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
杨秋跟着一位侍女走进了大厅,就在被安排坐下以后,环视左右,见东西的摆设和各种桌椅的构造都和记忆中的另外那个楚家一模一样,不由得在心里惊呼:“奇怪。居然连桌椅的数量都一模一样。”
李晓雨见他神色有异,疑惑的问道:“阿俊。怎么了?这里有什么不对劲吗?”
“没什么。”杨秋回过神来,摇了摇头,说道。
李晓雨又问:“不对。你一般很少会这么在意环境的。是不是推算出了什么不好的事?”露出一丝毫不掩饰的担忧之色。
杨秋抓了她的手,笑道:“真没什么。你想多了。”
说话间,楚龙语在一名女下人的带领下从东侧偏门来到了大厅,就在看到杨秋以后,激动的跨近两步,紧紧握住他的手,说道:“欢迎欢迎啊!你一定就是鼎鼎大名的算命师,吴辰俊,吴大师吧?”脸上写满了难掩的喜色。
杨秋点了点头。
楚龙语大喜过望,把他的手抓的更紧了,上下摇动,情绪激动的说道:“大师。你来的真是时候啊。我正有一件重要的事需要你的帮忙。大家都说你的推算术神妙又准,不知道能不能现在就露一手啊?”
杨秋一怔,心想:“此番前来主要目的是为了救彤彤。我又不是真的吴辰俊,哪会什么推算术。
要是现在就答应他,一定会露馅,那到时就没办法继续留在楚家了。还是先摆摆大师的架子婉言谢绝,就算不行,也能拖个几天。”露出了一丝微笑,说道:“那……”但一言未毕,被中途打断。
李晓雨替他应道:“楚庄主。你这是多问的。我夫君既然是帝国最有名的算命师,推算之术自然没的说。别说露一手,就是连露好几手都没问题。对吧,阿俊?”说完。她扭头自豪的看了杨秋一眼。
杨秋气的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心道:“李晓雨啊,李晓雨。你对我真是太好了。”脸色一白,忙将她推到一边。硬着头皮,解释:“楚庄主。我内人说的不错。
要露一手没什么问题。但问题是我最近的身体有些不适,发烧了。要不,你让我在楚家休息个几天,我再帮你推算一下?”
李晓雨一怔。左手按在杨秋额头,右手按在自己额头,说道:“阿俊。你没发烧啊?你身体不舒服为什么不跟我说?你到底哪里不舒服啊?”
杨秋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对楚龙语改口道:“低烧。低烧。”
楚龙语越看杨秋越觉得奇怪,心想:“眼前之人虽然外形和传闻中的吴辰俊没什么区别,怎么举止完全不像是一派大师的感觉?”但没有表现在脸上,轻轻的点了点头,说道:“好的。
大师,你就在这里歇息片刻。我楚家正好有一些专治普通人疾病的丹药。服一颗就能立即康复。我这就叫人拿来。”
说完,他招了招手。将一个女下人叫到嘴边小声祝嘱咐了一下。
那女下人点点头,当即转身离开,过了两分钟左右,再次回来,将一个小玉瓶交给楚龙语。
楚龙语让她退下,从玉瓶内倒出一粒白色的药丸塞给杨秋,道:“大师。服下它,你的病情就会好了。这是我专门炼制,用来给家族里的下人用的。但凡是普通人的疾病都能驱除。名为去病丸。很好用。你快试试吧。”
杨秋干笑着把丹药服下,故作感激的抱拳答谢:“谢谢楚庄主。”心里却忍不住暗骂:“你这家伙也太狡猾了。我好不容易能有个借口拖一下时间。居然马上就把能治病的药丸给我送来。现在可怎么办呀?”不禁越想越着急,越想越担忧了。
不一会,一股清凉之气入体,在四肢百骸中上蹿下跳。一股从未有过的舒爽感觉如活鱼一般游遍全身。所有的疲惫都消失不见。一股轻松的感觉在全身各处如潮水一般的涌入脑海。杨秋只觉得惬意的快要睡着了,不由自主的**了一句:“好舒服啊!”
