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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子涛先是把画粗略看过一遍,觉得这幅画很不错,符合恽寿平的风格,如果是真品,价格肯定不菲。
不过,由于保存的不太好的关系,画纸之上有一些虫咬痕迹。甚至,有一处虫咬的窟窿,已经影响到了画卷上的内容,这一来,肯定会影响作品的价格。
孟子涛第一眼的感觉虽然不错,但前文也说过,书画鉴定很考究鉴定师的功底,孟子涛在这方面的知识储备和眼力都比较薄弱。
不过,孟子涛没有马上使用异能,精略看过一遍之后,就使用了前几天,王之轩和朋友探讨书画鉴定时说的四种方法,闻、看、对、照。
第一种方法闻,就是要闻一下画卷的味道,闻闻有没有异味,这是因为新画作旧,往往会留下一种特殊的气味。
比如说,纸张做旧常用的方法有直染法和熏染法。其中,直染法中需要用到食用醋;熏染法则是点燃椰子壳或者香火,用冒出来的烟来熏。经过多日熏烤,纸张上就会呈现出一种淡淡的咖啡色,与旧纸极为相似。
因此,不管画纸是用这两种方法中的任意一种做的旧,还是使用其它的化学药剂,上面都会有一股异味残留。而且如果是药学药剂,上面很可能会留下很刺鼻的味道。
而如果是一幅老画,我们应该能够闻出一股压箱底的那种味道。经验丰富的专家,甚至能能够闻出古韵来。
孟子涛虽然在书画方面经验不是很丰富,但异味还是闻的出来的,于是他凑上前微微一嗅,
马上,他就隐隐约约的感到有一股醋的味道传来,如果画纸是经过做旧的话,应该是使用直染法经过了处理。另外,作伪者应该还用作用了其它办法,来去除掉醋味,不过显然没有彻底清除。
到了这个时候,孟子涛觉得这幅画很可能是一幅仿作,之所以不说它是赝品,是因为这幅画的水平也非常高超,已经能够称之为艺术,不能把它简单归类于赝品的行列。
不过,虽然有了这个发现,孟子涛还不能百分之百确定这幅画一定是赝品,毕竟在数百年的流传过程中,会有很多意外发生,也许有人不小心把醋泼到了画卷上,留下来了味道,这也是很有可能的。
于是,孟子涛开始使用第二种办法,看。
看指的是看作品的纸张,看是不是老纸,是不是当时的纸。
一般来说,经过上百年传承的纸张,因为氧化的原因,是比较细腻的。另外有点脆脆的感觉。
说简单点,就跟咱们穿的衣服时间久了,洗的多了的感觉差不多。而且和衣服一样,经过时间长时间的氧化,纸张的颜色也会有变化,具体来说,颜色比新纸深,年代越久,颜色越深。
而眼前这幅画,手摸起来,感觉就是非常薄非常细腻。它的氧化程度也比较高,就跟人老了似的,纸张都看起来有点风化的模样,好像连碰都不敢碰,一碰就立马会碎掉的感觉。
见此情形,孟子涛心里就觉得有些奇怪,因为就纸张而言,确实是对的,那既然如此,还要放醋干嘛,难道真像他想的那样,是因为不小心沾上了醋?可是看他们兄弟三人的模样,应该对这幅画很宝贝,怎么会这么不小心呢?
想了片刻,孟子涛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就把这个问题先放到一边,而后接着看落款和印章。
他先看落款,作者下笔力透纸背,而且和恽寿平的风格形似也神似,凭他的眼力,觉得没多大问题。
接着,他又看印章对不对,再看是不是那时期的印泥,从而来断定它是真是假。
目前的作伪者,水平也有高有低,有的制作出来的东西是一眼假,也有一些能够以假乱真。
那些能够以假乱真的作伪者,为了能让自己精心做旧后的古画更具可信度,往往从图录或者印谱上临刻出该画家的印章。
而后,再用当初流传下来的老印泥,盖在做旧的画上。这么做,无疑会增加鉴定师的鉴定难度,甚至因为一个疏忽就犯了错误。
眼前这幅画,印章应该也没有问题,但印章颜色却让孟子涛有一种浮的感觉,这一点让他心中有些疑惑。
经过“看”之后,就是对,对是指和作者的风格、落笔等特征进行对比,这一点,是孟子涛的弱项,他也没有强求,看过一遍,觉得凭自己的眼力判断不出真伪,就跳过了。
最后一法是照,就是使用灯光或者自然光照一照,经过仔细观察,孟子涛发现,画纸薄而细腻,和手感一致。但墨的表现就有些不对了,景物上墨色符合自然氧化的特征,而落款上的墨色却并不相同。
看到这里,孟子涛心里也有了数,不出意外,这应该是一幅前人画的仿作,不过因为某种原因,并没有落款,被人发现之后,就进行了相应的处理,所以才导致了种种矛盾之处。
于是,孟子涛又使用了异能,而结果也和他的猜测一样。
不过,孟子涛还是没有想通,对方怎么会在画纸上用醋,因为完全没有必要啊,难道还是他想的那样,是因为不小心所致?
