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静安看着博古架上的书籍和玩具,不禁心生好奇——自己那位弟弟平时喜欢看什么书,有什么兴趣爱好呢?
他拿起一本书来翻了翻。有些出乎他意料的是,这本书竟然是《庄子》。他本以为,以他弟弟的年纪,此时应该读《幼学启蒙》之类的书呢。
“也许弟弟的学问很好吧?”刘静安心想。他竟然感到心里有些许的妒嫉。
弟弟从小就深得父亲宠爱。如今看来,弟弟在天赋上又超过了他!
他不禁有些不服气。他相信勤能补拙,只要好好用功,定然不会输给弟弟刘静玉!
刘静安把书放回去,又检查其他东西,看看哪个可能是机关。
他检查到最后一件瓷瓶,拿起来又放下,不禁有些失望——因为如果是机关,必定是不能搬开的东西;可是这博古架上,似乎没有不能挪开的东西。
这时,大娃指着博古架的一堆小木块,问:“小侯爷,这是什么东西?”
刘静安拿起一只小木块,说:“这是鲁班锁,是一种玩具。”
“哦,这就是鲁班锁啊。”大娃说。他有些不高兴地说,“我听妞妞说,她最喜欢玩这个玩具,但是在市面上买不到……”说到这里他忽然想到什么,又问刘静安,“小侯爷,我可不可以把它们拿走?等我们找到妞妞,可以送给她玩儿啊!”
“当然可以,你把它们收起来吧。”刘静安自作主张,把弟弟的玩具送人了。
大娃便毫不客气地把小木块一个一个拾起来,放到自己的行囊中。他准备在见到妞妞的时候,向妞妞“献媚讨好”用。可是他拾到最后一块,却发现小木块像是长在了博古架上,怎么都拿不起来。
“小侯爷。这只小木块怎么拿不起来?”
刘静安正在床头那边搜寻机关,听到大娃喊他,一楞,回头问:“什么东西拿不起来?”
大娃指着博古架上的一块小木块,说:“这块小木块拿不起来。”
刘静安迅速走过来。他仔细观察了一下,那只小木块就像长在了博古架上,根本拿不下来。
大娃天真地问:“这块拿不下来,可怎么玩儿啊?”
刘静安忽然醒悟到什么,他说:“快把其他木块给我——也许是要把它们拼起来……”
大娃把木块递给刘静安,刘静安一块一块地比划着。想把鲁班锁拼起来。
这种东西颇费心思,刘静安集中了全部精力来琢磨它。他一定要找到妞妞,而且他决不承认自己不如刘静玉聪明!
终于。刘静安把鲁班锁拼上了,他放上最后一块木块,随后就听到隐隐之中“咔嚓”一响,机关启动了。
他们回头一看,只见衣橱向旁边挪开。它后面的墙上露出一扇门。而小翠的手印,就在门边不远处——果然,这个手印是小翠留给他们的线索!
刘静安来到门边。他用手轻轻推了推,门没动;他不甘心,又向两边推了推,这回起作用了。原来这道门是旁边推的——它无声无息地滑向一边,打开了。
门后黑乎乎,看不清里面有什么。
“大娃。快拿盏油灯来。”刘静安说。
昨天他们歇在这里的时候,庄子总管给了他们一盏油灯供晚上照明用,现在正好拿来探路。
刘静安举着油灯向门后照了照,这才发现,原来门后不是密室。而是一条密道。密道很窄,只能供一个人通过。
刘静安和大娃心里惦记着妞妞的安危。也顾不上前面会有什么危险。刘静安在前面举着油灯,大娃在后面背着小龙,他们一起走进了密道。
走了几步路之后,前面出现一排向下的台阶,密道转向了地下。
两人沿阶而下,走进地下的密道之中。空气没有任何浑浊之感,油灯燃烧得也很稳定。显然这里氧气充足。看来密道设计精巧,采用了某种通风系统。
刘静安举着油灯向四周照了照,只见密道两旁是石条砌成,顶上搭着石板,地上铺得也是石板。
初看平淡无奇。但刘静安是个心细的人,他仔细一观察,却发现了奇怪之处——石壁的缝隙中不见青苔生成,顶上石板的缝隙中没有地上植物的根系长进来。
他再一细看,发现了其中奥秘。原来石条与石条之间、石板与石板之间的接缝非常紧密,密得几乎一点缝隙都没有,所以这条密道才能这样干燥、而且干净。
走着,走着,前面忽然出现一间石室。石室里有五六扇门,通向不同的方向。
刘静安看着这好几道门,不知该往哪里走了。
大娃指了指最右边一扇门,意思是该往那里走。
刘静安以询问的目光看看大娃,问他为什么知道;大娃则指指背后的背篓,意思是小龙发现了妞妞的踪迹。
两人都不敢说话,因为一来密道里的气氛太诡异,二来怕惊动了绑架妞妞的人。