李晓雨眼睛一亮,好奇的问道:“阿俊,这药的效果这么好?”脸上写满了难掩的喜悦之色。
楚龙语微笑着点点头,说道:“肯定好了。我这药丸可是在炼制的时候调制过上千次才练成的,就算没有疾病的人服用了也能感觉到惬意。舒服,放松,就更别说是生了病的人了。生了病的人服用效果只会更好。你看大师都忍不住**,绝对没事了。”
说完,他看向杨秋,露出了询问的目光。
杨秋听他的解说,心想:“拖不下去了。要是我再找借口恐怕会被他怀疑。不如装模作样糊弄一下。”故作惊奇的点点头,说道:“恩。这药的效果实在太神奇了。楚庄主,你有什么想要推算的尽快说。我一定帮你推算出满意的结果。”
楚龙语眼睛一亮,满意的点点头,说道:“大师,请帮我推算一下上古守护者的后裔在哪。”
杨秋一怔,心道:“守护者?我不就是守护者吗?他要找我干嘛?”疑惑的问道:“什么守护者?”
“能够修炼不死术的守护者。”楚龙语淡淡的解释。
杨秋再次一惊,在心里更奇怪的说道:“你怎么会知道不死术的?不死术据我所知只有我自己一个人知道而已。哦,对了。还有当初那个在我之前待在秘制瓷碗里的人,但那个人早就死了,他临死前也没机会把所知的一切告诉其他人。
既然如此,你楚龙语又是怎么知道不死术的?对了。有可能是同名的功法,应该是我想多了。楚龙语怎么可能会知道我所修炼的不死术的事情。
他最多也就知道秘制瓷碗而已。吴辰俊临死前推算出秘制瓷碗就在楚家,这东西应该是方辰易当初邮寄给他的。”点了点头,追问道:“什么不死术?这个世界上有这种功法吗?”
楚龙语面露不快之色,越看杨秋越不满,说道:“大师。你不是推算术很厉害的吗?怎么这种事还需要问我?难道你就不会自己推算吗?你不会是假的吧?”
杨秋见他露出疑惑之色,不禁心底一寒,心道:“糟了。要是再问真要露陷了。彤彤被关在哪我还不知道。李晓雨在身边,我也不好暴露实力,要不然。可能会连累她。”干笑着一点头,拍了拍胸口,说道:“我当然是如假包换的。”
说完,他煞有介事的抬起右手掐了一个印诀。摇头晃脑着念叨出一些连自己都听不明白的话。
楚龙语终于收起了戒心,露出尊重之色,耐心等待。
李晓雨却露出了奇怪的神色,在心里不解的说道:“阿俊过去施展推算术的时候不是这样的啊。难道他改用新的方法了吗?”但没表露出来,怕杨秋再瞪她。
半分钟后。杨秋掐诀的右手一停,打了一个响指,自信的说道:“算出来了。不死术就在上古的宝贝,一个名叫秘制瓷碗的东西里。”
楚龙语一怔,心道:“我要让你推算守护者在哪,你帮我推算出不死术所在哪里做什么?我又不是不知道,在我那本书籍里也早有记载了。”但转念一想:“能推算出秘制瓷碗和不死术有关系,就表示是真有本事。而不是骗人的把戏。”满意的点了点头,露出了信任的目光。
杨秋见他露出满意的微笑,终于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一抱拳,说道:“庄主,我有些累了,能否让在下和夫人下去歇息歇息?”
楚龙语道:“大师,你推算术如此厉害,何必如此着急。刚才你推算之事并非我的要求啊。难道你忘了吗?我是让你推算能练不死术的守护者,而你却推算出了秘制瓷碗。能否把守护者的下落,推算一下,告诉了我,再去休息?”
杨秋为难的皱起了眉头。
楚龙语不满的说道:“大师。我这不算为难你吧?你没给出准确的答案。难道不该再推算一下?”
