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防盗试一下。
小天使们耐心等到八点。买到防盗章的,别担心,替换的会多好几百字。赠送的。
隔壁小高正求爷爷告奶奶地让容易放下手机“eason哥,你又不是人民币,怎能人见人爱车见车载花见花开?有人爱有人恨才证明你正走在那条红得发紫的康庄大道上——“
容易头也不抬“换台词,能有点创意吗?”
“哦,你越撕黑子就越来劲,你正中他们的奸计,浪费了时间精力金钱——“
“我高兴,这是我唯一的娱乐,是我精神支柱。”
“啊?这些人生活里过得太惨,全是loser,才在网上寻求存在感,你越撕他们越带劲,助长了他们这种拿你泻火的不良歪风——“小高咽了咽口水,觉得台词有歧义。
容易随手将手机一扔,歪在沙发上,想起早上自己一片真心付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他一出门就明白自己被人算计了,但那个不可理喻的蠢女人到现在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亏得他老早把号码什么都给了林子君。他不禁叹了口气“小高,我也惨,我也是loser,我白搭这幅好皮囊,我也得找存在感啊。不行,你得帮我继续撕,老子一根毛都没整过,敢说我是人造美男!”
小高继续哄祖宗“他们那是嫉妒,□□裸的嫉妒啊,你怎么能中计呢?中计不就拉低了我们公司的平均智商?这你最不能忍了。对了,咱们赶紧走吧,顾大记者从来不迟到的。”
方佑生在车库里看到自己的gt3时倒吸了一口凉气,昨夜赶急赶忙的,也没细看。现在肉疼得要死,停红灯也会被追尾,只能哀叹命中注定撞上我!
他欲哭无泪,颓然将车钥匙交还给助理“帮我送去4s店修吧。记得开慢点!”转头打电话给冯大年“小弟要当好几天鳏夫,老婆满血复活恐怕至少三个礼拜。你来我家接我吧。”
方佑生看得出小明星对自己跃跃欲试,他对那个小明星没什么兴趣,这类小姑娘都是下巴尖尖眼睛大大,戴着美瞳,睫毛卷翘得可以搁一枝铅笔,说话的时候喜欢微微歪着头,动不动捋一捋头发,瞪大眼睛做无辜状。但今天的餐厅是冯大年极力推荐的,他只能卖个面子。想当年唐方婚礼那夜他天台上吐完从消防梯被众人抬下去逃命,多亏冯大年托着他的头,不然不被暴打,那十几个转弯他肯定也撞成个脑瘫。冯大年隔三差五就要提醒他“小方,救命之恩当涌海相报啊。你之所以还能纵横花海,要想想哥哥的好!”要死了,谁纵横花海时想着他那张多肉的脸,必萎哥。
这几年城中很流行各种私房菜,他也陪着各路神仙鬼怪吃过几家,无非是醉蟹呛虾之类的有点味道,但本帮菜限制在食材太普罗大众,颜色浓赤酱油也是单调。人均四五百吧,不值,人均一两百呢,吃不上什么。他在国外待着,基本吃粤菜和日料多。
方佑生早上脑子发烧忽然准备金盆洗丁丁,就此上岸,好好和青春期的白月光谈一场干干净净的恋爱,正好唐方睡了美少年,他也来了场告别炮,两厢扯平。当下为了避免自己魅力过人,吃一顿饭惹一身骚,干脆低调地换上一身优衣库,穿了一双板鞋。他在穿衣镜面前照了半天,酸溜溜地安慰自己:哥看上去也就二十出头,不比脸,我胸肌肯定赢过他。妈蛋,竟然又有一个长得比我好看的,还又是个男人!唐方你个死颜控!一时又愤愤不平自己白搭了四千多房费,说不定便宜了那对野鸳鸯,心里更酸得不行。
等下了楼,他目瞪口呆。一台粉蓝色的可爱两轮电动车,这是重拍《罗马假日》吗?冯大年对他的表情十分满意,朝他笑眯眯招手“来来,来看看我这台vespa,灵不灵?赞不赞?”他递给方佑生一个蓝精灵卡通头盔“哦呦哦呦,和你衣服颜色还挺配,佑生公主殿下,怎么样?想不想坐一坐冯派克先生的小车车逛逛大上海?”
方佑生公主不情不愿地坐上了冯派克先生的车,为了不把手放在自己的要害部位,只能虚虚地环在冯派克的水桶腰上。两个人穿梭在老马路上,收货无数“两个gay“的了然目光。
停在禹谷邨的门口。冯派克先生给门房递上两根中华烟,小心翼翼地把vespa停进了门房间。两个人像大学里时那样就在弄堂口的马路牙子上蹲着抽烟。
冯大年就问“昨夜爽不爽?”
