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人?”白碧莹闻言,微微地扬起了凌厉的柳眉,她放下手中的丝帕,缓缓走至穆凌落跟前,俯首冷笑地望着她,“你这弟弟看起来是你的死穴,你说,我会这样轻而易举的放过他么?”
“你——”穆凌落咬紧牙关,恨恨道:“白小姐,你既是个贵族闺阁女子,何必跟个孩子计较。良儿本就是无辜牵扯进来的,虽然不知你为何对我如此的恨之入骨,但你若是对我有怨,尽管冲着我来就是了。”
白碧莹垂眸,望着此时被摁在地的穆凌落,“不知我为何对你恨之入骨?那我今天就告诉你为什么吧!因为你抢了我的男人,我的相公!”
“什么意思?”穆凌落一愣,显然不明白她这话的意思。
白碧莹见她那秀美绝伦的脸上浮起的无辜表情,心里就恨得慌,抬手就狠狠地给了穆凌落一耳光,她虽是个闺阁女子,手上力气不大,但穆凌落肌肤白皙敏感,当下脸上就落下了一只鲜红的五指山。
穆凌落被她略略打偏了脸,嘴角被贝齿磕破,她抿了抿唇,血腥味在唇齿间弥漫开来。
白碧莹冷冷地居高睥睨着她,“你还有脸问?”她揪住了穆凌落的头发,迫使她抬头看向自己,目光恶毒道:“宿梓墨是我的未婚夫,你不知道吗?他是我爹替我定下的夫君,结果你居然敢嫁给他。就凭你这卑贱的农女也配嫁给如天神般尊贵的他,真是个没有自知之明的下贱货!”
白碧莹当初本来就是先看上了宿梓墨那张俊美非凡的脸,以及他当时那潇洒的英姿。她当时就想着嫁给宿梓墨,那就必然先解决穆凌落,她性子本就霸道,故而也就没任何的罪恶感。
可是,当得知了宿梓墨的真实身份后,她本来还有些对宿梓墨的游弋顿时都变成了浓烈的爱慕。特别是宿梓墨是她爹成国公想她嫁的人,她本是排斥的,现在却欣然接受。
虽然皇家都不曾知晓和同意此婚事,宿梓墨更是不认识她,可是她却觉得她爹一定能促成此事。
也就理所当然地把宿梓墨当成了她的相公,这穆凌落也就成了她的眼中钉,是破坏她姻缘的罪魁祸首。
现在,她可不就想把整颗心的恨都发泄在穆凌落身上。只要想着宿梓墨曾经与穆凌落在一起那么久时间,她就嫉妒得发狂。
穆凌落闻言,瞳孔骤然紧缩,她咽了咽血腥味的唾沫,心里暗暗道,原来这就是桃花债啊!
原本宿梓墨说过,他从不曾有过任何的侍妾,更不曾有过任何的未婚妻,结果如今却冒出了个白碧莹,想必这位就是孟文成说的那位成国公家的尊贵嫡出小姐。
穆凌落就算以往对宿梓墨再深信不疑,此时都不禁怀疑起往日里宿梓墨的所言了。到底他哪些话才是真的?
她咬了咬唇,梗着脖子道:“宿梓墨是你的未婚夫?你是成国公府的嫡小姐?”
穆凌落蓦然明白过来当日香桃的意思了,她让她小心白碧莹,她本以为她跟白碧莹毫无干系,不过是眼缘不对,此时才豁然开朗,居然还有这一出。难怪白碧莹总爱寻她麻烦!
白碧莹得意一笑,“算你有眼光,没错,我就是当今成国公的女儿,当今兰妃更是我的姑姑,我与宸王那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门当户对的强强联合,没想到被你这小贱人截胡了!”说着,白碧莹就有些咬牙切齿。
她瞅了眼穆凌落那张秀美精致的脸,眼底划过一抹恶毒,“你不过是长了张狐狸精的脸,这才迷惑了宸王,若是你没了这张脸,他定然就不会理会你了。”
说罢,她扭头对一侧的丫鬟道:“把桌上的小刀拿过来。”
丫鬟虽然有些怔愣,但也不敢反驳,立刻就去替她拿了小刀过来。
白碧莹把玩着锋利的水果刀,刀光在阳光下泛着冰寒的光芒,极为的可怖!
白碧莹比划着手中的刀子,“你说,我再你脸上开一道那么长的口子,以后还会有人喜欢你?就你这样低贱的农女,没了这张脸,以后你还剩下什么?对了,我听说程家就是被你整垮的,我若是把你送给对你恨之入骨的程家人,你说他们会如何对待你这个仇人,肯定是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啃你的骨吧!”
旁边的穆良闻言,见白碧莹竟然如此的心狠手辣,居然要毁了穆凌落的脸。要知道女人的脸那是比什么都重要的,要是毁了脸,可不就是去了命!
而且居然还要送去给程家,他虽不懂其中具体事情,但也知道程家对穆凌落恨得很,若是落入了程家人手里,他姐姐哪里还有逃脱之路!
穆良焦急地弓着身子,用身子去撞凉亭的围栏,口中呜呜直叫,妄图做出努力去阻止。
雪梨正看得起劲,她巴不得白碧莹毁了穆凌落,此时见穆良出来阻止,她忙拽起他,啪啪给了他两个耳光,“你再闹腾,信不信我把你丢入湖内喂鱼。”
穆良现在真是恨自己得很,见雪梨威胁他,他呜呜两句,目光凶狠地瞪着雪梨,若是眼神能杀人,恐怕此时雪梨都成了死人了。
雪梨自然看出了穆良眼中的憎恨和倔强,她最是烦这种小鬼,现在看他居然毫无惧色,把他往原地一丢,差点儿让他滚入湖内。她又恶狠狠地踢了他两脚,只踹得穆良呜呜直叫。
穆凌落正好看见,忙着急地唤道:“良儿,良儿,你没事吧……”
穆良呜呜唤着,眼角忍不住落下了晶莹的泪水,他着急地不停地挣扎着,但他到底人小力微,挣了半天绳子都不曾松开,心里简直是又担忧又焦急。
白碧莹一把揪过她,狠毒地冷笑着,举起了手中的刀子,道:“你有心担心你弟弟,倒不如留着担心下你自己吧!”
说着,她眼神仿似淬毒般,举起手中的刀就朝着穆凌落那张如花似玉,貌美绝丽的脸恶狠狠地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