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急,等会我会亲自夺走你的性命。”
这么说上一句,塔纳托斯就不再理会露希娅,对他来说爱因斯坦才是最大的威胁。
塔纳托斯手中的锯齿大剑运作起来,对于此时已经极度虚弱的爱因斯坦来说,这一击要是落实,那基本就没有除死以外的可能性。
塔纳托斯在心中为爱因斯坦的即将逝去感到惋惜,即使排除自己力量大打折扣的因素,爱因斯坦的强大也足以让他动容,这样强大的战斗力如果能够收为己用的话就会成为恶魔侵攻现世的一大助力。
可惜这个家伙却为了一个柔弱无力的小女孩拒绝了魔王的邀请,甚至还白白搭上了宝贵的性命,真是愚昧得可笑。
不过这一切也会随着爱因斯坦的身死而结束吧?塔纳托斯觉得爱因斯坦应该感到高兴,因为这中被一个小女孩摆弄的遗憾人生终于要结束了。
“永别了。”
锯齿的大剑伴随着呼啸声刺向爱因斯坦的头颅。
大剑入肉的少干换来的是鲜血飞溅,以及让塔纳托斯全身发寒的一幕。
“我叫你别碰我的孩子。”
少女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塔纳托斯面前,用身体挡住塔纳托斯的大剑。
“你听不懂吗?”
比露希娅腰还宽的大剑插进露希娅腹部,直没到剑柄的部位,剑刃贯穿露希娅的身体后从后背穿出。看前来只要动一动便能让少女纤细的腰肢折断。
可露希娅似乎完全没注意到自身的惨状,只是用冰冷的视线注视着塔纳托斯。而在她的眼中,金色的竖瞳在红色的眸子中闪耀着摄人心魄的光芒。
塔纳托斯的神经一阵阵刺痛。又是那股压迫感,那股像是捏住心脏的压迫感,这次不像之前那样虚幻,而是真真实实的能够感受到,这让塔纳托斯全身僵硬。甚至没有多余的力气去张嘴说话。
就像是神经反射一样。塔纳托斯下意识地缩了缩手,可大剑就像卡在少女身上一样不动分毫,魔王的力量完全成了笑话。
这便是魔王塔纳托斯此刻唯一能做到的反抗,在这不能成为反抗的反抗后,塔纳托斯完全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不是没有动弹的力气,而是完全无法产生动弹的念头。
塔纳托斯知道,这一切的原因都是因为他在恐惧,他不知道自己在恐惧着什么。然而正因为连自己恐惧的根源都无法理解,才更让塔纳托斯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恐惧,这对于塔纳托斯来说并不新鲜,在残酷的魔界恐惧就特产一样盛行。无论是哪个恶魔都对恐惧习以为常,可这一次不一样,这次的恐惧无法消除无法压抑,因为这恐惧并非来源于思想,而是来源于更深层的本能。
为什么?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
这样的疑问在塔纳托斯脑海里疯狂地滋生,要是疑问能够得到解答的话还好,可就算塔纳托斯再怎么拼命回想也无济于事。
想不通。不知道,无法理解,这样的结论纠合在一起,转变成为了名为不安的感情,而不安只会让恐惧膨胀。
“真是让人不愉快啊,满身硫磺味的臭小鬼。”
露希娅的声音平淡而冷漠,不是因为不愤怒,而是因为没将塔纳托斯放在眼中。
“所以,从我眼前彻底消失吧。”
无情的宣告着塔纳托斯的死亡,露希娅握紧拳头,用力挥向塔纳托斯。
塔纳托斯剧烈地颤抖,如果可以的话他多么想闭上眼睛,可此时他连这样的一个动作也无法做到,只能眼睁睁看着露希娅粉嫩的拳头打在自己脸上。
一声巨响,空气中一阵阵的波纹向着四面八方荡开,恶魔的巨影就像气泡一样破裂,地面层层龟裂,一个人影飞出,在空中划出一条直线撞上墙壁。
又是一声更大的巨响,被人影撞上的墙壁在震耳欲聋的轰隆声中破碎坍塌。
“呜。”
露希娅脸色一苦,把手搭到了插在自己腹部的大剑上。
“果然好痛啦……。”
刚说完,塔纳托斯的大剑便掉了下去,不是因为没插稳之类电影里幕后花絮一样的理由,而是更正片的理由。
掉在地上的大剑断成两截,剑柄和剑刃的连接部分是熔断的破口,而且从整体比例上来看似乎还缺了一小段。
露希娅嘴角抽了抽,她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腹部,只见洁白的毛皮裙被鲜血染红,中间破开了一条超过二十公分的可怕口子,只要看到这条口子就能想象到下面的伤口又是怎样严重。
本该是这样,可露希娅看到的却和表面完全不同。
原本是个贯通状伤口的地方只留下一条细细伤口,而且还在不断愈合,看起来要不了几分钟就能恢复得完好如初。
最重要的是,露希娅在伤口中还看见了一点岩浆正在被血液吞噬,不出意外的话那大概就是大剑没了的部分了。
“我是异形投胎转世的吗……。”
即视感实在是太强了。
露希娅记得她现在用的身体是用本体的血肉做成的没错吧,那是不是意味着本体的血液也有着一样的效果?
露希娅第一次想见识一下自己的本体,希望不会是那种舌头上长嘴还有个大脑壳的怪胎,不然她怕自己没有活下去的勇气。
不过现在还是暂时把本体的事放一边,先想办法处理下伤口吧,伤口一直刺痛刺痛的实在不好受。
对于露希娅来说,只有疼痛感无法适应,或者说不要适应才是最好,又不是某种能够爸能通转化为快感的体质。
“说起来这样的伤势算不算严重?”
应该是很严重……吧?露希娅用手指碰了碰伤口的边缘,能够感觉到刺痛和很微妙的****,总觉得和重伤的该有的感觉不怎么像。
——这就是受重伤的感觉?露希娅没有受重伤的经验,所以没有能参考和对比的东西。
“吾……吾主……。”
爱因斯坦虚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其中包含着痛苦和愧疚,让人听了便会潸然泪下。
露希娅懊恼地一拍脑门,自己真是太粗心,光顾着自己都忘了身后还有个身受重伤的爱因斯坦……想知道重伤是什么感觉完全可以问爱因斯坦嘛,哪还需要自己有经验。
这种
时候都还能脱线,也真是在这条路上登峰造极了呢,露希娅小姐。
露希娅走到爱因斯坦脑袋旁边,原本想用手掌轻轻抚摸着爱因斯坦的脑袋,可因为身高关系够不到,只能改为抚摸下巴,本来很感人的温情画面瞬间变成了主人在逗宠物狗。
“你感觉怎么样,爱因斯坦?”
主人的关怀让爱因斯坦又是感动又是惭愧地低下头,尤其是看到主人腹部的伤口,更是让爱因斯坦心痛。
都是因为自己的无能才让主人经历这样的痛苦,本该保护主人的人却成了主人受伤的原因,这样的罪孽根本不能原谅。
爱因斯坦深深低下头,将狰狞的脑袋贴在地面上,可就算是这样也无法减轻他的愧疚,自责的重压让他连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在下……在下……。”
露希娅拍了拍爱因斯坦的脑袋,打断了他接下来想说的话。
“能够说话就好,看起来你还很有精神,我也就放心了。”
这么说着,露希娅温柔地笑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