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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刘静安就怕黎氏兄妹瞧不自己的朋友,所以极力替胡图吹嘘。
其实也不算吹嘘,因为胡图就是这样厉害。当然了,九连环本来是妞妞拆的。不过那件事是误会,也不算刘静安故意吹牛。
黎念慈好奇地看向胡图。只见胡图身材挺拔,眉眼俊秀,气质出众,根本不像哥哥口中的市井之徒。于是她对胡图的印象,先就改观了。她想,表哥本不是俗人,既然是表哥倾心相交的朋友,应该也不是普通人物才对。
黎念慈对胡图颇有兴趣,想跟胡图说句话;但因为对方是陌生的男孩子,她不好意思上前。她拉了拉刘静安的袖子,悄悄问:“表哥,那人是不是脾气不太好?我看他一直沉着个脸,庙会上这样热闹,也没见他露出一丝笑纹来。”
刘静安笑道:“他是外冷内热的人。不过——我敬重他的,正是这份沉稳的脾气,喜怒不形于色。”
黎念慈点点头,信之。
林妞妞正好一直让刘静安背着。她在刘静安的后背上,把那二人的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她心中爆笑,心说,小安子说谎连眼睛都不眨!试想胡图刚回来的时候,他也曾被胡图的冷脸伤过;这会儿他竟然违心地说,“冰块脸”是种优秀的品质!
林妞妞又扭头看向胡图。
胡图今天是显得沉默,有些反常。胡图之前确实曾有一段时间,整天冷冰冰的。不过他到了妞妞家之后,慢慢就变了。他挺爱笑的,尤其跟妞在一起的时候,他温柔体贴。否则怎么能当上妞妞的“袋鼠妈妈”呢?
“图图——”
林妞妞叫胡图。她想知道他怎么了,为什么今天一直沉着个脸?
可是胡图没理她,就像没听到她叫他一样。
这时,马拴柱走了过来,他笑着对妞妞说:“臭美妞,你越来越沉了,没人喜欢背着你了,是不是?”
林妞妞冲马拴柱鼓起嘴,嘴里含着一口气,如果这一口气喷出去。就是一个“不”字!
马拴柱太明白这个“不”字的意思了,他指着林妞妞,说:“你敢?你敢说‘不’。我就不背你了!”
“叭!”林妞妞改了口型,一口气喷出去,“不”字改成了“叭”欢喜如初全文阅读!
马拴柱挠挠头,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叭”字。
刘静安知道,林妞妞又跟马拴柱斗上了。他笑着对马拴柱说。“拴柱,你快替替我,我背不动太平了。”
马拴柱这才把妞妞接过来,背在背上。这几个孩子从小在一起,他们小哥仨已经形成默契——只要是出门,就替换背着妞妞。把妞妞当成他们的小公主、小妹妹宠着。
马拴柱肩宽背厚,在他背上趴着很舒服。林妞妞把胳膊支在马拴柱的肩上,用手托着下巴。做思考状。她问马拴柱:“熊孩子,你们刚刚坐在车厢外面,是不是很冷啊?”
“还好吧,有车厢挡着风。”马拴柱实话实说。他属狗熊的,就算冷也不怕冻。
“可是我发现。小图图的脸都冻成冰块了!”林妞妞说。
“哈哈哈哈!”马拴柱大笑起来。随后他快步向前,挤过人群去找胡图。“胡图,臭美妞在你背后说你坏话了……”
但是马拴柱的话只说了一半,便停住了。
因为他们忽然听到,黎念恩在前面跟一个小商贩起了争执。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
他们就听前面,黎念恩正在疾言厉色地训斥那小商贩:“你竟然敢在这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之下,售卖此等伤风败俗的东西!”
林妞妞的小耳朵一下就听到了。她拍拍马拴柱的肩膀,忙说:“快去看看——”因为她好奇,到底什么东西“伤风”啦?妞最喜欢看别人“伤风”了!
黎念恩见大家都向这边挤过来,忙吩咐自家的下人,说:“快叫二小姐回避!”于是,婆子丫环们拥着黎念慈躲到一边去了。
不过,马拴柱却带着林妞妞挤到了近前——因为马拴柱跟林妞妞嗜好相同,最喜欢看“伤风”的东西了。
林妞妞拔着脖子向前一看,原来那个小贩是卖字画的。摊子上面摆的、后面挂的,都是各种字画。
字画不“伤风”啊,“伤风”的东西在哪儿?
这时就听小贩说:“我说这位小爷,您看明白了,这可是西洋画,是西洋船队带进来的。这些画,人家西洋人不仅会挂在家里,还会敬奉在庙里,这可不是什么伤风败俗的东西!”
