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舒泽看到两枚钱币中,放在上面那一枚的面文时,不禁愣了愣,忍不住惊呼了一声:“这是太平天国大花钱?!”
太平天国大花钱不是流通钱币,也不属于镇库钱,而是具有开炉钱性质或是当时特命铸造的纪念钱币。
太平天国酹天义李明成致英国翻译富礼赐书中说“敝国圣钱今已办上大花钱壹元,敬呈麾下取玩,以表友情。”据此可知,这类大花钱是用于赏赐或馈赠的,应当称之为“礼钱”。
天平天国大花钱大多发现于金陵,先后发现一共有四种,分别为特、大、中、小四种规格,但数量都十分稀少。比如说,太平天国特号大花钱据说收藏在湘南历史博物馆,但只藏有半片,而这半片大花钱就重2170克。
舒泽说的这枚太平天国大花钱,以尺寸看来,应该是一枚小号大花钱。
舒泽回过神来,连忙问孟子涛把花钱讨要到手。
只见其正面四周是“二龙抢珠”,背面四周是“八宝”图案。珠的四周是火焰光芒,不是太阳的射线。双龙尾间图纹,称“寿山福海”,但亦称“海水朝天圭”,都是寓意吉瑞。背面四周图案“八宝”纹,也称“八吉祥”。
此前,唯一的一枚太平天国小号大花钱是由大收藏家马定祥收藏,后来出现在拍卖市场,被拍出了高价。
现在居然又发现了这样一枚珍贵的花钱,让舒泽惊讶之余,连道运气实在太好了,居然能够发现这样珍品古泉。
虽说,唯一和唯二肯定有所区别,而且多少也会影响一些价值,但此类花钱本来就相当稀少,就算有影响也不大,估计现在的价值应该也有百万左右。
孟子涛笑着把另外一枚铜钱放到舒泽面前,说道:“你再看看这一枚呢。”
舒泽有些好奇地拿过钱币,嘴巴马上微微张开:“居然是祺祥重宝?而且还是镇库钱!”
“祺祥”这个清晚期的年号,虽然距离现在不远,但许多人应该都没多少印象。
咸丰十一年也就是公元1861年,咸丰皇帝病逝热河,载垣等八大臣受遗诏辅政,改元“祺祥”铸祺祥通宝、祺祥重宝。满文纪局。通宝为小平,重宝为当十。
然而,不久发生了政、变,载垣、肃顺、端华三大臣被杀,慈禧太后垂帘听政,改年号为“同治”。
“祺祥”年号为时一个月即改为“同治”,所以祺祥钱的铸期不足一个月,因此量少极稀,更别提还是镇库钱了。
所谓镇库钱,为了镇灾驱邪,祈求吉祥富贵、永镇财富,朝廷在铸币时,多在库房中设神堂,以供奉财神、仓主、土地、火神等神位。神堂香案上方,大都悬挂一枚特制大型钱币,其上披红绸,下挂流苏,即谓之镇库钱。
镇库钱,为非流通硬币,其铸量甚微,由工匠们精心铸造,工艺甚精,堪称当时先进铸币工艺的代表作品。
像眼前这枚镇库钱,光是直径就有十厘米左右,而普通版直径就只有3.5厘米,其面文为“祺祥重宝”,背“大清镇库”,字深如刻,铜质为九炼铜,精工铸造,拥有极高的收藏价值。
舒泽仔细观察这枚镇库钱,钱币古朴,制作精良,无疑和刚才那枚太平天国花钱一样,都是真品无疑。
片刻后,舒泽抬起头来,赞叹道:“这枚镇库钱,可是相当的珍贵和稀罕啊,而且品相还相当的完美,属于极美品,以现在的市场价值而言,没有三百万可完全下不来。”
“是的。”孟子涛笑着点了点头,这样的珍品古泉,肯定是极受泉家关注和青睐的,不但现在价值惊人,还有很大的升值潜力。
两人讨论了一会,舒泽看了看面前的两枚钱币,问道:“这两枚钱币你准备怎么处理?”
“看你的意思喽,今天这运气也要算到你的头上。”孟子涛笑道。
“得了吧。”舒泽挥了挥手:“我还有点自知之明,如果不是你的眼尖,这盒子我根本不会要。”
“那你的是意思,是想都让给我喽?”孟子涛笑眯眯地问道。
舒泽嘿嘿一笑:“当然不可能了,见者有份,两枚铜钱一人一枚。”
“搞了半天,原来只是话说的好听。”
孟子涛说了几句玩笑话,接着问舒泽要哪一枚。
舒泽指着左边的花钱说:“就这枚花钱吧,我想拿来做个人情。只是吧,这样的珍品古泉送出去,多少有些舍不得啊。”
“你准备送给谁?”
