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了郝家的情况,孟子涛备感遗憾,他原本是想和作者见一面,如果谈得来,可以给作者帮忙,为其增加知名度,也就不用还靠仿制别人的作品为生了。却没想到却是这个结果。
不管怎么说,孟子涛还是想去见郝家看一下,于是在店家的指引下,来到了郝家。
孟子涛敲了敲门,但好一会都没有人来开门,难道家里没人吗?
等了片刻还没有人开门,肖利凯说:“是不是陪老伴看病去了。”
话音刚刚落下,孟子涛听到屋里传来了咳嗽的声音,才明白老人故意躲着自己。
孟子涛大声说道:“郝大爷,我们是为了您儿子留下来的书法而来的,没有恶意。如果我们来找您麻烦,就算您搬了家,我也能够找到您的。”
见孟子涛这么说,郝大爷总算出来开了门。
老人看起来很憔悴,他看了孟子涛一眼,觉得孟子涛有些面善,心里稍稍放下了一些警惕,有些不放心地问:“你们真的是为我儿子的书法作品来的?”
孟子涛笑着说:“我们要骗您,也不用找这个理由是吧。”
“那你们为什么要买我儿子的书法呢?”老人又问道。
孟子涛笑了笑:“我看了您儿子的书法,觉得不错,有收藏价值。”
对于儿子的书法,老人很是自豪,见孟子涛确实有收购儿子书法的想法,连忙把他们请进了屋。
进屋后,孟子涛打量四周,房子看起来有些老旧,但却整理的很干净,也没有任何的怪味。
郝大爷请大家坐下,给大家泡了杯茶,让大家稍等片刻,说要去取儿子的书法过来。
孟子涛开口拦住了他:“大爷,您儿子应该不会只留下两三幅作品吧,这样一趟趟拿,会不会有些麻烦。”
郝大爷有些讶然:“难道你准备把我儿子的所有作品都买下来吗?”
孟子涛笑了笑:“如果能达到我的要求,这也不无不可。”
“真的?!”郝大爷听了这话相当激动,声音都大了几分。
孟子涛微笑着点了点头。
郝大爷忙道:“你们跟我进来吧。”
郝大爷带着大家来到一间小书房,里面堆满了纸张和卷轴,另外,墙上挂着几幅书法作品,无一例外,都是同一个作者,郝大爷的儿子,而且书法水平都非常高,更令孟子涛动容的是,作者草书出众,行书也同样出众。
孟子涛觉得郝大爷的儿子可惜了,以他的天赋,如果能够得到系统训练,成就比现在高的多,或许国家会出现一位身残志坚的书法大师。
孟子涛让老人把他儿子的作品一一拿出来欣赏,不时做着点评。最后,在他的要求下,老人把他儿子制作的仿品也都拿了出来。
孟子涛问了一个大家都想知道的问题:“大爷,您儿子怎么会想到制作仿作呢?”
“哎,”郝大爷神色有些黯然:“自多我儿媳去世后,我儿子就一直怪自己没本事,赚不到钱给儿媳治病,他那段时间看到一个新闻节目,谈起书画赝品的事情,于是就转变了想法,开始模仿名家的作品。”
“他去世之前,一直在研究怎么模仿的好,一天时间,差不多只有三四个小时用来睡觉,我劝他他也不听,可以说,他生病就是因为太累了。”
说到最后,郝大爷很是悲伤,人生最大的痛苦,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孟子涛说道:“大爷,过去的就过去了,咱们还是要向前看。”
郝大爷点头称是,他现在算是家里的顶梁柱,可不能轻易倒下了,不然留下卧床不起的老伴,还有在读书的孙子,对他们来说未免残酷。
孟子涛说道:“大爷,您儿子的作品我都欣赏过了,除了几幅写的比较随意的作品,其它都满足我的要求。”
这句话对郝大爷来说,就好像天籁之音,甚至于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反复确定了,这才相信下来。
之后,老人关心的就是价格了,他相信儿子的书法很好,但儿子到底不是名人,他也有些琢磨不透价格。
孟子涛考虑了一下,说道:“大爷,我冒昧地问您一下,您以往卖给别人一般定价多少?”
老人见孟子涛这么问,心生警惕:“你问这事干嘛?”
孟子涛笑着说:“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参考一下,当然,您不说也没关系。”
郝大爷见孟子涛看起来没什么恶意,迟疑了一下,还是说道:“我一般卖的都比较便宜,有几千,也有一万出头,这也是我儿子生前交待的,说是这么做,就算对方长上门来,一般也不会把我这个老头怎么样。”
郝大爷的儿子确实挺聪明的,一般情况,受骗者确实不会为这点钱把老人怎么样,最多也就是赔钱了事了。
孟子涛笑着说:“大爷,一共八十万,我把您儿子的这些书法作品打包带走,您看如何?”
郝大爷愣住了,他的心底价位不过是二三十万,没想到孟子涛居然给他八十万,令他实在难以相信。
“小哥,你有没有说错啊,还是我听错了?”郝大爷的嘴唇都因为激动有些发抖。
孟子涛说:“您没有听错,我确实说的八十万,这可不是我愿意当冤大头,而是您儿子的作品确实值这个价格。”
之后,孟子涛又做了一番分析。这些作品的水平很高,如果加上孟子涛的宣传推荐,别说八十万,再翻个三四倍也是很正常的。当然,这是因为他有渠道,这才能让这些作品回归应有的价值。
“小哥,你是好人啊!”
郝大爷眼含热泪,自从儿子死后,他身负的压力非常大,要不是有信念在支撑,他早就垮了。孟子涛给的八十万,对他来说就是救命钱,至少等孙子毕业之前没有后顾之忧了。
郝大爷激动地想给孟子涛跪下,孟子涛反应快,一把拉住了他:“大爷,千万别这样,咱们是各取所需。”
“小哥,别的话我也多说了,你的恩情我永远记在心里。”郝大爷郑重地发着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