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涛以前在网上也看到过,确实有人因为喜欢大都市的生活,选择分手,但当他亲耳听到,对方就因为这个原因,把两年的感情抛之脑之时,还是觉得实在有些难以想象,而且这样的作为未免也太绝情了。
沉默了片刻,孟子涛拍了拍孟宏昌的肩膀,说道:“老话说的好,天涯何处无芳草,为了这种人难过,我觉得根本不值得。”
孟宏昌有些强颜欢笑地说道:“没事,我只是觉得我的眼光太差劲,居然爱上一个这样的人,而且,还为她付出了这么多,想想这两年的所作所为,我就觉得自己真够傻的。”
孟子涛想了想,问道:“这两年你和她相处的时候,快乐不快乐?”
孟宏昌的话脱口而出:“当然快乐,如果和她在一起尽是痛苦,那我和她在一起干嘛?”
孟子涛笑道:“既然这样,你可以换个想法,权当这两年的付出,就是为了换得两年快乐的时光嘛。”
“呃……”孟宏昌听了这话,就愣了神,过了良久,他才长舒一口气:“照你这么说,我心里确实舒服多了。”
说到这,他把孟子涛上下打量了一下,笑嘻嘻地说道:“没想到啊,几年不见,你在这方面也挺会劝解了嘛,是不是有什么经验啊!”
孟子涛哈哈一笑:“你这话说的太好笑了,不信你问问我爸妈,我什么时候谈过恋爱啊,不过是网上一些段子看多了,不会说也会说了。”
“真的,我怎么觉得你有些紧张啊?”孟宏昌揶揄地笑道。
“切,我紧张什么?”孟子涛表现的很不屑。
孟宏昌笑道:“嘿嘿。这事我可是会去求证的。”
孟子涛闻言立马就放下心来:“随你,尽管去求证好了。”
知道孟子涛在这方面脸皮有些薄,孟宏昌并没有多说什么。他喝了口茶,看了看四周货架上的古玩。想到了一件事情,从口袋里掏出一枚挂件,放到孟子涛面前。
“你帮我看看,这东西到底是什么材质吧。”
孟子涛见是一枚白玉的观音挂件,问道:“怎么你又到古玩市场去啦?”
孟宏昌说道:“我可没那么傻,这是以前我陪她去潘家园的时候,在地摊上买的。”
孟子涛把挂件拿到手中,只见此器为白玉制作。沉稳庄重,工料俱佳。观音造像表情慈爱,令人心神安定,一看就知道出至能工巧匠之手。
“像观音、佛像之类的东西,应该说‘请’,你这枚观音挂件是多少钱请的?”
“原来还有这个说法,明白了。”
孟宏昌点了点头,接着说道:“380,那老板一开始跟我要一万八,还说什么加工工艺不同。有抛光的,有亚光的,都是羊脂玉。这个就是上好羊脂玉制作的。一万八非常便宜。”
“我当时一听就笑了,我买东西的地方,不过是一个小摊,如果真是羊脂玉,他哪会随随便便就那么放着,当时我就跟他说,别蒙我,这肯定是青.海料制作的,最后他就380卖给我了。”
孟子涛听了这番话。也笑了起来,古玩市场上。有不少玉老板就喜欢忽悠,会跟顾客说刚才那样的话。但这种话也就骗骗外行人,对行里人来说,“好玉不抛光,好玉不染色。”
经过抛光和上蜡的玉,完全可以遮掩玉的瑕疵,使玉看起来更漂亮、油润、细腻,更像是和阗玉。
所以,一般行里人看到抛光、上蜡的玉,都会敬而远之。道理显而易见,既然是好玉,你把它抛光上蜡,做的像青.海料冒充和阗玉那样是什么道理?
孟子涛把手中挂件打量了一遍,饶有兴趣地问道:“既然老板都把它当成是青.海料给你了,你还拿来给我看什么?”
孟宏昌说道:“我不是把挂件送给她了嘛,分手的时候,她又还了给我,说是不稀罕什么什么的,其实不就是闲便宜嘛……这事不说了,本来我也没多在意,回来的时候,我闲着无聊,就拿出来把它研究了一下。”
“不过,我越看越觉得这挂件材质太好了,而且给人一种十分温润的感觉,一点都不像是青.海料,回家之后,我又去网上查了一些资料。”
“网上说,青.海玉呈半透明状,比和阗玉透明度要好,质地也比和阗玉稍粗,比重比和阗玉略低,质感不如和田玉细腻,缺乏羊脂玉般的凝重的感觉,经常可见有透明水线;青.海料颜色也稍显不正,常有偏灰偏绿偏黄色。”
“不过,我却没有在我的这枚挂件上发现这些特征,正好今天过来,就想让你给看一下,到底是哪种玉料。”
孟子涛笑着问道:“你觉得是什么料?”
孟宏昌说道:“我当然想最好是羊脂玉了,不过我在网上看,上品俄料的表现,和羊脂玉差不多,我又没有经验,哪会看得明白。”
孟子涛笑道:“那我要恭喜你了,你捡漏了,这挂件确实是用羊脂白玉制作的。”
“真的?”孟宏昌一脸惊喜。
“真的不能再真了。”接下来,孟子涛把鉴定羊脂白玉的方法,跟孟宏昌解释了一下。
孟宏昌把挂件拿到手中,左看右看,那嘴巴更是快咧到耳后根了,让孟子涛暗笑不已。
过了片刻,孟宏昌问道:“既然是羊脂白玉制作的,那这挂件真值一万八喽?”
