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贵妃娘娘。”石鉴远远的便行礼喊道。
刘贵妃和石遵看到石鉴站在那,顿时下意识的站开了一些距离,刘贵妃抬手说道:“宁王有礼了。”
“三皇兄,好久不见。”石鉴打了一个招呼,表情冷漠。
石鉴假装没看到石遵的表情,微笑着回了一个礼,说道:“九弟,好久不见。”
“三皇兄这是来给父皇请安?”石遵淡淡的问道。
“刚刚从常青宫过来,听闻父皇龙体抱恙,就顺道来看望父皇。”石鉴面色温和,甚至有些谦恭。
“郑妃姐姐近来可好?本宫也有些日子没有见过她了,殿下下次进宫,帮本宫带一声好给郑妃姐姐。”刘贵妃阴阳怪气的说道。
石鉴听到刘贵妃说这样的话,内心的怒火立马被点燃,但是他强忍着内心的愤恨,假装平静的回答:“母妃身体还好,就是前几日受了些风寒,已经好多了,多谢贵妃娘娘挂念,下次我进宫一定转达娘娘对母妃的问候。”
“行了,你去看陛下吧,我与庆王殿下先走了。”刘贵妃看了石鉴一眼,便离开了。
石鉴微笑着弯腰点头行礼,说道:“娘娘慢走。”
石鉴直起身,冷冷的看着刘贵妃和石遵的背影,眼中杀机毕露,他双拳紧握,恨不得立马将刘贵妃和石遵撕碎。
但是理智终究战胜了他的冲动,他知道,忍耐是他目前最好的选择。
石鉴始终记得高尚之对他说的一句话: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看着刘贵妃和石遵走远,石鉴才转过身,抬头看了看宏光阁三个字,深深吸了口气,极不情愿的迈进了宏光阁的大门。
“宁王殿下……”陆安看到石鉴,连忙行礼问候。
石鉴抬抬手,说道;“不必拘礼,父皇怎么样了?”
“陛下身子虚弱,还在昏睡。”陆安低着头小声回答。
“父皇这是得了什么病?”
“张太医说陛下操劳过度,加上前些时候因为卧龙山上贵妃娘娘被刺一事动了肝火,所以急火攻心,需要静养调理一段时间。”
石鉴点点头,对陆安说道:“父皇若是醒了,告诉他,就说本王来看过他了。”
石鉴说完,塞了一锭金子给陆安。
陆安连忙推却,小声说道:“不不不,殿下,您这是做什么?奴才不能要。”
石鉴左手抓住陆安的胳膊,右手将那锭金子硬塞入他的手里,说道:“这又不是什么大事,本王在宫里也没什么朋友,日后我母妃的常青宫,还往陆公公帮忙照顾一点,拿着吧。”
陆安有些不安的看了看石鉴,石鉴面色温和,眼神真诚,陆安也不由得放下了警惕。
石鉴笑了笑,松开抓着陆安的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说道:“本王先走了,父皇这边,还有赖你多多看着点,一定要把父皇伺候好。”
“是!奴才明白!”陆安连忙点头应道。
石鉴微笑着点点头,然后走出了宏光阁,陆安看着石鉴的背影,再看看手里的金子,连忙又将手里的金子塞入怀中藏好,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人,才放心的走出了宏光阁。
“宁王此人还真是没用,陛下从来不把他看在眼里,居然还厚着脸皮和殿下你称兄道弟,想想也是可笑。”刘贵妃边走边说。
石遵笑道:“他的母亲郑妃在后宫几十年都不招父皇待见,父皇也很少正眼看他,所以宁王这个人性格孤僻又没什么远见,一直都窝在他那宁王府做他的太平王爷,跟谁都没有什么来往,跟谁都不结怨。”
“那岂不是和西华候石瞻一样?”
石鉴摇摇头,说道:“不一样不一样,石瞻是骨子里的傲气,不屑与我们这些所谓的兄弟打交道,宁王不一样,他从小受尽冷眼,骨子里是自卑,所以对谁都是客客气气,从不大声说话,走路都不敢抬头挺胸。”
“说到底也是个胆小鬼。”刘贵妃很不屑的笑了笑。
“父皇的身体不知道能撑多久,这以后的时间,你还是要多花心思在取得圣心上,否则燕王若是上位,你我都没好结果。”
“那若是真的燕王上位了,殿下该当如何?”
石遵忽然停下脚步,看了看刘贵妃,然后低声说道:“若真的走到这一步,那就只能兵行险招,拼死一搏了。”
刘贵妃听完石遵的话,脸色有些难看,问到:“若是那样,可有胜算?”