孟子涛也没有钻牛角尖的打算,既然想不明白,那就不想了。接下来,他又把这幅画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又发现了一处有问题的地方。
过了十几二十分钟,正当兄弟三人等得有些不耐烦的时候,孟子涛抬起了头来,对着老大说道:“这位先生,您说这是您家祖传下来的,是吧?”
“对,我们家以前是书香门第,以前还有人做过侍郎还是什么,不过到了民国那会,因为战乱就衰败了,最后传到我们这一代,只留下了这幅画,想想还真应了那句老话,富不过三代!”说到最后,老大唏嘘不已。
如果刚才不知道结果,就中年男子这表情,孟子涛还真会以为这幅画是他家祖传的,现在嘛,他不禁腹诽道:“你不去当演员,完全是世界影视界的一大损失!”
“那你们对这幅画了解吗?”孟子涛又问道。
老二开口说道:“了解,我们家祖传的画,能不了解吗?画这幅画的人叫恽寿平,是清初的大家,他的画非常值钱,我们查过,今年春天的时候,他的一幅画就被拍了将近四千万。我们这幅画就算再便宜,也便宜不到哪去。”
孟子涛笑着说道:“三位,既然你们知道这幅画的价值,那干嘛不拿到拍卖会上去呢?凭恽寿平的热门程度,应该能拍出一个高价。如果卖给我,可就没有那么好的价格了。”
老大说道:“这位小兄弟,不瞒你说,我们确实也想过去拍卖会,但拍卖会这种费,那种费可不少,如果在底下卖的好,算下来其实并不怎么合算。况且,现在去参加正规拍卖会,基本得要等到明年了,我们家还有点事情,所以并不方便。”
其他俩兄弟都说确实是这样,老二说道:“要不是急用钱,我可不会同意拿到这里来卖。”
孟子涛微微一笑,对此并不发表意见,说道:“三位,我建议你们还是另请高明比较好。”
老大说道:“怎么,是你买不起,还是做不了决定?”
老三表情有些不悦,说道:“还真是老话说的好,嘴上没毛,办事不牢,你老板看都没看,你就推掉,换成是我,非揍你不可,快把你的老板叫出来。”
孟子涛心里一动,就漫不经心地说道:“本人就是这里的老板。”
“你(老板)?”孟子涛的话,让弟兄仨显得很吃惊,不过这样的反应也正常,在常人眼里,古玩店的老板,应该和鉴定师一样,都是年长者,没想到到了这里,两者都这么年轻。
孟子涛点头再次确认:“不信的话,你们可以去问问别人。”
话音刚落,老三就站起身来:“行了,既然他都买不起,咱们还在这里耗着做什么?”
老二也站起身来,有些不屑地嘀咕道:“就是,本来以为这么大一家店,肯定有实力,没想到老板居然是这个模样,真是扫兴!”
孟子涛就笑眯眯地看着他们,也不接话,这是因为他心里感到今天的事情有些怪异,为了避免麻烦,还是静观其变比较好。
到不是说,孟子涛怕他们,不过,如果真如他想的那样,自己动怒,或者暴跳如雷可就随了他们的意了,他可不想让对方称心如意。
这时,就见老大回瞪一眼,这才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这位老板,他们不太会说话,冒犯之处,还请你见谅啊!”
孟子涛笑着摆了摆手,表示没什么。
老大又笑着问道:“老板,那你能否给我们这幅画估个价啊?”
孟子涛心里冷笑一声,笑着说道:“这个实在有些不太方便啊。”
老三皮笑肉不笑地说:“估个价还什么不太方便,不懂或者想要钱就直说,装什么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