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柳凌落虽说没个当阁老的祖父,且也不能看着你任意的栽赃陷害。你喜欢左右逢源,脚踏两只船,我也不揭穿你,但你别太过分,我哥哥对你没那意思,你就别把其他人那招往他身上用。你自己嫁不出去,就别拖累别人。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敢朝着我哥哥泼脏水,就该料到今日。你以为你装模作样的来个投缳自尽,我就拿你没办法么?你若是真觉得自己那些个行为不堪入目,吞口金子,谁都救不得你,想以此去赖着我哥哥,我告诉你,做梦!我柳家虽说不是高门贵渭,但基本的礼义廉耻也是知道的,娶妻不需要名门贵女,至少也是要个清清白白的。你既是想不明白,今儿个我就叫你想想明白!今后,莫要叫我看到你们桑家的人往我们柳家去,别污了我们柳家的地,叫我再看见,就见一次打一次!”穆凌落的声音也不算低,不算高,却足以叫旁边围观的人都听个清清楚楚。
而桑大夫人刚出来,就听到穆凌落这番言辞,顿时脸都给气白了。
她忙叫人开了门,但谁知道这门才开,迎面就砸过来一个铜炉子,好在没砸到她头上,不然准有个凹。但是虽然铜炉子砸到了门上,但里头的香灰却是倒了她一头,直把她精心装扮的妆容都给弄没了。
桑大夫人蓬头垢面的,见得外头得意的穆凌落,顿时大怒,指着穆凌落就大喊道:“柳凌落,你别欺人太甚!”
“哟,这还贼喊捉贼了。桑夫人,到底是谁欺人太甚,要我说出来,叫大家评评理么?”穆凌落挑了挑眉,冷冷地看向了她。
“你……你别瞎说。我女儿清清白白的,容不得你诋毁。”桑大夫人口中虽然这般说,但心里却也发虚。
“谁清白谁知道,”穆凌落冷冷地觑向她,“想叫我哥哥接手你家的破烂货,也不看看值不值钱!我们没跟你们家计较,你们倒是得寸进尺的往永安王府递信,怎么,也知道你家的闺女拿不出手了?我早就说过,若是做得太过,我柳凌落也不是省油的灯,能叫你们欺负到头上来。今天这事是给你们一个教训,也是叫旁人都知道知道,我柳凌落今后跟你们桑家势不两立!!”
说着,穆凌落就把手中从永安王妃那处得来的信往地上一丢,这才与宿梓墨相携往回走。
旁边的丫鬟婆子连忙把空着的箱子都搬了起来,跟在了后头。
穆凌落临上车前,突然就想起一出,扭头冷冷地觑向呆愣在地的桑大夫人,“对了,今后叫你女儿多穿点儿衣服,这大秋天的天气也冷得慌,莫要叫人闻到她一身的狐狸骚气。这次若是桑蚕再投缳自尽,可别往我们头上栽赃,那说明她还有几分自知之明,圣贤书也没白读,礼义廉耻还记得,知道她自己没脸容于世了。”
穆凌落这话说得恶毒。她这意思就是叫桑蚕哪怕是再来一次投缳自尽,也是她自己活该,且她若是不寻死,倒是还对不起她桑家的清白门楣了。
桑大夫人被气得心口都疼了,偏生这事儿从一开始就是她错了。她没算准穆凌落的心思,本想着事已至此,她们也该认下了这门亲事,没想到穆凌落却是个刚烈的,竟然硬要给她哥哥做主,闹得不可开交!
而今,却叫她女儿的名声都给毁了!本来,若是穆凌落没在,桑蚕早就能与柳浩轩成就好事了,一切的一切都是她……
穆凌落这才扶着宿梓墨的手,欲要上车,却见斜里暴起一声怒喝,然后是一把锋利的宝剑就刺了过来。
却是桑秋平,他今日还没出去跟狐朋狗友玩耍,这才整理了衣服,准备出门,却听得前头有人闹事。这到了门口,就听得有人欺负他母亲和妹妹,他顿时就暴起,也不管后果,只夺过一侧守卫的刀剑,就冲了出去,欲要把穆凌落斩于门前。
可他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且又有宿梓墨在穆凌落跟前候着,本来他还道只陪着穆凌落消消气,去没想到桑家竟然还敢反抗,居然还敢持利器来伤穆凌落,就叫他恼怒了。
宿梓墨是什么人,那是千军万马间都能安然而退之人,面对连剑都拿不稳的桑秋平,只用了一只手就收拾了他。
他一手夺过了剑,反手就朝着桑秋平手腕划去,就见血花四溅,桑秋平顿时滚落在地,抱着手嗷嗷直叫,指缝间满是鲜血。
“啊,秋平,秋平你怎么了?”桑大夫人见得儿子受伤,立刻就奔了过来,见得桑秋平手上满是鲜血,就叫她急得跳脚。“来人,还不快去请大夫,快去啊!杀人啊,杀人了!宸王爷,你身份尊贵,如此持强凌弱,与个孩子计较什么?你莫不是欺我桑家无人么?”
穆凌落垂眸看向地上哀嚎的桑秋平,真是一点儿气性都没,一个男子汉大丈夫,流点血就要了他命一般,眼泪鼻涕一大把,真是叫人恶心。
不过,穆凌落记得这桑秋平是宿灵静的第二任未婚夫,只是她见永安王妃本就不大待见桑大夫人,却不知为何当初永安王妃会答应了这门亲事!但永安王妃与桑家真正的交恶,倒也是因着桑秋平在外诋毁宿灵静。
宿梓墨眸色冰冷,只冷冷地望着蜷缩如虾米的桑秋平,鄙夷地上前,一脚踩到他伤了的那只手上,叫血流得越发迅猛了些,这才挑了挑眉,把剑丢到他跟前,冷笑道:“真是个窝囊废!”顿了顿,他转而看向气白了脸的桑大夫人,“本王就是欺人,如何?”
桑大夫人叫嚣张的宿梓墨给气得说不出话来,这是皇家的王爷,她能如何?只是,看到儿子疼成这样儿,她就生出了无限的勇气来。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却听得斜里传来一道威仪的声音,“发生什么事儿了?竟然如此的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