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恶心到的官差立时火了:“你他娘的给老子舔干净了。”
年大叔也看到自己这痰估计太恶心,于是他又翻来翻去,从口袋里找出一张泛黄的白布帕子。
正想给官差擦帽子的时候,对方骂了一句:“你他娘的!谁要你擦啊,给老子舔干净。”
听到这话,年大叔当时懵了。
“干嘛用舔的呢?我帮你擦干净还不行吗?”
“狗杂碎你欠揍是吧?老子打死你!”官差从屁股后面,拿出一根黑乎乎的短棍,在年大叔面前挥了挥。“快点!老子今天看你不顺眼,给我把它舔了。”
年大叔不干了,执拗道:“你这人太霸道了!我给你擦擦还不行吗?”
“行你娘啊!老子今天叫你舔!”官差拿起短棍,狠狠地抽了一下,年大叔也火了,喊道:“你怎么随便打人?”
“老子打你又怎么样?!”
砰——
又是一棍,重重地打在年大叔的手臂。
年大叔估计也是常年在家干农活的,虽然不够机灵,力气倒也不小。他一气之下,扑过去,把那官差掀翻在地。
扑通——
两个人倒了下去,娘呀!又压在那坨像鸡粪一样的浓痰。
毕竟是庄稼人,老实的乡下泥腿子,掀翻了人家也不敢下手,愣愣地站在那里。
长得有几份猥琐的官差爬起来,摸了一下屁股那团鸡粪一样的浓痰,他骂了句:“你娘的巴乡佬,竟然敢打老子?”
只见他拿响铃急剧地摇了几下,立刻又从人群冒出来五六个同样穿着的官差。“他娘的!这个狗杂碎还敢打人。揍死他!”
娘的,胆子不小,还敢打人?
几个人围了过来,每个人手里拿着短棍,戏谑地看着年大叔。
“捕快大哥们,我这……”可怜的年大叔,还当这群人是捕快,浑然不知自己掉进了狼窝。当他想同人家解释的时候,棍子劈头盖脸落下来。
六七个人,你一拳他一脚,你一棍我一棍的,打得年大叔晕头转向,双手捂着头趴在地。
驿站外很多人,远远看到这边闹事了,纷纷靠远一点。出门在外凡事不要强出头,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啊!
郁雅婧实在看不下去了,皱了皱眉头,便朝那边走过去。
崭亮的小皮靴,踩在青石板的路面,发出噔噔的声音。阳光下漂亮的郁雅婧格外惹眼,自从她出了驿站,身后一直徘徊着几个,看去不怎么正路的小混混。
这些人眼睛盯着她手里的挎包,而郁雅婧浑然不知,朝几个打人的官差走去。“你们这是干嘛?有这么打人的吗?”
郁雅婧喊了几句,几个官差这才停了下来,其一个还在喊道:“他娘的!快给老子舔了。”
他指着屁股那坨鸡粪一样的浓痰,恶狠狠地道。
有人回过头,打量了郁雅婧一眼,立刻露出一丝不怀好意地笑:“嘿嘿!小妞,我们在教他做人,以后不要无故往人家身吐痰。”
“有你们这样教人的吗?”郁雅婧看着那年大叔,已经被他们改造成鼻表脸肿的,手还有些血迹。
刚才那个三角眼的官差,恶狠狠地吼道:“他娘的!你快一点,给老子把这痰舔赶紧了,否则今天打死你。”
年大叔看着几只恶狼,再也没有了刚才那股倔劲,可怜兮兮地拿起他的帽子,有些害怕地看了几人一眼,慢慢地将帽子的浓痰凑到了嘴边。
“慢着!”
郁雅婧做了一个很难为情的表情。“你们放过他吧!我给他赔你一百两行吗?”
嘿嘿,这女的真有意思,还从来没有见过有这么大方的,替人家出钱消灾。三角眼听说有银子拿,便走了过来。“不行,最少五百两!”
郁雅婧气愤地道:“你这人不要得寸进尺,刚才的一切我都看到了。他也没有错。而且已经交过罚银,帽子是你自己掉下去的。怎么可以怪他?”
“嘿——你这小娘们,老子说五百五百两,你不讨价还价?知道我们干什么的吗?哥几个是巡检府的,专管这一片的!”
郁雅婧看他们也不像什么好人,便在心里嘀咕着:江州城怎么尽用一些这样的人,没一个好东西,跟地痞流氓有什么分别。只是看到那年大叔可怜,她也懒得跟他们计较。“五百五百两,你们放了他!”
“姑娘,不要啊!我还不起你这人情的...”年大叔一阵感激,朝郁雅婧哀求道。
“大叔,没事的,不是五百两嘛,不用记挂在心。”郁雅婧拿银票的时候,年大叔痛苦地摇摇头:“我还是舔了吧!他们没一个好人,放了我还会找别人的。”
“放你娘的狗屁!”三角眼踢了他一脚:“闭嘴!”
然后几个人便看着郁雅婧拿银票,郁雅婧拉开包,拿出一个锦囊。锦囊里厚厚的一沓钞票,至少有一万多两。
这时,三角眼朝远处的几个人使了个眼色,等郁雅婧拿了五百块两之后。他们这才哼了一声:“滚!今天算你运气好!”
几个官差这才狠狠地离去,临走的时候,不怀好意地看了郁雅婧好几眼,是个油水货。
“姑娘!你真是个大好人啊!这恩情我欠下了,给你磕个头吧!”年大叔跪在地要给郁雅婧磕头,郁雅婧吓了一跳,马闪到一边。
“大叔,使不得、使不得,我先走了,你自己小心些!”郁雅婧闪过了,朝驿站外面走去。
驿站外面,很多人远远看着这一幕,一些用心不良的人便盯了她。几个穿着痞里痞气的小青年,借故从郁雅婧身边穿来穿去。
来到驿站外面,郁雅婧正要摸出香囊,准备给徐茂先发笺条,突然一个人从后面快速冲了过去,一把抢了她的挎包,转眼窜入了人群里。
“啊——”
郁雅婧反应过来,发出一声尖叫,然后大喊道:“抢劫啊,有人抢劫——”
她一边喊,一边朝那人去追,没想到总是有人挡在自己前面,跑也跑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