孟子涛伸出食指摇了摇:“这可是很不错的羊脂白玉,而且雕工也十分不错,虽然应该是现代的作品,但以现在的市场行情,怎么着也值三十万吧。”
“三……三十万?!”孟宏昌吞了口口水,表情显得十分震惊。
“当然了,这事我难道还能骗你啊?”孟子涛笑道。
孟宏昌两眼放光地看着手中的挂件,喃喃地说:“没想到。真没想到,我生平第一次捡漏,就捡了这么大一个漏。”
孟子涛笑道:“所以说。从某个方面来讲,你还得谢谢你的前女友。”
“切。谢她!”孟宏昌嗤笑一声:“我脑子坏掉了才会谢她,这挂件,就当作是她给我的精神损失费了,从此以后,我和她就再也没什么瓜葛了!”
孟子涛看着孟宏昌说:“怎么,听你的意思,你原本还想报复她啊?”
孟宏昌深吸一口气,又吐了出来。这才说道:“小涛,你不知道,我对她用情有多深,这几天晚上,我都做关于她的恶梦。每次醒来,那种痛苦,真得无法形容,我现在算是明白,老话说的爱之深,恨之切的意思了。”
“不过。就像你说的,既然我们先前在一起是快乐的,又何必去太计较。而且爱一个人,不就是希望她幸福吗?哪怕我看错了人,哪怕本来的她根本不值得我去爱,但至少以前我是爱她的。更何况,我是一个大老爷们,心胸总要宽广一些。”
看着孟宏昌说着说着,眼眶之中泛起了雾气,孟子涛心里也特别不好受,要知道。从小到大,他可从来没看见孟宏昌哭过。而且孟宏昌一直表现的很坚强。
没想到,这么一个坚强的人。会为了前女友这样,孟子涛觉得有些难以想象,也可见孟宏昌用情之深。
孟子涛劝解道:“宏昌哥,既然事情已经过去了,那就别多想了,往前看,就凭你的条件,肯定会找一个更好的!”
说起来,孟宏昌的相貌,还是很能拿的出手的,有些像是电视剧里的唐龙的形象,而且本身条件也不差,没道理找不到合适的另一半。
孟宏昌呵呵一笑道:“那就借你吉言了。”
说着,他又看了看手里的挂件,笑道:“正好,我妈再过两个月要生日了,我就把这挂件送给她。”
孟子涛笑道:“如果她知道挂件的价值,非得吓得不知道把挂件放哪的好,更别说戴了。不过这样也好,男戴观音女戴佛嘛。”
“还有这样的说法?”孟宏昌讶然道。
孟子涛笑着解释道:“其实就是一种风俗,男人一般脾气不太好,‘男戴观音’则是希望男子能够做人处事和气一点。至于‘女戴佛’嘛,古人觉得女子比较小气,这个佛是弥勒佛,寓意快乐有度量。”
“另外还有一个说法是,取谐音,男带官运女带福,男的官运亨通,女的福如东海。”
孟宏昌挥了挥手:“嗳,都是一些老说法,照佛法来说,佛和菩萨本就没有男女之分,又怎么会分男女佩戴呢?”
“这么说,确实也有道理……”
中午吃了饭,孟子涛他们有说有笑的往古玩店走去。
快走到店铺门口的时候,孟子涛发现站着一位五六十岁的老人,定睛一看,原来是先前跟着张景强来店里转让过鸽哨的昌华荣昌教授。
见昌华荣手里拎着一件东西,孟子涛估计他应该又有东西要出手,这让他心里觉得很奇怪。因为先前张景强介绍过这位昌教授,儿子还在金陵开着一家公司,而且做的还不错,应该不是缺钱的主。
既然这样,为什么昌华荣又会拿东西过来,难道他家里出了什么状况了?
孟子涛胡思乱想了一会,就暗笑自己的念头太多,先不说自己想的对不对,这昌华荣又不是他的亲朋好友,管那么多干嘛?
于是,他连忙快步迎了上前:“昌教授,久等了吧,您来怎么没有打我的电话啊?”
昌华荣笑着和孟子涛握了握手:“没什么,我也只是刚来而已,想着你应该快来了,就没打电话给你。”
寒暄了几句,孟子涛就把门打开,请昌华荣入了内,并给他倒了茶,这才问道:“昌教授,不知道有什么用的到我的地方?”
昌华荣轻轻拍了拍桌上的盒子,说道:“呵呵,还是和第一次来一样,有件东西想让你帮忙看看。”
孟子涛笑道:“当然没问题,不知道是什么宝贝?”
“唐代鲁山窑的花斑四系罐。”昌华荣说着把东西从盒子里面拿了出来。
此器造型饱满、庄重,器身施酱釉,釉上采用点彩的装饰技法,施月白斑彩四块。底及内壁无釉。露胎处由内而外形成类似护胎釉般的铁斑,看起来当属鲁山窑精品。
鲁山窑在唐代以生产花釉著名,花釉是以黑釉或黄釉为底釉,上施蓝斑、褐斑、月白斑的多层施釉装饰的一种高温陶瓷釉色,在装饰效果上与唐三彩有异曲同工之妙。
而唐代花釉为钧窑前身,在我国陶瓷史上意义重大,再加上此器造型优美,做工精湛,如果是真品的话,价值应该有二十五至三十万左右。
不过,当孟子涛看到器表的土沁时,却感觉有些不对,仔细查看,就发现了个中的问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