“爽个屁。”方佑生不欲多谈,扭过头去,转念觉得对不起努力□□努力女上的lisa,补了一句“屁不爽鸟爽。”
“哦呦哦呦,到底年轻啊,爱护宝肾人人有责啊,别一口气用完一辈子的额度。”冯大年哈哈哈。
方佑生转头问他“你怎么开那个出来?我要是vespa老总,要禁止你这种拉低颜值的家伙骑她,太毁形象了。”
冯大年呵呵“你懂什么叫绿叶衬红花?哦呦,快起来,白小姐来了。我们卖相有点难看。”
白晶没下车就看见马路牙子上蹲着的两个大男人,她便故意晚了一分钟才下了保姆车。冯大年拖着方佑生迎上来,三个人就凑成了堆。
四月的中午,梧桐树叶要满不满地铺在枝上,阳光被切碎了泄下来。白晶站在禹谷邨弄堂口已经站了三分钟了,有点烦躁。她和冯大年见过两次,完全没料到冯大年是个这么聒噪的大叔,全身上下都是嘴,从见了面就没见他停过口。
冯大年热情地指着历史保护建筑的牌子认真介绍石库门历史,以及在这条名为禹谷邨的里弄住过的诸位名人。
白晶又忍了两分钟,奈何初夏的太阳已经很灼人,弄堂口又没有树荫,她生怕自己的妆花了,就尽量不起眼地朝边上有阴影的地方挪了两步。
方佑生看在眼里,就笑着说“jenny,你还不知道,冯师兄有个外号叫行走的大英百科全书。”
冯大年推推眼镜“哦呦,小方你这是嘲我了,我懂了我懂了,走走走,我们进去再说。”
方佑生就笑着对白晶说“我英国留学的时候还有幸接待了祖国代表——冯处和冯处的夫人。那几天我感觉冯师兄才是伦敦土著,他历数康桥的风流,贝克街的传奇,女王们的风流逸事,简直是我被接待了。行走的大英百科全书就是那时候一举成名威震海外。”
白晶歪着脑袋娇嗔“我看冯处不仅仅是大英百科全书,还是魔都百科全书华夏百科全书哦。”
冯大年就哈哈哈笑起来“小方,都是你干的好事,美女这是嫌弃
我枯燥无趣了。”
方佑生笑着说“jenny,你别以为公务员都无趣,其实冯处根子上是个哈日族,自从他的有了因私护照,每年要带老婆孩子去拉动日本的gdp,朋友圈里全是京都一带的古迹。他是真有学问的文艺男青年。”正因为冯大年这种不作伪,又从来不会冷场的特殊体质,方佑生倒一直不吝啬于给他点赞。
白晶就笑“方律师,你这是在骂冯处了。”
三个人回过味来,现在文艺男青年文艺女青年几乎是文艺婊的代名词,的确不能算作褒义词了。冯大年哈哈大笑起来“他可不就是在骂我!”
说笑间,三个人停在一个院子门口。红色老砖墙,别人家都是铁皮门或防盗门,这一家独独是厚重斑驳的老木门,上面还有些微裂缝,风吹日晒过的岁月明晃晃地刻在上头,一侧挂着一把形状古怪的老锁。右边砖墙上挂了一块老木头,上面刻着两个大篆。冯大年得意地介绍“认识吧,这是周成均周老亲手刻的。”
方佑生定睛一看,两个大字“方堂“还是认识的 ,金文大篆,用笔干净利落,没有勾挑和牵丝,温润空灵。
白晶要伸手去摸门上那老锁,冯大年已经抢先一步凑了上去“放着我来放着我来!”他摸索了半天,咖嗒一声,锁开了。他得意地回头看看方佑生“没见过吧?这是清朝的密码锁,看,像不像一只虾的样子?这就叫虾锁,看看,这七圈环上的字和图形,你要是转不对,开不了这锁!这只锁,老价钿啊!”
方佑生第一次见这个老古董,不免好奇地上前细看,摸了几摸。白晶忍不住问“那要是记不清密码,开不了怎么办?”
冯大年一脸坏笑“那就按门铃呗,谁家还没个后门?”他朝方佑生挤眉弄眼。方佑生噗嗤笑出声来。老□□!
推开老木门,眼前又是另一个天地。
方方正正的天井搭了玻璃顶,透亮,地上铺着青砖,两面红砖墙上挤满了白蔷薇,正是盛放的时候,迎面扑来的春意。几张极简的线条别致的中式矮凳,随意地放在一个青石台边。青石台上又架了一套金丝楠的茶海,看色泽就是一直被用的。蔷薇架下另一个青石台上搁着几个形状奇特的大树根,挖空了,种着各式各样的多肉植物和苔藓,有些还开着花。大大小小的龙猫、无脸人立在空隙处默默看着来客。
白晶就跑过去,张了张,习惯性地侧仰起小脸,让右侧45度角对着方佑生“方律师,看,好多肉肉啊。还有龙猫!好可爱!”
方佑生笑着溜了一眼白晶那被低领t恤掩不住的风光,点点头“好多肉肉啊,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