“一位长辈。”
“如果不是太熟悉或者有事相求的话,我觉得就不用送这么贵重的了。”
“行,我心里有数了……”
由于还要去江老那边,大家没有多聊,收拾了一下东西出了茶馆。
路上,舒泽问起先前孟子涛从霸村回镇上被伏击的事情。
“这已经好几天了吧,人还没有找到吗?”
“没有。”
“难道一点线索都没有。”舒泽有些疑惑。
孟子涛摇了摇头:“当然不可能,不过你要搞清楚,那个老杆子是黑火的人,这个组织能有现在这么强大的势力,哪有那么简单的。”
舒泽很是诧异:“黑火?不是寻灵卫?”
孟子涛有些无奈地说:“我原本也以为是寻灵卫的人找我麻烦,谁知道居然是黑火的人。”
“黑火的人怎么待在那种地方?”舒泽有些不可思议,毕竟霸村那个地方实在太偏僻了,如果有什么紧急的事情,要出门还要浪费不少时间。
孟子涛说:“现在有几种猜测,不过找不到人也不能确定。”
舒泽说:“难道他家里人一点都不知情?”
“调查出来确实不知情。”
孟子涛说:“这人原先一直独自在外地打工,两年前回到村里生活,据他自己说是出了事故,骨头断了所以只能回家。至于到底是怎么回事也无从得知。到他原先跟家里人说的城市去打听,结果证实根本没去过,之前打工的那些年,完全不知道到哪去了。反正现在想要找到他,我觉得也只能靠努力和一些运气了。”
舒泽咂吧了一下嘴:“人口基数大就是这样,如果像电影小说里那样,每个人都随身带着芯片,也就不用找的这么辛苦了。”
孟子涛笑道:“这可不好说,你要知道,这个世界“道高一丈”和“魔高一丈”一直是相互交替的,没什么措施能够保证一定完美。”
两人边走边聊,片刻功夫,他们来到一家叫做治古斋的古玩店门口。
孟子涛回忆了一下,“治古”二字,应该出自《荀子·正论》:“世俗之为说者曰:‘治古无肉刑,而有象刑。’”杨倞注:“治古,古之治世也。”
所以说,治古就是古代和平昌盛之世的意思。
孟子涛不太明白,江老怎么起了这么一个店名,不过书法却是极为出色的,应该是出自哪位名家之手吧。
舒泽看到孟子涛的注意的地方,笑道:“是不是觉得这个名字有些不明白?”
孟子涛点了点头:“对。”
舒泽笑道:“如果说破了也简单,一般古玩是哪个时期制作的最为出色?”
孟子涛恍然,他马上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一般来说,和平昌盛时期制作的各类古玩都是比较出色的,当然这里主要指的是官家和作品。到了战乱时期,人们生存都难,哪有心思制作什么精品呢?
这样的话,江老之所以取这个店门,就有店里的都是精品的意思了。
“明白了,对了,这字是谁写的,也是江老吗?”
“我可没有这样的水平。”孟子涛话音刚落,江老就笑着走了出来。
“江老。”舒泽和孟子涛马上就打了招呼。
江老作了回应,接着说道:“我这书法是请一位老友帮忙写的,他也是家学渊源,一手行书刚柔并济,可惜去世的早,不然到现在肯定已经是国内知名的书法家了。”
说到最后,江老显得有些黯然神伤。
舒泽连忙安慰了几句,江老摆了摆手,笑道:“没事,只是年纪大了,容易触景伤情。走吧,咱们进去再说。”
江老带着大家入内,孟子涛左右打量了一下。
店铺的装修比较简约,不过摆设很合理,有些比较容易磕碰的位置,还加了一些提示标语,另外一些地方,也有比较贴心的布置,由此也可以看出主人的用心。
店里摆放的基本都是瓷器,按朝代分门别类的放置,哪怕是现代制作的也标示出来了,给人一种童叟无欺的感觉。
舒泽入座之后,发现店里只有江老一个人,问道:“怎么今天只有您老一个人在店里?”
江老说道:“今天去帮忙掌眼本来就没打算回来,正好小徐家里也有些事情,于是我就放了他一天的假。对了,老陈那边还顺利吗?”
舒泽摇了摇头:“那件雕像底部有磕碰,我是用来作为礼物送人的,所以没要,最后被子涛要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