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也只是她的猜测。
黎倾夏瞳仁微微凝固,使自己看起来并没有那么处于劣势,声音淡凉:“想拿我动刀子,倒是想得挺好。”
听了之后,黎素云便幽幽地笑了起来,这会儿才彻底不掩藏自己的心绪,打算将自己那一层虚伪的面具揭下。
“动的便是你!”黎素云的笑意渐而狰狞了些,完全没有平常温婉温柔的模样。
“理由呢?”
被追问理由时,黎素云的眼倏然有些泛红,声音却忽的尖锐起来,“这是你逼我的!”
黎素云大喘了几口气,心酸复杂的情绪杂糅在她的心头。她从未想到过,二皇子殿下的书房里的书架子上摆的除了书籍之外,还有许多个瓷瓶。她不止一次的问,这些瓷瓶有什么用场,值得他这么收藏。
但她却始终得不到他的回答,当她从二皇子身边的小厮口中知道那些瓷瓶来源于黎倾夏时,她真的嫉妒到想要毁了黎倾夏!
她为了他付出了那么多,牺牲了那么多,难道还比不过黎倾夏吗?!
大约也是上天眷顾,她遇上了这一位神秘人。拥有着不逊色于魔君大人的能力,主动提出他帮她!
他说,他可以帮她毁了婚约,甚至可以替她毁了黎倾夏。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不需要回报。
黎倾夏缓缓向后退着,心里想过许多种可能,照着黎素云这丧心病狂的样子,她还真是有些危险了。
男子见黎倾夏后退,面具之下勾起一抹残忍而诡异的笑意。
黎倾夏感觉到了这个男人的危险,虽然空间里面二二已经跳着要出来了,但她觉得这人极有可能是与先前出现的神秘幻者是一伙的。而且,不出意外的话,他之前所说的话里,那个“他”指的便是阿琰。
她暂时还不能让二二出来冒险。
“你说这张如花似玉的脸,被虫子一点一点慢慢侵蚀、占据,该是多么壮观。”男子手间已经有暗红色光芒流动。
这一个个死变-态果然都是凑一窝的!
黎倾夏快到门口时,那陈旧的门便被猛然阖上,沉闷的声音震得她心底微微一颤。
虽然她知道男女力量悬殊,而且眼前这变-态可能还比她厉害许多。眼下这个情况,输本事不能输气势,比气势,不能输!
黎倾夏站稳脚跟,清冷的眸子毫无惧色,“你要知道,我敢单独来这里,就会做好万全准备!”
她的手取出之前拿好的防身东西,紧攥在手心中,时刻准备着。
男子对黎倾夏突然的反应无动于衷,他的手愈发缓缓靠近她。
“真是敢说。那么我要看看,你究竟有什么本事!”他压抑的低笑听来格外渗人。
屋外,渐有雨点砸落在树叶上的声音,沙沙的响。
不出一会儿,雨势又大了许多。
“特地挑在今天带你出来,是因为,一场大雨,能够冲刷一切的证据。”黎素云眼中的阴狠似是觊觎着猎物许久才发出的森森目光,若是不除掉黎倾夏,她迟早,会失去二皇子的!
那暗红色的光芒像是有意的,以极慢的速度渐渐向着黎倾夏逼去。
然而,黎倾夏的手上却在骤然间亮起了一道极为耀眼的光芒,将那暗红色光芒侵吞消灭的干净!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黎倾夏都觉得震惊。
这是……什么?
男子依旧像个傀儡一般没有任何反应,但不同的是,这一次,他的动作便戛然止住。像是在等着谁的命令一般。
黎倾夏趁着这会儿空隙,将手中的东西洒了出去。那是辣椒粉的粉末!特别辣眼睛的那一种!
但那男子却并不受辣椒粉的影响,反而是以一种更为强硬的姿态,手往黎倾夏的脖颈之处袭去。
只是,就在下一刻!那先前被他封起来的大门便在另一股极为强势的力量之下,被迫打开!
门的声音沉重,门后掩映着迷蒙的雨雾倾倒了整片天际似的,但那拿着伞的身影却格外亮眼。
风陌琰的到来,出乎意料。
他的身形微动,便已然挡在了黎倾夏的身前,他伸出手将她护在自己的身后。狭长的眼眸幽透着冷冽,睨着男子与黎素云。
黎倾夏被他护在了身后,轻轻拉着他身后的衣袍。就在他出现的那一瞬间,她的心便也沉静下来了。
男子慢慢收回自己的手,“不愧是魔君,真是迅速。”
风陌琰薄唇浅扬着讥诮的弧度,“你以为谁都与你一般愚蠢么。”
黎素云见势不对,不断的往后退着。魔君怎么又过来了,真是坏他们的好事!
男子压低着嗓音在笑,却毫无温度可言。
风陌琰唇角的弧度更为冷硬,“这个女人,是你能动的么?”
黎倾夏心中一暖,好像无论什么时候,她发生了什么事情,他都是第一个出现在她身边的人。只是,眼下的状况不明,她还是不敢有所松懈。
风陌琰的话才落下,这座破败的寺庙里竟忽然出现了尘生、白先生,还有宫逸。他们三人呈一个三角形将那人围在中间。
男子大笑一声,不由给风陌琰鼓起掌来,“是不是我能动的,今日我都差点动了。不过来日方长,我总有让你认输的那一天。”
“你,不配。”这碾压一般的话语从他的薄唇中吐出,高傲之极,却又完全没有令人反驳的余地。
厉害了,她的魔君大人!
“呵,我看也不尽然。”暗红色似是电蛇一般的光芒在他周身亮起,“待到他日,我必要叫你的高傲破碎!”
渐渐那电蛇聚成了一只只蝙蝠,以他的身子为媒介,恣意而飞。嘲哳刺耳的声音似要将人的耳膜刺破。
而下一刻,淡蓝色的光影便以一种更为张扬的姿态,化作一缕挣脱不开的绳索将那些蝙蝠紧紧缠绕住,然后勒紧。仅仅是瞬间,那些蝙蝠皆化成了一道道黑色的虚影,消匿于空中!
等到众人回过神来时,男子早已被抽空了精力一般,跌倒在地上。而他脸上的半张面具,也碎成了两半,微微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