林妞妞顺着小贩的手指方向看去,终于发现摊子上,夹在中国传统山水花鸟画当中,有几幅所谓西洋画。画中人物长相与周朝人大不相同,个个袒胸露背,仅以片缕遮体。林妞妞一眼就认出,这些画是希腊神话中的传统题材。
这,这,这——确实算不上“伤风”啊!
不过这画法却让林妞妞觉得好笑,因为它根本不是正经西洋油画,而是用工笔画翻版的。因为没有体现西洋油画的透视比例,只是照葫芦画瓢,所以完全体现不出原画的精髓,看上去不伦不类的!
“哈哈哈……”林妞妞指着那所谓的“西洋画”,趴在马拴柱的背上大笑。
她的意思是,这才不是什么西洋船队带来的,分明就是本地人翻版的,而且还是“影版”——只有个影儿,完全没了真义,她好佩服大周朝人“山寨”的能力啊!
黎念恩却以为林妞妞又在跟他作对,他回头狠狠瞪了林妞妞一眼,说:“非礼勿视!”又说刘静安,“还不快带他们离开。”
刘静安看到那些半裸|体的图画,小脸儿羞得通红。他过来小声叫拴柱:“我们回马车那边去。”
马拴柱转身要走,林妞妞却忽然不屑说道:“这算什么‘非礼’啊未待作年芳!”又说,“安哥哥说过,君子脱光光——”
“君子脱光光?!”大家惊得,眼睛一下都瞪圆了,而且一齐看向刘静安。
“没有!”刘静安尴尬窘迫,他连忙摆手,“我没说过!”
林妞妞连忙更正道:“不对,是君子袒荡荡!”
“噢——”众人恍然大悟,原来不是脱光光,是袒荡荡啊!
刘静安更是抹了把冷汗,心说,吓死我了!
林妞妞又说:“袒荡荡不就是脱光光吗?父母生我们出来,天生就是长成这样,有何不可见之于天地的?”
黎念恩冷“哼”一声,说:“人若不知羞,又与猪狗何异?”
林妞妞说:“未尝见猪狗像人一样,心机险恶的。”
黎念恩大怒,正欲反驳。
却忽然听到旁边有人高颂佛号:“阿弥陀佛!”那人声音清迈,一下打断了黎念恩想说的话。
大家回头一看,只见人群当中站着两位僧人,年纪一老一少。
老的那位,身穿杏黄袈裟,灰布僧袍。他身材高大,须眉皆白,脸上却没有皱纹,也看不出多大年纪来。但是面容慈祥,气质超然。那位小僧人,十多岁的年纪,也穿着灰布僧袍,面容清秀。
刚刚高颂佛号的,便是那位白眉僧。他走过来,对林妞妞合什一礼,说道:“这位小姑娘,年纪虽小,却颇有慧根。”
林妞妞好奇地打量着白眉僧和他旁边的小僧人。她对白眉僧的赞扬莫明其妙,不过人家明显是在帮她,所以她还是很有礼貌地说:“大师,过奖了。”
白眉僧又说:“小姑娘,你既然有慧根,便不要浪费了,不如入我门来,全心修行。”
林妞妞奇怪问道:“你让我出家?”她笑道,“我在家里快快乐乐的,为什么要出家?”
旁边刘静安听到白眉僧竟然叫林妞妞出家,非常不安。他忙拉着林妞妞的手,说:“千万别答应他!”又对白眉僧说,“这位大师,你可别胡闹,她是个小女孩,怎么可能跟你去修行?”
白眉僧对刘静安合什一礼,淡然地说:“公子不必多疑,我是见这小姑娘颇有慧根,特来度化于她,以助她早日证道。”
林妞妞笑了,说:“正什么正啊?树枝生来就是歪的,你非要它正,它就要断了;如果本来是正的,那也不需要正——你这人好纠结啊!”
白眉僧一楞,低头默念:“非证即证,是为上境!”他恍然有所醒悟,又赧然说道,“惭愧,惭愧,我欲度化你,你却点醒了我。”他合什一礼,随后带着小僧人离开了。
刘静安不由冲林妞妞赞道:“你可真行,连高僧都被你说服了,这才是‘辩才无碍’啊!”
黎念恩却不屑,说:“这不知是哪里来的和尚,也不知是真有修行,还是骗人的。只怕是妖言惑众!”他又指着那山寨西洋画说,“世风败坏,全是这等东西在蛊惑人心。若任由此物流传,必使世风日下、王道无存!”
随后,黎念恩不再理会林妞妞,而是命跟来的小厮上前,去收缴小摊上的西洋画。
那商贩忙阻拦,说:“我说这位小爷,你又不是官府,怎么可以随便没收人家的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