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赵谌将布条的两端小心的系在一起,随后站起身,望着襄城说道:“这几日尽量不要沾水,回头会送些白药过来,换药的时候涂上,估计三五日也就好了!”
“哦!”襄城的脸上还挂着泪珠儿,听到赵谌这话,顿时忙不迭的拭去泪珠儿,本能的点了点头,轻哦了一声。△↗,
“哈哈哈哈,好啊!”赵谌自始至终都没理会李渊,直到这一刻,李渊这才怒极而笑,望着一脸煞白的长孙道:“这便是他调教出来的臣子吗?跑来羞辱朕?”
“父皇!”长孙听到李渊这怒极而笑的话,原本脸色煞白的人,顷刻间像是站不稳了似的,望着李渊道:“今日,都是儿媳之错,不管二哥的事,都是儿媳自作主张,希望长安侯能有法子,让父皇开心一下的!”
“呵呵,开心一下!”李渊不听这话还好,一听这话,脸上顿时露出粲然之色,望着长孙语带嘲讽的说道:“倒是让你夫妻二人费心了!”
李渊这话一出,长孙的脸色又是一白,整个人站在哪里,脸上露出一副懊悔的神色,眼眶里的泪珠儿,随之掉落。
“微臣怕是要叫娘娘失望了!”包扎好了襄城的手掌,赵谌这才转过身,先是对着李渊躬身一揖,算是尽了为臣之礼,而后,面向一脸煞白的长孙,脸色十分难看的道:“微臣待会儿还有别的事,就先告辞了!”
话音落下,理都不再理会李渊,径直便向着大殿外走去。
最是无情帝王家,这句话赵谌总算是在这一刻,领悟的透透的了!
在没见到李渊之前,赵谌心里还或多或少,对于李渊存在一份惋惜,堂堂的帝王,奋斗了半生。最后却只能呆在这深宫当中,靠着酗酒和纵欲了此一生。
然而,就在他进入大殿,目光见到蹲在地上受伤的襄城时。内心里陡然生出一股厌恶之感。
这一刻,他唯一想做的就是,远离皇宫,最好是永远都不要再踏进这冷漠无情的皇宫。
“一个懦夫而已,即便仙人弟子又如何。还不是乖乖回来了!”看到赵谌这副态度,李渊似乎已经彻底暴怒,一下子从软塌上站起身,猛地一脚将地上的酒坛踢开,指着赵谌的背影吼道:“竟然跑来朕的面前耍威风来了!”
这一年来李渊身居大内,终日纵欲酗酒度日,早就变得年老体衰,不复当年雄姿英发。肚腹上有了一个大肚腩,脸上浮肿着,若是放在平康里。不知情的人,也自当会认为是某家的富家翁而已。
然而,老虎即便是老了,虎威却是尚在,这一刻李渊被赵谌的行为一下子激怒。
平日里迷离的醉眼中,猛地露出一抹摄人心魄的精光,整个人负手站在哪里,怒容满面,俨然又是武德年间,太极殿上的那位枭雄。
“父皇息怒!”长孙眼见李渊已经暴怒。慌得一下子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道:“这都是儿臣之错,赵谌年少轻狂,父皇若是怪罪。便该怪罪儿臣!”
“懦夫?”本已走到门口的赵谌,乍一听到李渊这话,一下子握紧拳头,脸色难看的转过身,与那边怒容满面的李渊对峙着,开口道:“那小子倒要听听。太上皇认为小子该怎样做才不算懦夫?”
这一刻赵谌心里怒到极点,当初他在岭南,要地有地,要人有人,什么都不缺,只要他愿意,随时随地就能让大唐崩溃。
可他并没有那么做,想都不曾想过,隐门的人,就因为他不愿意走跟大唐对立的路,姬老头将整个门派都迁到了岭南,无条件的信任他。
李二因为他没走造反的路,即便是被他数度抗旨,帝王的威严被他一折再折,最后,还被气的吐血,也没拿他怎样。
他从岭南回来时,灞桥码头上万人涌动,都在欢迎他的到来,可没想到,最后却在李渊心里,他就变成了一个懦夫!
“赵谌…小谌!”长孙跪在暴怒的李渊面前,脸色煞白,听到身后的赵谌声音,立刻便偏过头,对着赵谌吼道:“你想让本宫跪死在这里吗?”
“走啊!”襄城此时也已经反应过来,一下子从地上站起身,使劲的推着赵谌,嘴里哭喊着:“你快走啊,求你了好不好,走啊!”
“你是太上皇,你说什么便是什么!”赵谌被襄城使劲推的后退,目光望着跪在地上的长孙,忽然粲然一笑,望着李渊道:“你说小子懦夫,那便是懦夫吧!”
