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片刻,就连鲍静婷也看出不对。
她连忙走到二老身旁,焦虑不安地俯身:“爸妈,有什么事就直说吧,月灵他们是来帮我们找小安的,现在你们知道情况却不说,让他们怎么帮我们找小安呢?”
“找不到小安了。”鲍母终于说了这句实话,回神后,又忍不住抬手抹眼泪,“静儿你们不知道,在咱们县城原来出过一件大事,那件事发生的时候我和你爸都还小,依稀只是记得一点儿场景,大多都是听家里长辈说起的来龙去脉。
到你们这一辈,为了不让你们害怕,你爷爷奶奶才不敢跟你们说实话,我们也不敢跟你们提……”
说到这里,鲍母长叹一声,和老伴相视一眼,才接着往下说:“这件事发生在很多年前了,那时候,我才三四岁的年纪,哪里记得那个年纪发生过什么事?可在我的脑海里一直有个场景,这里的挨家挨户,每户人家都在撒纸钱。
漫天的纸钱像雪花一样,那时候刚好临近鬼节,天气和现在一样热,是个大夏天……
你的外公、外婆就守在我身边,抱着我、拦着我,不许我出门。我站在门口,扒着门板看,还被你外婆拽了回来……
可是我们家也有撒纸钱,撒了很多很多,门外的街道上铺了厚厚一叠纸,下雨的时候被雨水淋湿,积满了淤泥也没人打扫,不像我们现在这样,祭祖烧纸,而是一味地抛洒……”
我想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或是记忆有误。
但不管怎么说,只要鲍母愿意开口,接下来,事实真相就会摆在我们眼前。
后来她又提到长大以后听到的说法,原来,在五十多年前,县里死过一个男人,这个男人究竟是怎么死的,鲍静婷的父母并不知情。
只是提到,自从这个男人死后,县里就不怎么太平,发生过许许多多离奇的事。
鲍静婷的父母从长辈口中得知的线索也只有一条——县里的某些人害死了一个男人,而这个男人死后化作了冤魂,诅咒了整个县城,祖祖辈辈都无法逃离这个诅咒。
而说到破解诅咒的唯一方式,就是献祭。
“说起来,我们也不知道这个男鬼有多么厉害,等我们长大了,记事了,唯一记得的情况就是县里有老人会自愿走入山林之中献祭,之后就会消失。”鲍母说,“我们知道献祭就等同于死了,可那时候的献祭都是自愿的,不像现在这样,人说失踪就失踪,一年还失踪好几个……”
“您的意思是,以前的献祭不会时常发生?”
鲍母点头:“有人说两年一次,也有人说三年一次,还有人说见过那个男人的鬼魂,就是一团黑影,它会吃人,被它吃下去的人就是献祭了,不会再回来……”
说起来,和影子杀人的传闻也是吻合,我却不明白两位老人家之前怎么没有提到。
还有这里的警方,告诉顾风的案情里,也没有提到五十年前的旧案。
此刻见顾风的表情,明显眼底蒙上了一层深邃的光影。
他皱眉沉思了一会儿,便掏出手机给刑警队打电话,急匆匆地往外迈了几步,拉开房门那一霎那,热气流又涌了进来。
随着顾风关门的动作,我知道他情急之下说不定也会和刑警队那边发生争执,便让香兰和叶欢跟出去看看。
毕竟我们要在这里查案,要是真的吵起来,到底有些不好。
谁知道,我和鲍母又聊了不过几句话,叶欢和香兰就急匆匆地走了进来,对我和杨卓说:“不好了,顾风不见了!”
闻言,我不敢相信地问她们:“是不是他到别的地方去了,你们没看见他?”
“不会。”香兰连忙摇头说,“他刚出门,我们就跟了出去,看见他的背影出了大门,人就不见了。”
说着,香兰又举起手里的手机:“如果没事,顾风的手机应该是在通话中才对,可我们现在打过去,根本无法接通!”
叶欢那边也拨通了刑警队的号码,问起之前顾风和他们通话的情况,提到通话说了两句后就断了。
我还没分析出整件事究竟是什么情况,鲍父就不安地说:“不好,是我们提到这件事,把那个人的亡魂吸引来了!”
“这就是你们之前一直不愿意说出真相的原因?”
两位老人家频频点头,说起现在的情况,不禁冷汗直冒。
“你们外来人不知道,就连静儿他们也不知道,以前提到这件事都不敢直接说的,谁要是说到这件事,好像就会被……光顾。”鲍母捏紧双手,反复揉搓,脸上的泪水是干了,汗水却顺着额角滑落,“在门前撒纸钱,也是为了防止被对方缠上,现在弄成这样,你们……我们……”
“你是怕我们都有事,你们更不能保护自己的安全?”
一席话问出口,鲍母紧张地说不出话,鲍静婷脸上更是一脸的愧疚之情。
原本打算今天晚上给鲍国安招魂,如今顾风失踪,怕是做不到招魂,只能先寻找顾风的下落!
而此刻,杨卓早已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独自迈步门外,我连忙带着香兰和叶欢跟了上去,在鲍家斑驳的大门口,隐隐嗅到顾风的气息,却就是无法发现他的身影!
再之后,香兰将手伸出,扶住了门板:“刚才就有顾风消失的画面出现在眼前,我就看见他是被自己的影子带走的,现在也是这样!”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我也将手掌紧贴上了门板。
果然,下一刻出现在眼前的画面,就是顾风迈步离开鲍家的那一瞬,他的影子从地上爬起来,覆盖在门板上,将他带走的场景!
但附近残留的鬼气不多,黑影从地上爬起来的颜色也不算太过漆黑。
不过朦胧一道影响,顾风便从眼前消失。
待我收回手来时,却不敢相信顾风真的被带走,忍不住在原地又查探了一番。
一起合作这么久,顾风并非第一次被厉鬼盯上,但直觉告诉我,这是威胁来得最直接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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