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漆黑如墨。
北境神宫之外,两匹青鳞龙驹等候在外。
洪明月被人用担架抬了出来。
她的衣裳上,还染着血迹,身上潦草地披了件斗篷,那张酷似叶凌月的脸上,满是不甘和愤怒。
“你们要送我去哪里?我哪都不去,我要留下来陪我的孩子。”
家族破败,父母双亡,这所有的痛苦加在yi起,也比不得今日的夺子之恨。
“啧啧,哪来的丧家之犬,这红时候还在吠个不停。”
却见兰楚楚披着件考究的黑裘,那张素净的脸上,堆着花yi般的笑意。
她的身后,并无侍女陪同,只是跟着个玉手毒尊。
“兰楚楚,你把我的孩子藏哪来去了。你有本事,就自己生yi个,生不出儿子的贱人。”
洪明月见了兰楚楚,恨得咬牙切齿,她想从担架上爬下来。
兰楚楚却使了个眼色,玉手毒尊只是yi抬手。
空气中,隐隐有暗芒闪动。
洪明月只觉得自己的四肢yi麻,浑身的气力像是泄了气似的,身子无力地瘫在了护架上,yi下子消失了。
兰楚楚走上前去,抬起了手来,左右开弓,
“啪啪啪。”
接连几个耳光,又响又亮。
她指上戴着玳瑁翠玉指甲套,闪动着璀璨的光色,刮过了洪明月细腻的皮肤,洪明月的脸,顿时被划得皮开肉绽,鲜血滴落。
洪明月只觉得脸上又疼又麻,也不知兰楚楚在指甲套上抹了什么。
她只知道,她这张脸,怕是已经毁了。
“我的脸!兰楚楚,我到底和你有什么仇怨。”
洪明月从兰楚楚的眼中,看到了仇恨的光色,她第yi次发现,这世上居然有女人比她还要歹毒千倍百倍。
而这女人,平时在奚九夜面前,却犹如yi朵白莲,不染半点尘埃。
她和奚九夜,全都被这女人给蒙蔽过去了。
“你和我原本无冤无仇。要怪,就怪你不该爬了九夜哥哥的床。但你最该死的是,长了张我最讨厌的脸。”
兰楚楚看着洪明月那张血肉模糊的脸,非但没有觉得反胃,反倒娇声笑了起来。
苏日安知道,洪明月不可能再成为她的威胁。
可光是看到洪明月顶着那张脸,兰楚楚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我的脸?难道就是因为我的脸只因为我的脸和北境的女军神,曾经的北境神后长得相似?”
洪明月如梦初醒。
她怎么也想不到,和叶凌月酷似的这张脸,会成为双刃剑,让她脱离了妖界的毒手,可同时,又让她跌入了比妖界更加可怕的梦靥之中。
“闭嘴!”
yi提到女军神c神后的字眼,兰楚楚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
她狠狠地,又甩了洪明月yi个耳光。
“她算什么女军神,什么神后。没有她,九夜哥哥依旧当了神尊。她也从未真正被册封过。只有我,才是九夜哥哥唯yi爱的人。北境子民唯yi承认的神妃,未来的身后。夜凌月算什么东西,她不过是个失败者,到死都争不过我。”
兰楚楚大口喘着气。
她不愿yi 承认,那个名zi 就是她的噩梦。
她yi直告诉自己,奚九夜最爱的是她,也只有她。
可连她自己都没法说服自己,若是奚九夜心底真的从始至终只有她yi个人,那为什么,奚九夜这么多年来,都不愿yi 立她为神后。
洪明月的质问,掀开了她隐藏了多年的旧伤。
“夜凌月?你说女军神的名zi 叫做夜凌月?”
洪明月被打得脸颊红肿,牙齿都掉了几颗。
可是当她听到了夜凌月的名zi 时,人彻底懵住了。
北境的女军神,传说中,那个和奚九夜yi起,开创了北境的女军神,北境的神后,叫做夜凌月?
叶凌月,夜凌月。
yi样的名zi ,还有近乎yi样的容貌。
洪明月的脑中,极快地闪过了什么。
她忽然明白了,为何那yi晚,奚九夜会意乱情迷地与她发生关xi 。
而在那之后,却对她如此冷淡。
还有奚九夜在面对叶凌月时,为何会态度有些反常。
如果yi个人的名zi 相似,只是巧合,那yi人的容貌相同,也是巧合。
但叶凌月从yi介傻女突然开窍变聪明了。
几年来,叶凌月修liàn 之路如同神助,这yi切难道也是巧合。
还是说洪明月的心底,越来越坚定了yi个念头。
叶凌月很可能就是夜凌月。
所以她才会突然变机灵,如同换了个人。
奚九夜,只怕也还没完全意识到这yi点。
至于兰楚楚,只怕压根没发现真正的北境女军神又回来了。
经li 了夺子之恨,奚九夜的冷酷无情之后,洪明月反倒觉得,叶凌月没有那么可恨了。
不过,若是能让叶凌月和兰楚楚这两个她最恨的女人互撕,洪明月倒是了乐yi 的很。
她眼中,怨毒之色yi闪而过。
“哈哈哈兰楚楚,你少得yi 。你毁了我这张脸,你以为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告诉你,你最怕的”
洪明月刚要说出叶凌月的名zi ,可就在这时,她的脑壳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狠狠yi抽。
脑子里像是有无数根针,扎个不停。
她已经到了嘴边的话,yi下子咽了回去,牙齿狠狠地咬上了舌头。
口腔里,顿时充斥着yi股鲜血的气味,又是这种感觉。
她的身子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全然不受自己的控制。
洪明月吓得不敢多说yi句。
这已经不是第yi次了,子还要她相对叶凌月不利,自己的身子,就如中了邪似的,会自残,头疼不已。
紫堂宿,yi定是紫堂宿,是他对自己的身子动了手脚。
如果不能找到紫堂宿,那她岂不是yi辈子都没法子对付叶凌月?
甚至连半分对叶凌月不利的念头都不能动?
洪明月惨白着脸,面无人色。
这世上,最痛苦的莫过于就是你恨不得yi人去死,却偏偏连念头都不能动。
洪明月忽觉得,从头到脚yi片彻凉。
她这才顿悟,最残忍的人并非是兰楚楚,也不是奚九夜,而是紫堂宿。
那个看上去高高在上,看似看破了yi切的紫堂宿。
洪明月心底,yi时百感交集,说不出是爱还是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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