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天一线,孤舟独行,落日的余晖洒在海面,泛起一片鳞光,几条游鱼不时跳出水面。
动人的琴声与箫声伴随着一个男人的歌声从小船上传出,正是前世在中国流传极广的《沧海一声笑》。
剑老人闭目养神,只觉这首新词潇洒中透着沧桑实在很容易勾起自己的思绪。
黄药师放下手中玉箫,道:“想不到肖兄不得武功卓绝,而且于音律一道也有极高造诣。”
肖然将琴收入储物空间,说道:“这首曲子不是我写的,是我们那边一个叫黄沾的人所谱,要说音乐,我虽然也爱嚎两嗓子,但唱歌其实是不行的。就是这琴这箫也是跟我媳妇学的,不是我吹牛,这箫艺,我只学到我媳妇三成功力。”
肖然突然神情一动,极目望去,前方远处海浪翻滚,一个如铁甲舰般巨大的身影浮出水面,它发出一声似歌声般的长吟,喷出一道冲天水柱。
黄药师讶道:“是鲸,已有很多年不曾见过了!”
剑老人张开双眼讶道:“这么大的鱼,就是《古今注》中的鲸么?”
他向来呆在内陆,并没有出过海,并没有见过鲸鱼。
肖然惊喜道:“鲸歌!是抹香鲸,我以前也只在海洋动物公园见过抹香鲸……”
说完摧出罡气翅膀,向着那鲸鱼飞去,海面翻滚,居然钻出一条一条的鲸鱼,有几百之众,这些鲸鱼欢快的唱着歌,争先恐后的喷出水注,场面何其壮观。
“到桃花岛居然看到这场面,值了!”
肖然正这样想着,突然看到一条略小一点的鲸鱼之上爬着一个人影,人影显得有些狼狈,但身法却是极好,在鲸鱼的背上立得稳如泰山,正在破口大骂!
肖然好奇的看了过去,居然是一个熟人,他大笑道:“老顽童,你在做什么?”
周伯通抬头望去,看到肖然,也是极为惊喜,脚尖一点,摧出罡气翅膀振翅飞起,到了肖然面前道:“是肖然,好久不见!我这次来桃花岛是想找黄老邪打一架,没想到路上遇到这群大鱼,我想收伏一条当座骑,但哪想到这些家伙不听话!”
肖然摇头,这个长不大的熊孩子。
其实要说起来,周伯通才是王重阳的嫡传弟子,他才是得到了王重阳的真传。全真七子最多算是内门弟子而已。
这时黄药师也是飞近,笑骂道:“你个老顽童,又是创出什么新奇的武功,所以来找我了?”
周伯通是真正的武痴,这些年只要一创出了新的武功便会去找找黄药师啊,洪七公啊来打一架。
他是好武不是好胜,所以虽然没赢过,但还得玩得不亦乐乎。
周伯通看到黄药师立时将抹香鲸的地抛到九霄云外,大喜道:“黄老邪,这下找到你了,这一次不怕你的奇门九遁了!”
说完罡气一摧,便飞向黄药师,向他击出一拳。
即使能以罡气离体攻敌,但这个世界的武者还是喜欢近身搏杀,这是多年来的思维惯性所致。
这一拳看似松软无力,但黄药师却眼前一亮,在他眼中这一式拳法深得道家精髓,阴阳相济之理。
黄药师立时使出自己的奇门九遁,轻轻按下,罡气于手掌布下一个小小的八阵图。
两人双手一搭,周伯通劲力一吐,罡气如大海一般汹涌的涌向了黄药师,一浪高过一浪仿佛海啸一般,其中包含无穷暗流,劲气变化之多,让人防不胜防。
奇门九遁一转,这股汹涌的罡气便被黄药师的奇门九遁导出大半。
奇门九遁并不是九个招式,九为数之极,奇门九遁能衍生无穷变化,对付这种汹涌的掌力,并不硬接,也不吞噬,却像泄洪一般将之引到一边。
周伯通一击之后便收了手,抓抓头道:“还是不行,即使是以重罡灵窍增强攻击力,还是破不开你的奇门九遁。”
这时肖然笑道:“药师兄的奇门九遁本就以变化见长,重罡灵窍也以增加输出见长,你以变化应对,本就是以己之短,攻敌之长!”
周伯能苦恼道:“我当然知道,师兄创出的阴阳破可以对抗奇门九遁,但我就想在变化上胜过黄老邪一次。师兄,你为什么要死……”
说完居然哭了起来。
看他说哭便哭,肖然哑然,果然是个长不大的熊孩子,但也是至性至情之人。
见周伯通生气,黄药师哄了两句,居然便让周伯通破泣为笑,几人说说笑笑,坐船到了桃花岛。
桃花岛,正是桃花盛开之时,满岛的桃花随风起伏,落英缤纷,美到了极致。
几人随着黄药师上岛,立时便有一人迎了上来。
这人的年纪看着比黄药师还要大一点,但居然向黄药师行了一礼,说道:“恭迎师父回岛,见过周师叔!”
“灵风,这几天岛上有没有什么意外?”
“有几个渔民误入岛上,我让他们离去,还有昨天来了一个武林中人来求见师父,见师父不在,留下大堆礼物便走了!”
“扔了,这两位是我的贵客,你通知师娘一声,好好招呼一下。”
……
金国首都北京。
欧阳锋听到欧阳克汇报了完颜洪烈的要求,骂道:“糊涂,那肖然仙人降世,功盖当代,就是叔父我也是战之不过,你如何能答应这样的事!”
欧阳克并不害怕,只是说道:“那肖然不过二十来岁,但却连叔父也不是对手,这不是很奇怪么!?”
欧阳锋略一沉吟:“你是说……”
欧阳克冷哼一声:“他必定是拿些三流功法来糊弄叔父,换得叔父神功,自己修行的却是一流功法。不然他年纪轻轻如何有这样的实力?不然怎么会有人平白就将一身所学传人?”
“也许仙界与我们这边的时间不同,不是有说天上一天,地上一年么,咦,不对,他看着很年轻!难道我们这边过了二十年,仙界才过了两年,也不对,他进阶很快……”
欧阳克继续道:“如果是我们这边过了二十年,天界才过两年,倒说得通,因为他看着就是二十来岁的样子。他两年时间便从炼气一层到炼气四层,而叔父却十年未有寸进,说他没有藏私,真是说不通。
但如果他真是也过了二十年,却依然这么年轻,那想必有仙家长生之术,我们如能得到仙家长生之术,也能逍遥自在,长生久视。
无论是那一种可能,我们如果将他拿下,都有天大的好处!”
欧阳锋喃喃道:“长生久视,逍遥自在……也对,他虽是仙界来人,但也同我们差不多,罡气总有消耗一空之时,以一国之力,不计代价,这还真有成功的可能!”
欧阳克见说动了欧阳锋,心中松了一口气,这事至少成了两成了。
肖然让他在心仪的女子面前出了大丑,他心中如何不恨,现在有完颜洪烈这个冤大头送上门来,自然不用白不用。
他也不信,以一国之力居然杀不一个人,即使这人是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