刘静安点头,举着油灯就要进右边的门。
忽然他又停住了脚步,他一把拉住大娃,意思是让大娃等一等。
他把油灯高举,只见石室的墙壁并不像密道里一样是平滑的,它的表面凹凸不平,再一细看,原来石室的墙壁上的凹凸面,不是石头没有修整平,而是浮雕着壁画。
多亏刘静安细心,否则就被他们忽略过去了。
刘静安向后退了几步,把油灯举高,这样他们可以把壁画看得更清楚些。这时却发现石室当中有个矮桌,桌上有盏油灯。刘静安正怕自己的油灯油不够多,无法支撑他们走出密道,现在看到这里有盏油灯,他便出掏出荷包里的火镰,去点桌上的油灯。
“腾——”的一下,矮桌上的油灯点着了。就好像光明突然来到石室当中,石室里一下就变亮了。
刘静安暂时熄灭自己手上的油灯,又好奇地看了看桌上的油灯——也不知它是用得什么灯芯、什么灯油?只见它点燃之后异常明亮,而且还没有油烟。
他又抬头观察墙上的壁画。只见每一幅壁画所描述的场景,都很让人匪夷所思。
其中一幅画上,画了很多奇怪的动物,非马非牛,非虎非豹。有四条腿的,还有两条腿的,有的还长着长长的像蛇一样的脖子。
起初刘静安以为它们所在的环境是草丛,后来仔细一看,却都是树木。这可太吓人了,如果这些动物和它们身边的树木是等比例绘制,那么它们实际的身材非常庞大。
在这些动物和树林的上空,还有一种奇怪的鸟——它的喙又长又大,喙里还长有牙齿,翅膀上有勾子,却没有羽毛。
“这都什么动物啊!”刘静安忍不住小声嘀咕。
大娃却突然说:“我认识那个——”他指着壁画上部的鸟,说,“那是‘魔鬼鸟’,我们部落的议事厅里有它的画像,听说它们都藏在南越森林的深处,一般人根本看不到。”
“那么其他的动物呢,也是南越森林里的吗?”刘静安好奇地问。
大娃摇头,说:“我不知道那些东西。”他说,“南越森林好大呢。里面有好多地方,就算是最好的猎人也进不去。这种‘魔鬼鸟’也不是等闲得见,只有很少的人见过。”
刘静安点头。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谁知道那广阔的天涯海角都藏着怎样神奇的东西啊。
大娃着急去找妞妞,拉着刘静安走:“小侯爷别看了,秋水庄是你们家的,等有空你再来看。”
刘静安苦笑,秋水庄虽是他们家的,但是这庄子的藏着这么多秘密,他却一点儿都不知道!他估计,他母亲也未必知道。
刘静安重又点着自己的油灯。他刚要灭掉桌上的油灯,却忽然看到另一张壁画上,有件他认识的东西:“大娃你看,就是这只铜鼎!我在妞妞的‘水晶球’里看到的,就是这只铜鼎!”
大娃顺着刘静安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这幅壁画上,一个人站在案前,案上摆放着一只铜鼎,那人伸着双臂,手腕正临在铜鼎上方。
刘静安说:“我在水晶球里看到,胡图把手腕上流出的血滴到铜鼎里……”
大娃和刘静安凑近壁画一看,壁画上从那人的手腕到铜鼎之间,有一条像水滴一样的线,想来那人正是将手腕上流出的血滴到铜鼎里。
刘静安举着油灯,又看壁画的其他部位,只见在那人不远处有站着一队士兵,他们的身体从当中断开,似乎被什么东西砍成了两部分,而他们脸上则流露出惊恐至极的表情。
大娃和刘静安看到壁画的这部分,不知为何都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这是什么意思?”大娃惊恐地问刘静安。
刘静安向退了几步,举起油灯,把整个画面联系到一起。他看到铜鼎和那个人,被一个圆圈包围着。这个用线勾勒的圆圈是不规则的,它向外延伸开来,而士兵们身体断开的地方,正是圆圈所触及的地方。
刘静安感觉自己终于看明白了:“大娃,这铜鼎就是你说的上古神兵啊!”
刘静安在壁画上指点着,解释说:“这个人把自己的血‘喂’给铜鼎,铜鼎里就有这样的‘圆圈’出现,随后就把这群士兵都杀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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