杨秋抬头望向楚龙语,见他一副不得到准确答案就誓不罢休的样子,心道:“看来不胡诌一些东西是过不了这一关了。有了。不如就趁着这个机会把他引开,这样我早点找到吴彤立刻就能走。”重重的一点头。说道:“好吧。”右手再次飞快掐诀,闭上眼,摇头晃脑起来。
半分钟后,杨秋睁开了眼睛,一指身后的东北方位,斩钉截铁的说道:“守护者早就不在这个人世。但你若是想要见他们。并不是不可能。你出去往这个方向走,在百里以外有一座山,山腰位置有一处泉水。
你去把那处的泉水打回来,擦洗秘制瓷碗百次,就能将守护者一族的灵魂召唤出来。到时,你想要问他什么事都可以。但切记一点,秘制瓷碗尤为重要。你必须要先拿到秘制瓷碗,才能这么做。”
此话一出,楚龙语终于大喜,握住杨秋的手,上下摇动,感激的说道:“谢谢大师。谢谢。”右手一招,将一名女下人喊了过来,吩咐道:“你去安排大师的住处吧。”转身离开了大厅,迫不得己的走入卧室,收拾行李。
但就在这时,一个快要被忘掉的念头在脑海中如流星划破夜空一般,划过了脑海。
楚龙语一拍脑袋,自责的说道:“等等。吴辰俊大师来我楚家的目的我还没搞清楚,要是就这么着急的走了,岂不是让大师白跑一趟?”忙又打开了房门,走向走廊尽头左手边的一间卧室。
那少女这时刚把杨秋和李晓雨带到门口。
杨秋低了下头表示感谢。李晓雨推开门,已经走了进去。楚龙语加速奔行,就在杨秋转身欲要进去的时候,喊道:“大师,等等。等等。”
杨秋内心砰砰一跳,不禁有些紧张,说道:“楚庄主,你找我还有什么事?”
楚龙语笑道:“大师啊。你来我楚家一定是有事要找我吧。我不久就要出门找那山泉,咱们先把你的事情解决吧。你来我楚家找我有何贵干?”
杨秋听他语气并未在威胁自己,见他目光不似看穿了自己的心思,终于在心里松了一口气,露出一丝淡然的微笑,说道:“我来楚家就是帮你的啊。半个月前,我用推算术推算出你楚龙语需要别人的帮助就过来了啊。”
楚龙语不禁有些感动,紧握住杨秋的手,重重的上下摇动,道:“谢谢你,大师。你真是个好人啊。那我现在出门就放心了。大师你就在我家再住个几天,我会吩咐下人好好伺候你的。”
杨秋点了点头。
楚龙语微笑着转身离开。一天以后,就在杨秋的目送下,楚龙语在所有下人不舍的目光注视下,离开了楚家,背上行李,徒步往杨秋所指的东方方向远去。他越走越快,越走越有精神,不一会已经消失在所有人的眼底。
杨秋终于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不由得有些得意,小声的说道:“这下,我可以放心的找彤彤了。”咧开嘴,露出一道灿烂的微笑。
到了晚上,他从李晓雨身边小心翼翼的爬起,在行李里找了一身夜行衣,把阿修罗面具戴上,悄无声息的摸出房间,找到落单的下人就抓过来盘问“吴彤在哪”“这里有没有关着一个女人”,见到结伴的下人就贴着天花板飞行,一路尾随,直到出现落单者再下手。
外面,月色正浓,却并不安静。数之不尽的虫子鸣叫声吵得人睡不着。楚龙语从一颗大树上醒来,打了一个哈气,忍不住生气的抱怨:“怎么又被吵醒了?今天这一个晚上我都已经醒了七次了。要是今后一直要这样在外面过夜,我岂不是要被活活吵死?”
但一想起拿到山泉就能安全的施展修士的本事,他又一咬牙,信念坚定的说道:“这点小苦我受得了。恩。不然,我也不是楚龙语了。当初刚刚修炼时的苦比这难熬多了。我……”越说越激动,越激动就越期盼,到了最后,甚至都渐渐露出了一道道的喜色。
但就在这时,一个念头在脑海中如划破夜空的流星一样闪过。所有的期盼与喜色又转眼间荡然无存。他生气的一拍脑袋,责备道:“我真是榆木脑袋。居然把秘制瓷碗留在家里。
要是带在身上不就能少走一次了吗?”忙又站起身来,三步并作两步的往回跑,越跑越快,越跑越急,不一会,已经重新回到了楚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