话音落下,赵谌立刻便转身向外走去。然而,就在他转身时,身后的李渊却暴怒的吼道:“想来便来,想走便走,真当朕这里是你家不成!”
李渊这话一出,跪在地上的长孙一下子惊得坐到地上,襄城的脸色也是吓得一白,目露惊骇之色的冲着李渊摇了摇头。
果然,就在李渊这话落下,从大殿的四处,随即‘腾腾腾’的出现十几名健妇。
这些健妇,个个凶神恶煞,奔跑时身上的肥肉乱颤,每一步下去,大殿里的地板,都在‘轰轰’作响。
“父皇,求父皇息怒啊!”长孙眼见那些健妇一下子从四面八方,猛地扑向赵谌,整个人吓得立刻匍匐在地上,朝着李渊以额触地,泣声求饶。
‘轰!’赵谌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刚刚一转头,眼前便有一个丑陋的妇人嘴脸,迅速的在他眼前放大,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像是被飞驰的车撞了一样,一声嗡鸣,整个人都飞了起来。
脑袋里顷刻间一片空白,被撞的一瞬间,感觉五脏六肺都已经移了位,耳听地长孙的凄厉声等他弄明白怎么回事时,整个人四肢都已被四名健妇,一人握在手里。
五马分尸,不同的是,此刻这五马却并非真的马,而是五个健妇。但任是谁都无法怀疑,这几名健妇的能耐,会比真正的马差到哪里去的!
“操!”赵谌弄明白此刻的状态后,立刻便在心里爆了一句粗口。此时,他的四肢、脑袋,都被健妇牢牢控制着,连动弹一下都不可能。
尤其勒住他脑袋的这名健妇,粗壮的胳臂,绕过他的脖子,胳臂上的肌肉高高凸起,正好阻碍了他的气管,赵谌的呼吸不畅,脸色都在一点点的憋的通红。
长孙还在哪里,不断的求饶着,襄城则是直接冲到几名健妇身边,连踢带打,最后咬着牙,使劲的掰着健妇的手,希望能将赵谌从几名健妇手里,解救出来。
“这是朕这一年来,训练出来的相扑!”李渊毫不理会长孙的泣声求饶,目光冷冷的注视着脸孔紫红的赵谌,语气冷漠的道:“滋味如何?”
“…很…好!”脖子被勒住,赵谌的呼吸不畅,听到李渊这话,赵谌使劲的咬着牙,硬是从牙缝中挤出艰难的挤出两个字。
“嘴硬!”李渊脸上闪过一道怒色,咬牙丢出一句话,赵谌立刻就感到,几名健妇手上多了一份力道,四肢在渐渐拉长,呼吸更是一瞬间紧促了很多。
‘哐!’一只酒坛被狠狠砸在一名健妇的脑袋上,酒水泼洒,那名被酒坛砸中的健妇脑袋上,瞬间鲜血淋漓,可惜,那名健妇脸上的神情不变,鲜血留下时,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就似乎砸中的根本不是她的脑袋一样。
“呜~”襄城眼看酒坛都没能砸的让几名健妇松手,而赵谌的脸色,却已经开始泛紫,终于一下子没忍住,绝望的冲着李渊哭道:“他可是襄城的驸马啊!今日,皇爷爷若是让驸马死在这里,那襄城便也陪着驸马起在这里!”
“蠢!”李渊听到襄城这话,立刻便轻蔑的道:“别以为朕不知晓,当日甘露殿里,可是这懦夫一样的小子,当面拒婚的,皇家的尊严,都快被丢尽了!”
“不是的!”襄城大声哭道:“事实上,山东之行时,襄城…襄城便已经是驸马的人了!”
襄城这话一出,大殿里微微的安静了一下,正在哪里凄厉大哭的长孙,猛地停止了哭泣,一下子偏过头望着襄城,脸上还保持着前一刻的表情,目光里却是已经露出惊骇的神色。
李渊抬了抬手,嘴巴无声的张了张,似乎想说什么,可一时间却是不知到底要说什么,只得愣愣的站在哪里,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
显然,襄城这陡然间说出的话,威力太大,一时间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赵谌同样听到了襄城的话,可脖子被健妇牢牢的勒住,别说是开口说话了,便是呼吸都异常的困难。
心里不断的怒吼着,四肢拼命挣扎,可无奈几名健妇的手,就跟钳子似的,牢牢的钳着,任他再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
“当真是败尽了皇家的颜面!”也不知过了多久,李渊终于指着哭哭啼啼的襄城,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骂道:“这小子仙人弟子又如何?一次被拒婚了还不够,竟然还跟着跑去山东,皇家的威仪便是这样不值钱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