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克竟然可以在一个凭空捏造出来的幻象里面构筑新的魔法回路!?
多少龙族天才,在自己最为熟悉的身体内构筑一条良好的魔法回路都磕磕碰碰的,更不要说在一个幻象出来,连自己都不熟悉的外族生物里构筑魔法回路了。
而且看样子,杜克还不是胡乱捏造的。
因为那条新诞生的魔法回路里,赫然流淌着一股玛里苟斯无比熟悉的气息。
那是辛达苟萨最为专精的冰霜魔法回路的气息!
“你怎么可能知道辛达苟萨擅长什么?”神殿独立空间里,天空中翻滚的云层已然凝固,同样凝固的,还有从云层中探出脑袋的玛里苟斯的表情。
一万年前耐萨里奥的背叛,是艾泽拉斯龙族最大的耻辱。
即便是龙族的记录当中,也仅仅记录了死者的名字和数量,除了那些可以数得过来的上古巨龙,根本不会有谁知道关于蓝龙王后的资料。
配偶那座天然的陵墓,玛里苟斯才刚刚去过,根本就没有谁动过的痕迹。
那杜克是怎么知道辛达苟萨是冰霜巨龙,而不是他这样的全系魔法巨龙的?
是阿莱克斯塔萨告诉杜克的?
杜克的表演仍在继续。
那条几乎跟辛达苟萨一模一样的骨龙身上,不光开始萦绕着一个个魔法回路,白苍苍的骨头上面,肉眼可见地长出白色的筋肉,不停变粗加厚。每覆盖一层血肉,都会有相应的血脉与魔法回路在龙躯上定型。
杜克体内的魔力持续地消耗着,然而在系统精灵的辅助下,没有浪费哪怕一丁半点的魔力。
每一丝一毫的魔力都被用作打造那条虚幻的辛达苟萨上面。
杜克这一手,近乎空想具现化了。
在他的控制下,蓝龙的躯体继续变大,变成足足五十多米长。当他把血肉的构筑完成之后,一层美得不像话的蓝色龙皮和鳞片开始覆盖在血肉之上。
覆盖的同时,比大型魔法回路更小更细的魔法回路支线也在铺设。
看到这里玛里苟斯心中就咯噔一下。
人类和高等精灵对于魔法的运用是很粗浅的。他们能在体内构筑上那么几个大的魔法循环,构成回路,已经很了不起。所有的旁枝末节他们根本管不了。别说那个操控力,连感应都不一定能自己感应得到。
却不知这种入微级别的操纵力,才是一个强大的施法者所必须的品质。
同样粗细的一条魔法回路,一个拥有三十六条支线从大气中和元素界里吸取魔力注入主回路,和一个拥有一百零八条同样粗细支线的,能比?
不光是支线的多寡和粗细,能否在回路中构筑过滤不纯杂质魔力的滤网,纯净魔力的循环与杂质的排泄,所有的一切,都是一个真正高阶的魔法师所必须做到的。
人类也好,精灵也好,那些辉月*师们,其实也是有意无意地做完了上面的这一切,才有那套领无数法师羡慕妒忌恨的完美魔法回路。
玛里苟斯惊诧莫名的也在于此。
杜克为什么能够以如此低微的魔力量,做出那些魔力充沛的强者都做不到的微操作?
很快,玛里苟斯顾不上看这一切了。
看着这个明明是虚构出来的幻象,却跟自己曾经配偶拥有同样模样的蓝龙,魔法之王玛里苟斯不仅叨念出配偶的名字:“辛达苟萨……”
眼前的幻象是如此之逼真,幻象内流淌的魔力是那么地让他熟悉和怀念。
他几乎以为是沉睡了万年的配偶重新苏醒获得了新生。
假若在平时,玛里苟斯会当做是杜克对他配偶的亵渎。
可在他要求杜克展示自己魔法才华的时候看到了曾经的配偶,玛里苟斯百感交集。
没有言语。
自然没有熟悉的音容笑貌!
即便如此,玛里苟斯还是觉得自己的心中某个残缺了足足一万年的部分,被弥补治愈了。
忽然意识到,杜克在这次复仇计划中,似乎还是发挥了比他之前想象中更重要的力量。
忽然又意识到,这个他一直无视,一直瞧不起的渺小人类,有着某种他也望尘莫及的精细魔法操纵力。
玛里苟斯长叹一声:“唉——”
杜克停下了自己的魔力输出,那只虚幻出来的辛达苟萨也随之动作僵硬起来。
玛里苟斯就好像被鞭子狠狠地抽了一下,把他也从回忆里抽回到现实当中。
对啊!这终究不是他的配偶。
“够了,让它消失吧。”玛里苟斯淡淡说道。
杜克手一搓,虚空中的辛达苟萨消失了。
玛里苟斯咄咄逼人的气势没有了,只不过嘴巴还是死硬:“我同意你当代理守护者,自然是认可了你的实力。从耐萨里奥被击杀那一刻起,我就没把你当成普通的人类了。不过作为守护者,哪怕是代理的,你的实力也太难看了。这东西拿去,然后滚吧,别碍眼了!”
说罢,龙翼一甩,云层中顿时有一颗流星般亮眼的东西从天而降。
“咻——”带着尖锐的破风之声,明明一副要把杜克打得脑袋开瓢的气势,却在杜克都做出闪避动作的瞬间,死死定在了杜克眉心前不到三厘米的地方。
尼玛……你是故意的!
玛里苟斯回以一个蔑视的眼神:对!本龙王就是故意的!
杜克:好吧,你狠!
自己展示肌肉挣回来的节操,哦,是力量,为什么不要?
杜克一手抄住了眉心前悬浮的那颗【星月之光】,原本他还想问问玛里苟斯这玩意要怎么用。
马上就不用问了。
在他抓住的那一瞬,绽放着神秘光辉的【星月之光】径自融入了他的手掌,以一种务必蛮横的气势,自己冲入了他的魔法回路当中。
“噗通!”杜克清楚听到心脏那一下无比强劲的跳跃生。
“噗——通——”那是心跳频率陡然拉慢了十倍的心跳声。
如同一记拉长了无数倍的鼓声,那种感觉让杜克觉得非常怪异。
下一秒,杜克陡然发出一声惨叫:
“啊——”
他只觉得,自己从心脏连出来的主动脉里,仿佛有一个大如网球的巨大血液球被泵了出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