石遵吸了口气,说道:“现在谈论此事还为时尚早,你不必担心,本王自有打算。眼下最要紧的,是要让本王留在京城,每年的惯例,父皇大寿之后,本王就得去李城,一直待到每年的年底才回来,期间若是父皇病危,本王都不能占得先机,所以今年开始,无论如何要想办法让父皇同意本王留下。”
“等陛下身体好些,我会尽力周旋此事,劝说陛下留殿下在京城。”
石遵点点头,笑着说道:“娘娘出马,必定能马到成功。”
“殿下过奖了,我只能尽力而为。”刘贵妃说着,看了一眼石遵,问到:“陛下这几日怕是还得卧床休息,不知殿下有没有时间私下去蕙兰宫坐坐。”
石遵看了看刘贵妃,脸色顿时浮现出一丝猥琐的笑容,问道:“你就不怕宫里人多眼杂,万一有人看到了告诉我父皇怎么办?”
刘贵妃抬头看了看石瞻,笑着问道:“莫非殿下怕了不成?”
石遵笑道:“本王既然已经做了这等事,还有什么好怕的?”
“既然这样,今晚你去……”刘贵妃凑到石遵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话。
石遵点点头,然后问道:“在那里?”
“放心,到时候我让小香去接你,她会带你来找我。”刘贵妃说着,脸上竟起了些红晕。
“如此便好,那本王今晚来找你!”石遵说着色迷迷的想要摸一下刘贵妃。
刘贵妃连忙往后退了一步,阻拦道:“殿下不可,这大白天的宫里人多,万一被看到可说不清。”
石遵愣了愣,有些不情愿的收回手,说道:“好,本王今晚再好好与你共度良宵!”
刘贵妃低头笑了笑,然后微微行礼,说道:“我先回蕙兰宫。”
石遵点点头,刘贵妃转身离去。
石鉴回到宁
王府已经天都黑了,他刚走进前厅,发现高尚之已经坐在那等他了。
“殿下!这是从贵妃娘娘那里回来了?”高尚之见石鉴进来,便起身问道。
石鉴点点头,然后看了看高尚之,问道:“今日你怎么亲自过来了?不是说你府外有人监视吗?”
“办法永远比困难多,那几个土鸡木狗,还不至于能把下官困住。”
“什么办法?”石鉴有些好奇。
“先不说这个了,今日过来,是有一些事情要亲自与殿下商量。”高尚之脸色略有严肃。
“坐下说。”能让高尚之在这样的情况下亲自跑一趟宁王府,自然不会是小事。
“今日一早,下官派去与慕容儁接头的人回来了,还带来了慕容儁的回信。”高尚之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信。
石鉴接过那封信,拆开,看了一会儿,脸色有些不好,用力将那信撕碎,骂道:“好一个慕容儁,目中无人的鲜卑狗崽。”
石鉴骂完,问道:“信中内容你可看过了?”
高尚之点点头,叹了口气,说道:“慕容儁狂妄自大,殿下在外又没有什么名声。他说鲜卑人只知石瞻,石遵,石世,不知赵国有宁王,这是慕容儁的原话。”
“慕容小儿,轻视本王!他鲜卑人不过是石瞻的手下败将,凭什么还敢这么嚣张?”石鉴冷冷的骂道,然后转过头又问:“鲜卑人还说了什么?”
“此事是下官派一号去做的,慕容儁问一号,若是鲜卑帮殿下您夺位,万一失败,鲜卑岂不是又要遭受赵国的打击?”
“说到底慕容儁还是不相信本王有这个能力。”
“其实慕容儁的忧疑并不是没用道理。”高尚之看了一眼石鉴,缓缓说道:“殿下在朝中向来低调,不与人结交,也不与人结怨,手中又无兵权,慕容儁如此担忧也能理解。鲜卑人不是殿下的府兵,咱们双方所谋的不过是短暂的利益而已,他们岂会向老臣一样效忠殿下?自然会考虑风险。”
石鉴抬抬手,冷冷的说道:“行了,不必再说,鲜卑人的意思本王已经知道了,既然如此,咱们先不必求他。等慕容儁的人马到了邺城,到时候本王再给点颜色他们看看!狗眼看人低!”
“那联络鲜卑人让他们届时发兵帮忙夺位,这个计划是不是该另作打算?”
“鲜卑人原本就只是一个棋子,而且这颗棋子还不太好控制。鲜卑人野心不小,图谋中原已久,怕就怕到时候请神容易送神难,完全指望鲜卑人帮忙,无异于引虎杀狼。等本王与慕容儁会面后,看看此人是什么人物,再决定作何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