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纳妾,苏辰倒是入乡随俗,没有大办,更没有广发请柬。
但不得不承认,无论是哪个年代,对于这种喜事,尤其是有着不凡身份地位之人的大喜事,总会有着许多客人。
连苏辰自己都不知道,他纳妾的消息怎么就传了出去?
从清晨到黄昏,黄山五云步山门前人流往来、络绎不绝,竟被来往的客人和各家送礼之人挤得满满当当。
他偶乐听了一耳朵,竟然得知,整个绩溪城凡是有点地位、消息灵通的官员士绅、地主大户,都上山随了一份礼。
更有一些人等着傍晚的婚宴。
他们当然不是想着吃上一顿好的,也不一定是有所求,多数只想混个眼熟。
实在是这段时间,黄山五云步复兴的五台派的势力狂涨,各行各业都能与其门下弟子扯上关系。
各家商会、帮派,不到五台拜过码头,根本就是寸步难行。
不得不说,李平管理的这些外门弟子做得很不错,苏辰让他们打出黄山五台弟子名声,他们就是不折不扣的去完成。
如今,五云步的势力借助于镖行、行商已经幅射向四周城池,有着很大名声。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峨眉派的外围势力不知为何,就在几日前悄然撤走。
以往还能见着他们时不时与五台弟子拆台争锋,如今已经是变了形势,五台弟子已经一家独大。
尤其是在峨眉派荀兰因等人铩羽离去,餐霞师太师徒几人也已经搬离黄山之后,地下势力更是呈现一统趋势。
面对这种情况,只要能跟五云步攀上丁点关系,都会跑上山来凑个热闹。
苏辰当然不会在意这些人,不过也不反对,能够多点喜意,也是身份的象征。
众外门弟子忙得团团转,一时不得空闲,廉红药也是忙着接待一些贵家太太。
那些官员商人的后宅虽然算不得什么,但也不至于让名闻天下的万妙仙姑许飞娘亲自接待,换做是丫环婢仆身份又不太合适。
只能让这位身份既高,又是后辈的师妹出马了。
苏辰溜出大堂,暗暗的抹了一把汗。
只不过是纳妾,按理并不需要什么婚礼,更别提有什么大典了,直接开个宴,牵入洞房就行。
但许飞娘不同意。
她说秦家姐妹好歹是仙家传承,其父是极乐真人末代亲传弟子,极有身份;其母是历劫地仙是前辈高人,太过埋汰两个小女儿家,日后见着了不好说话。
不说六礼齐全,十里红妆,至少得给她们办个仪式。
好吧,这话在理。
苏辰从善如流,依师命行事。
他生怕两位小狐狸心里转不过弯来,到时候在仪式上出了什么漏子,还不忘亲自嘱咐那些婆子丫环,很是教导了一些言辞。
听说一个人在难过的时候绝对不可以静下心来胡思乱想,否则会越想越是纠结。
苏辰很好的运用了这个小窍门。
从一开始,就有一堆人在旁边伺候着秦家姐妹,想让她们一时半会都闲不下来。
不管是想通了没想通,在众位婆子的口水轰炸之下,心里存留的一丝不甘与凄凉,都会消失无踪。
“一拜天地。”
苏辰牵着两个红盖头蒙头躬身下拜。
“二拜祖师……”旁边有人高声唱礼。
苏辰看了眼笑眯眯坐在一旁的许飞娘,再看看大堂正中那满面古拙长须飘飘的混元祖师画像,心想这也算是为五台派开枝散叶了。
混元祖师当日败亡之时恐怕不会想到,他创建的门派还有复起之日。
因为是纳妾,时间也安排得很紧,就没有太多讲究。
苏辰只是以江少游的身份去了信件至老家,这是礼数,以后有空还需回去看看。
占据了原来江少游的身份,有些事情虽然麻烦一点,总得走走过场。
“夫妻对拜。”
等到行礼完毕,在众人祝福之下,就把两女送入洞房。
苏辰惊讶的发现,两女被牵着的小手有些颤抖发凉,却反常的显得十分乖顺。
在众人眼中,安安稳稳完过礼数,给足了自己面子。
他不由得有些得意,心想那些个婆子嘴巴上的功夫看来很是不赖,也不知是怎么做到的。
先前听说两姐妹抱头痛哭,还曾经在一旁抹着泪花儿,他都有些担心,生怕会出了什么变故,导致下不来台。
若是传将出去,五台派的江大师兄强纳别人以为妾侍,人家很不乐意,还哭哭啼啼的,就有些晦气了。
接下来就是大宴宾客。
苏辰也很给面子的四处敬了一轮酒。
等到天色渐晚,众人散去,他才回了后堂。
看看身后跟着的一众人等,苏辰挥了挥手,让他们自行散去。
李平等人笑了笑,连忙招呼着各位师弟离开,大师兄的洞房谁敢去闹?他们没有这个身份。
有身份的嘛,也不可能闹,正站在一旁发呆呢。
“红药,有事吗?”
众人散尽,就见到廉红药小姑娘俏生生的站在一旁,神情怔怔的,不知在想着什么。
苏辰笑着问道:“要不,进屋喝杯清茶。”
刚刚喝了不少酒,苏辰微微感觉口渴,因此提议。
“啊!”廉红药心里一惊,突然被问到,面色一下就红了,白了苏辰一眼道:“都什么时候了,谁稀罕去喝什么茶,大师兄你去忙吧。”
说完也不等苏辰回话,蹬蹬蹬就跑掉了。
苏辰抬头望了望天,看着灯笼照耀,红光蒙蒙的宅院中,正有着清冷月华照了下来,摇头失笑。
心想自己喝得太猛,却是有些糊涂了。
的确,已是洞房的时候了。
真元运转,元神微微一震,他身周就升腾起一股浓浓水气。
再有火光微闪,空气中腾起一股酒香。
他迈开大步,向后院行去。
修练到这个地步,所谓喝酒也就是喝个兴趣,真有半点不适,功力一转,就可以全部排除。这时候还有正事待办,不好满身酒气。
“也不知命运气数
到底是怎么勾连在一起的?当日收了红药小丫头入门,自己只是教教剑法谈谈心,随意说说,就有了两千气运值。后来苦口婆心教导司徒平,再传下剑法,做足功课,也只得了一半气运值,只有一千。”
而现在呢,从司徒平身上获取的气运,已经全部消散。
他再开得天眼望去,也只能看到迷迷蒙蒙一小团白色光芒,早就不是初初见着时那种气运冲天,隐隐泛着金芒的景象。
这证明着,那位苦孩儿的运数已经改变,就连本命也已经破败了。
他想起这事,却不是心里惋惜,而是有些纳闷。
秦家姐妹两人的气数和天资,他其实已经悄悄看过了。
两人身上白色光柱直冲三尺,中心一根金色气柱直直挺立,显然根基深重、气运深藏。
即算比起廉红药来,也没有差到哪里。
“可是,如今结亲仪式也举办过了,我的气运值仍然没有增加。”
苏辰有些挠头,面色不愉,深深明白了什么叫做沉默的反抗,这就有些尴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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