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涛笑着摇了摇头:“姜先生说笑了,你这件瓷器,至多也就值五六十万吧?”
孟子涛的意思很明显,你的姜皓炎这么一件东西,也想和大龙邮票交换,做白日梦吧?
姜皓炎淡淡地说道:“既然如此,那就算了。”
孟子涛看了看姜皓炎,随即呵呵一笑并没有气馁,而是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件玉器,摆在了姜皓炎的面前。
这件玉器以上好的和阗白玉籽料为材,致密温润。局部有皮,呈洒金黄。雕灵猴呈坐姿,神情机敏,一爪挠腮。猴与侯谐音,在我国古代常寓意封侯拜相、马上封侯等美好人生意愿。
说起来,这件玉器也是他星期天的收获之一,属于清中期宫廷造办处制作的精品,市值还要比那把执壶还要高一些。
这件玉器孟子涛颇为喜爱,完本是想随身携带把玩,但由于今天没带其它东西过来,邮票又不能和姜皓炎交换,于是只能拿出这件玉器,虽然有些不舍,但这把执壶他是万万不会错过的。
“我拿这件玉器和你交换怎么样?如果不行的话,那就算了。”孟子涛很随意,也没有表现出势在必得的样子。
姜皓炎把玉器拿到手里打量了一番,也颇为喜爱,他抬起头看着孟子涛淡然的模样,心里冷笑了一声,嘴上答应道:“如你所愿。”
“那咱们什么时候交易?”
“现在就行,不过之后你得让后面排队的朋友接着鉴赏。”
孟子涛对此没有意见,总不能让其他人排了半天队却看不到吧,说道:“这当然没问题,可以立张字据吗?”
“可以。”姜皓炎闻言心头闪过一个念头,不过考虑了一下还是同意了。
等两人完成了交易,一位青年走了上来,他有些惊讶地问道:“皓炎,你们这是做什么?”
“孟先生想要用这件玉器换我的执壶,我觉得不错就换了。”姜皓炎展示了一下那件玉器。
青年要过玉器看了一下,啧啧称赞了一声,接着笑道:“确实是一件上品的把玩件,皓炎你可是赚啦。”
说完,他还带着似笑非笑地神色看了看孟子涛。
其他人一听这话,都生出了一丝好奇之色,这件玉器和执壶相比,确实贵了一些,但看这个青年的意思,好像还不止这些。
姜皓炎的那张扑克脸上显露出了笑意,又看了看孟子涛,眼中之中还带着一丝不屑,好像在说,也不过如此而已。
这一幕,正好被站在孟子涛身旁的舒泽看到了眼里,他本来就对孟子涛会换这把执壶有些奇怪,于是干脆借着这个机会问了出来:“子涛,这把执壶是有什么特点吗?”
“有啊。”孟子涛同样也看出了姜皓炎的反应,这点并不出他的意料,甚至接下来的情节他已经想好了,无非是姜皓炎或者他的朋友指出执壶的问题,让他丢脸。他当然不会给姜皓炎他们机会。
姜皓炎见孟子涛答的这以干脆,心里也是一怔,有些不明白孟子涛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而且他的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妙。
周围的人也不是傻子,知道这把执壶肯定有什么奥妙在内,孟子涛和姜皓炎更是借此在斗法,于是都兴奋了起来。
“什么特点?”舒泽连忙问道。
就听孟子涛说道:“也没什么,这把执壶的壶底应该脱落过,后来做了修补,不过修补那人水平很高,所以很难看得出来。”
大家听了这话,顿时愕然,姜皓炎内心之中更是升起了阴霾,因为既然孟子涛知道了这件事情,还会用玉器交换,那肯定是有理由的。再联想到刚才立了字据,孟子涛分明就是为了自己找不到反悔的理由,说明这把执壶肯定是有秘密,这个秘密能够让孟子涛付出几十万的代价,光是想想都让他郁闷。
舒泽也是同样的表情,脱口而出:“不是吧,既然这样,你还换它干嘛?”
“佛曰不可说。”孟子涛笑眯眯地看了看姜皓炎。
孟子涛的笑容在姜皓炎心中分外可恶,为了不想其他人看自己的笑话,他直接拂袖而走,剩下的藏品他都不想再看了,径直走出了大厅。
由于出了这个插曲,孟子涛的这把执壶引起了众人的关注和议论。
“赵老师,那把执壶你也看过了,有没有发现什么奥妙啊?”
“除了修补的痕迹之外,本人还没有其它发现。”
“那孟子涛为什么换它,不会得了失心疯了吧?”
“你觉得可能吗?”
“那怎么回事?总不见得里面藏着什么东西吧?”
“那肯定没有,壶内我也看得很仔细,根本不可能藏什么东西在内。”
“那真是奇了怪了,难不成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现场的来宾每个人都把执壶看了又看,但都没有发现其中的蹊跷之处,一时间议论纷纷,心中也充满了怀疑,有些阴谋论者更是觉得孟子涛这不过是故布疑阵而已。
孟子涛可不会去管这些,等所有人都看过执壶后,连忙把它放进锦盒,小心保管。
等回到自己的座位,钟锦贤忍不住心中的疑问又问了一遍相同的问题,不过孟子涛还是没有回答,大家虽然疑惑,但也不好强求,只能暂且把这件事情放下。
交流会到达尾声,就是不计名投票的环节,来宾们经过讨论也有了决断,纷纷拿笔在纸上写下了自己中意的藏品的序号。然后,一个个上台把票投在箱子之中。
等大家投完票,宣跃海请工作人员计票,最后得出了本次交流会的前三名,不出所有人意料,汪庆彬带来的那件法器最终得了头名,第二名是一幅郑板桥的竹画,而第三名则为康熙青花龙纹大盘。
得了名次,宣跃海请几位专家在证书上签下自己的大名,不知道他怎么临时起意,居然直接找到孟子涛,想要他也在证书上签名,而且礼数很周道,让孟子涛都不好推辞,只得同意。
不过,想到汪庆彬给他带来的怪异感,而且刚才汪庆彬还信誓旦旦地说,那件法器价值两千万。要说,如果法器保存的完好,两千万还值的,现在连一半都值不了,因此孟子涛没有同意给法器的证书上留下自己的签名。
孟子涛在二三名的证书上留了签名,第一名反而没有留,这样的态度所代表的事情,大家稍稍一想就明白过来。
如果是其他人这么做,大家肯定还会质疑,但孟子涛的身份和先前的表现,让大家更倾向于孟子涛的判断,那件法器有问题,这样的话就好玩了。
宣跃海对此有些不明白,而且这个问题他必须要搞明白,不然的话,对今天的交流会肯定有影响,于是问道:“孟老师,冒昧地问一句,那法器……”
“无关真假。”孟子涛回了一句,
此刻孟子涛对宣跃海其实很有意见,既然把他当作专家,为什么不早点说,那样他可以在专家们决定之前,跟大家说一下自己的意见,现在这样分明就是先斩后奏,而且私底下,还能做一些通融,现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又不想违心,也就只能这么做了,而这无疑有不给签了字的专家有面子的意思。
所以,孟子涛这么说无非是做一下说明,至少他刚才那么做没有表示签字的那几位前辈专家眼力不好的意思。
听说无关真假,宣跃海心里也稍稍松了口气,接着问道:“孟老师,我还是有些不明白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