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连翘不挨这一记耳光,穆凌落也没不能那般顺利地教训萧蝶舞一顿,还把她丢出门去了。
连翘方才的确也能躲开那记耳光,但她为了穆凌落,她知道,她不能避开。这样儿,就算穆凌落对萧蝶舞无礼,给她下脸子,萧蝶舞也是毫无地方诉苦的。哪怕她是去告穆凌落的状,恐怕也是讨不到好处的!
穆凌落蹙了蹙眉头,脸色一肃:“下次不准再如此了。别人挑衅到我跟前来,我难道还要我的丫鬟挡在我跟前,受了罪后,再让我去讨公道不成?连翘,你家小姐我还不是这样儿窝囊的人!”
连翘摇了摇头,道:“不是的。小姐,奴婢……”
“好了,连翘,我知道你的心意。只是,以后凡是还有你家小姐我,你不必伤了自己,予我方便的。”穆凌落替她细细密密地涂抹开药膏,直至把整个红肿的脸颊都给涂抹上,她这才满意地收了手。
“谢谢小姐,都是奴婢自作主张了。以后,奴婢会注意的。”连翘颔首应道。
其实,若是再给连翘一次机会,她已然会如此。固然穆凌落不怕寻衅,但若是她不先让萧蝶舞理亏,穆凌落也很难下手的。而她不过是被打了一嘴巴子,抹点儿药膏就好了。
只是,连翘也懂穆凌落的心思,穆凌落向来爱重下人,哪怕她们是个丫鬟,却待她们很是不薄。这也是连翘会死心塌地的为穆凌落的原因之一。
柳欢媛在一侧看着连翘肿着的脸颊,暗自摸了摸自己的小脸,嘟囔道:“刚才那个大姐姐好凶啊!早知道她那么坏,我当时就该把她轰出去的。大姐姐就不会吃委屈了,连翘姐姐也不会挨打了……”
穆凌落揉了揉她的小脑袋,“这跟你没什么关系的,而且,来者是客,媛媛方才的做法并没有错。只是,来者不善罢了!”
连翘抿了抿红唇,道:“方才那是萧家三房唯一的嫡出小姐萧蝶舞,因着跟皇后娘娘是本家,得了庇佑,得封为欣然县主。因着萧家嫡出一族现在只有她一个嫡出小姐,萧小姐在家族里很是得宠,后来越是恃宠而骄了。以往她因着冒犯了王妃娘娘,故而就跟王府以及伯公府都淡了往来。而且,因着萧三老爷跟太子不亲近,反倒是挺是亲近三皇子的,这也甚是惹恼了王爷他们。所以,后来,王妃娘娘这才没带小姐前去三房拜见。只是,奴婢没想到,萧小姐竟然会公然上门来寻衅。以后,小姐需得谨慎小心些,奴婢瞅着,萧小姐似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明明是有求于人,却要做出这般高傲的姿态来。
而连翘是敏王府的家奴,自然对萧家的状况甚是了解。她虽然不曾跟萧蝶舞正面有过交锋,但也听过她的传闻,这可不是个好相与的主。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自是不会忍耐。”穆凌落淡淡地擦了擦手,“你刚才说,她冒犯了我外祖母?因着何事,你可记得?”
连翘摇了摇头,“这个奴婢就不知了。只是,之后府邸里的人都对萧小姐有了意见,原本当初王妃娘娘倒是挺疼萧小姐的。”
穆凌落见连翘也不知,倒是也不追问了,只把手中的药膏给了她,“嗯,这个药膏你每日洁面后擦于脸上,不会落下疤痕的。”
连翘心里感激,道了谢,这便福了福身,就退了下去。
待得连翘下去了,宿梓墨听得外头没了大动静,这才走了出来,英挺好看的眉头紧紧地皱起,“方才那是萧家的人?”
宿梓墨刚才在里头都能听到萧蝶舞那尖锐的声音,只是,他到底不好出来,免得让外人坏了穆凌落的名声。
柳欢媛看到宿梓墨,连忙靠近了穆凌落,抓住了她的裙子。
穆凌落颔首,“是的,是欣然县主,方才来请我替她母亲看病。我不喜,便推拒了。”
“是她?”宿梓墨微微地挑了挑眉。
“你认识她?”穆凌落倒是感到意外,宿梓墨向来不对女子记入眼,没想到竟然能记住这萧蝶舞。
宿梓墨点了点头,“印象倒是深刻。当年险些了晾成丑闻的,这萧家姑娘心比天高,当年想入主东宫,只是因着太子妃早已生了皇太孙,她也只能求个侧妃。只是,母后一直念着她年纪小,宫中又不是个好去处,也没应允。她偏把我母后和王妃的好心当成了驴肝肺,在前年王妃过大寿之时,她竟然设计想与太子成就好事,以图能够嫁入东宫。幸亏太子皇兄警醒,这才没着了她的圈套。事后,她还责备王妃和母后不喜她,这让母后和王妃都寒了心。”
穆凌落闻言,却不由惊住了。
萧蝶舞这是脑子有病吗?敏王妃大寿,她身为其孙女,虽然不是亲的,但以萧家只一个女孩儿的节奏,肯定是对她疼宠得很的,这是不是亲孙女胜过亲孙女的。可她却借着太子来祝寿的机会,想要以此赖住太子,却不曾想想,若是这事儿闹开了,到时别说她自己的名声,但说着敏王妃的脸面往哪儿搁?
在大祖母的寿宴上,去勾引男子,这传扬出去了,萧家的颜面往哪儿搁?以后敏王如何立足朝堂,敏王妃等人又如何外出参加宴会,恐怕是要遮面过日子了!
而且,皇后和敏王妃都是真心为她打算,她却偏把人的好心都看成了坏心,做下这般的恶事!难怪敏王妃等人连提起她都不屑,连柳浩轩都让她无视萧蝶舞了。这根本生生是把人的一片好心丢在脚下踩,也不知当时敏王妃和皇后是多么的气恼和难过的。
“那,这后来如何?”穆凌落惊得瞪大了眼眸,只望着宿梓墨,急切地问道:“外祖父和外祖母他们可有被牵连,皇后娘娘可还好?”
宿梓墨见她这般的关心敏王,敏王妃以及皇后,眼神微微地柔和,嘴角的弧度都微微地上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