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君与,别忘了你前不久答应过我什么?你说过会好好保护苏暖的!可到最后,伤的她最深的也是你!”
“你知道她回病房知道你不在的时候的反应吗?
你知道她知道你突然回阜城的原因之后,自己被你扔在病房的那种感觉吗?
你知道当天钱峻峰的儿子肾衰竭突然发病死了吗?!
她就是那么一个没心没肺的傻孩子,不然也不会自己一个人去做了配型!配型结果是不匹配,可是如果匹配呢,她为了那个孩子又要失去一颗肾,你不是不知道她对那个孩子的愧疚!你知道那个孩子突然死了,对她又有多大影响吗?!”
“有些事情,我连想都不敢去想,钱峻峰那个疯子,自己期盼了一辈子的儿子突然死了,他不是没有可能把恨意转到苏暖的身上!好歹最后并没有出事,可是万一呢……你要让苏暖如何原谅你?!”
许君与浑身一震,一件件事情被这样归纳出来,他一个决定却给了苏暖这么多的伤害。
他抬头看了一眼赵启明,赵启明脸上早就没有了刚刚的笑意,脸色阴沉的像是冬日湖面上厚重的冰一般!
他明显在克制着怒气!
察觉到许君与投过来的眼神,他转眸,狠厉地怒视着她!
许君与头一次被这种视线压的胸闷。
看来苏暖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苏曼并不知道。
实际上她担心的事情,早就已经发生了。
索性,最后并没有大碍。
可是苏曼的话却让他心头大痛,一个字都反驳不了!
他在最不应该离开,在她最需要的他的时候没有陪在他身边……
他确实该死!
“许君与啊,许君与!那个下落不明的女人的事情就那么重要吗?你确认她活着还不够,就非得第一时间要知道她在哪儿吗?”
苏曼自己说着,心里越发的心疼苏暖,眼泪早已泛滥!
“你那么在意的女人,还是苏暖最好地朋友……你让她怎么面对你?她现在连生气难过的正当理由都没有!你说他是该恨你,还是该讨厌她的朋友?你好好想想,你到底让她再怎么面对你?!不离婚,还能怎么办?!”
许君与长眸狠狠闪了闪,心中有对苏暖最深刻地愧疚!
“我是做错了!可是妈……我得跟苏暖道歉,就算她打我骂我,甚至想要弄死我,我也受着,但是这个婚,我不离!”
苏曼眼睛颤了颤,弯身重新坐到了沙发上。
侧身背过许君与,拿出帕子,轻轻擦拭着脸上的泪水。
她没说话,许君与便又继续说道:
“妈,我上去找苏暖!”
许君与知道这个时候不应该再在这里耽误时间,转身就要离开,打算上楼!
然而赵启明却横跨一步,挡住了他的去路!
“赵启明!”
许君与咬牙切齿地盯着赵启明,恨不得下一秒扬手就朝着他的脸挥下去!
“苏暖没在家!”
许君与的双手握的更紧,心中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去哪儿了?”
“国外。”
赵启明说,“我让她去国外散心……”
许君与突然伸手用力抓住了赵启明的领口!
“你少在这里给我耍心机,她不可能出国!苏暖可以听任何人的话,唯独不可能听你的!”
赵启明轻笑一下,以后眉眼变得阴沉。
“可是她就是听了我的话去了国外。忘了告诉你,就在不久前,她跟我说对不起,她在我的怀里哭,那样一个倔强的女子,她专门为我哭,哭到双眼发肿,哭的嗓子都哑了,你见过她那样哭过吗?”
许君与的眸子是前所未有的阴狠,狠厉,怒气将双眼憋的通红,像只被激怒的野兽!
那副气势,恨不得要将赵启明撕烂!
然而赵启明却没有一丝忌惮,继续说道:
“还不信吗?想想你手里的离婚协议书,如果不是苏暖的亲自委托,又为何是我交给你的?”
“许君与,我应该谢谢你,如果没有你突然离开,也不会凸显出我在她生命里的存在感!我们两个之间这么多年的隔阂,现在完全烟消云散!只要她对我放下芥蒂,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最起码现在,在她心里的比较,我比你有优势的多!”
“嘭”地一声!
许君与几乎用尽全力的拳头狠狠挥在了赵启明的脸上!
虽然赵启明之前已经有所预测,但是却没想到许君与的力气居然可以这么大!
有所防备,却还是被他打到在地,唇角当下裂开,在撕裂中渗出血丝!
从刚刚开始,苏曼就被赵启明口中的话说的提心吊胆!
她知道赵启明是在故意刺激许君与,却没想到,许君与会激动成这副模样!
当看到赵启明被打倒在地,她猛然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在许君与再一次上前将赵启明从地上揪起来又要挥动拳头时,她沉声开口喝止!
“住手!”
许君与的拳头猛然在半空中顿住!
苏曼大步跨到许君与的面前,冰冷地望着他!
“你放肆!”
许君与眸子中的猩红不减,怒极的样子让苏曼心里也忍不住颤了颤!
“你也不看看这里是谁的家?启明有什么说的不对?你在苏暖最需要的时候离开,启明在她最需要的时候选择回来守着她!苏暖在这个时候选择原谅他有什么不对?”
“苏暖是傻的吗?谁对她真心,谁对她假意,到了现在她还分不清?!”
“所以您的意思是我对苏暖的感情是假的?”
苏曼直直地望着他,“不然呢?你对苏暖有感情?你爱她?”
“我……”
“说话前要先想想你心里的另外一个女……”
“我爱她!”
苏曼打断许君与的话被许君与强势打断!
那重重甩出来的三个字在偌大的客厅里久久回荡着。
客厅里的几个人似乎是被震慑,除了呼吸,便再没有任何动作!
就连许君与自己,也被他自己丝毫没犹豫的话惊住!
如此像是郑重其事宣誓一般的三个字,在他的人生里,太过于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