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行都司的大人们来宜阳府之后,宜阳府的官场平静了好长一段时间。
商仲永老爷子承诺的无偿赞助,也如期到位,古先生在宜阳府转了十多天,也已经回了暹罗。至于商家打算在宜阳府如何打算,古先生暂时没有表态。
他临走前隐晦指出,官道是一个地方发展的重要因素,他下半年还会来宜阳府。还是商老那句话,希望下次来宜阳府的时候,路能好走一些。
于是,整个宜阳府上下动员修缮官道,府里为此连续三天召开了专门堂议,强化官道建设。刚好借行都司修建新官道,从宜阳府境内通过的机遇,把宜阳府交通与新官道连在一处。
这件事情交给段文远亲自负责,因为府里最近通过了新城扩建的允许,徐茂先将在半个月后,带着督建司的各管事去岭南行勘。
在最近一个月的时间里,柳温完成了督建司的内部整顿,佟知府已经批准外出行勘的申请。贤士规划案已经完成,宜阳府进入了一个高速兴建的时期。
在常婉儿离开的那天,徐茂先特意找到卢本旺。“把那个女司乐给我揪出来。”
“女司乐?”卢本旺突然会意过来。“没问题,什么时候见面?”
徐茂先看看天色。“入夜酉时,地方你看着办!”
卢本旺本想开两句玩笑,听到徐茂先话里的语气不善,也就打消了这念头。府太常司那个女司乐,模样俊俏,身材真他娘的火爆,尤其是那对大胸脯,卢本旺想想都有些把持不住。
上次徐茂先在赌坊的事,就是她给捅出来的,难道徐茂先要整她?不对!如果想整她的话,那就没必要碰面,肯定是有什么事,需要从小妖精这里打听出来。
这一回,还是通过他的堂弟卢本强,将马熔莲绑了过来。
马熔莲上次就被他们吓得够呛,这回看到卢本强这凶神恶煞的地痞又来,立刻预感到不妙,只是还没等她跑开三步,便落到卢本强这帮人手里。
不过幸运的是,卢本强这些人很讲规矩,并没有对她毛手毛脚,马熔莲很快就被带到了城外后山一处废庙。卢本旺也没出现,只有卢本强带着几个手下看着她。
“小妞识点相,过会有人来找你问话,如果你不说清楚,今天晚上只好我们几兄弟,留下来陪你玩玩了。想清楚了,要不要一挑五。”
卢本强故意色眯眯的,盯着马熔莲的胸脯瞅了瞅,把马熔莲弄得一阵毛骨耸然。她知道,凭自己一介女流之辈,对付这些市井地痞无疑是螳臂当车。只要他们不侵犯自己,能交代的就都交代了吧!
这时,废庙堂上的佛像后面有了响动,卢本强指了指那便。“过去,有人问你话!”
马熔莲战战兢兢地走过去,很小心地唤了一声英雄饶命,佛像后响起一个沙哑的声音,很明显不是原声。
“现在我来问你,想清楚了再回答,我不想听到有半句谎言。”佛像后的声音,有股浓重的杀气,听得马熔莲浑身打了个颤。“英雄要问小女什么,我……我……我一定如实回答。”
“那天晚上,是不是你把常婉儿约到宜阳酒楼的?”
“嗯,但这不是我的主意!”马熔莲点点头。
“费什么话!回答是还是不是!”对方吼了一句,吓得马熔莲差点没晕过去。卢本强在旁边哼了一声,目露凶光,马熔莲立刻老老实实地回答。“是!是我叫她去的!”
“嗯!那我再来问你,要你约她的人是谁?”
“是……曹……曹添禄!”马熔莲一咬牙,说出了曹添禄的名字。
在事情第二天,马熔莲去曹添禄家的时候,曹添禄让她将常婉儿的包还给对方。还告诉马熔莲,不要得罪常婉儿,以后尽量跟她搞好关系。
当初马熔莲还以为,曹添禄已经搞定了常婉儿,后来才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听曹添禄说常婉儿好像是什么京城大家族的人,叫自己多讨好点。
难道是那天的事犯了?人家查到自己头上来了?
糟了糟了!没想到常婉儿不光有身份,还有江湖背景,这下子怕是死定了。
惨啦!他们会不会把自己先j后杀,再毁尸灭迹,想到这里马熔莲吓得汗都出来了,一张小脸煞白。
“我就把她约出来,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上次发通文恶意中伤左府丞的事,也是他让我去办的,你们不要伤害我,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司乐。”
“这曹添禄什么背景,靠山又是谁?”
“他是宜阳赌坊的老板,他还有个舅舅在府里当官,是吏部郎中陆……陆铮,跟荆州的一些官吏也有来往。”马熔莲一哆嗦,就什么都招了。
主要是对方的嗓音太吓人了,还有身边五个虎视眈眈的家伙,如果他们一起上也就罢了,他们玩得爽快了,自己也就不用被杀人灭口?马熔莲越想越害怕,还是什么都说了好。
“还有呢?”
对方等了半天,才沉声道。
“还有?”马熔莲一愣,“还有什么?没……没有什么了。”马熔莲刚说完,卢本强来推了她一下,从身上掏出把银灿灿的匕首,在她眼前晃了晃。
“小娘皮,我看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啊?”
经卢本强这么一吓,马熔莲一屁股坐在地上。“我……我……说,我说。前几天夜里,我在曹添禄家里的时候,听到他和他舅舅在偷偷说话,要把我送给府里一个什么人当姘妇?曹添禄开始不愿意,后来好像是答应了。他们说的是谁,我真的没听清楚,我说的是真的。”
“行了!你可以走了!切记,今天晚上的事,不要对任何人说起,否则后果自负!”对方说完便没了声响。马熔莲愣在那里,半天没缓过神来。
这样就放自己走了,不用献身了?
果然,卢本强朝手下弟兄挥了挥手,五人很快便离消失在月色下。马熔莲脱开绑在身上的绳子,浑身大汗淋漓地瘫倒在破庙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