碰上的时候,脑海里一闪而过什么,手指猛地顿住,然后似有些僵硬,最后他的手指一根一根地屈起,缓慢地要收回,可下一秒,另一只手,忽地抓住了他的手。
潇沉愣了愣,愕然地看向凌云舒。
凌云舒睁着那迷醉的眼睛,僵硬而缓慢地看向潇沉,唇瓣轻启,一字一顿,“我今天看到时澈和凌初夏了,他们在试穿结婚礼服。”
她的声音里仍带着一丝醉意,只是语气很平,很淡,也很悲哀。
“我本以为,这一次,应该轮到我穿上婚纱,嫁给时澈,你知道的,嫁给时澈,是我从小到大,都不曾改变的梦想。”
“可是为什么……我这么努力了,我还是什么都得不到,而凌初夏,她什么都没有做,可什么都是她的。”
“不公平,太不公平了。”
潇沉静静地听着她说,心里不禁跟着弥漫苦涩,“云舒,爱情的事情,没有什么公平和不公平,只有爱与不爱。”
“爱?”
凌云舒猝然笑了起来,笑得声音尖锐,阴森骇人,“他们的爱,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你怎么能够说得这么轻松?”
“云舒,你的痛苦,是你自找的,你自始至终都知道时澈他爱的人不是你,如果不是你苦苦执着,现在你也不会痛苦!”
潇沉眉心蹙紧,定定地盯着凌云舒,声音低低的,不自觉地带着一丝恳求,“云舒,只要你愿意放下,你的痛苦就会消失,我们可以一起回美国,重新开始。”
“放下?”
听着潇沉的话,凌云舒的笑声渐大,眼底的迷离也极快地被一股仇恨覆盖,她的脑海里不断地重复着她今天看到的所有的画面,几近要把她整个人逼疯。
“凭什么叫我放下?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而他们却幸幸福福地要步入结婚礼堂?”
凌云舒抓着潇沉的手猛地用力,她的双眸瞪大,里面染着满满的赤红,“潇沉我告诉你,我绝不会这样轻易地看着他们幸福,不然我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