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迟只道这三皇子护短,哪知等她走后,赫连子桑就陷入了困境。
赫连子桑看着三皇子将宫离安置在亭子中的榻上,独自站在亭子中不管三皇子说什么都不肯上去帮忙,可就这样赫连子桑还是着了他们的道。没错,是他们,不只是她。
赫连子桑走进亭子的那一刻就闻到一股清香,起初不觉有什么,等三皇子唤他坐下他才惊觉身子有些不对劲。他坐在亭子中的竹椅上,明明没有怎么动身体内却一阵燥热。再看三皇子淡然的坐在对面笑眯眯的看着自己,赫连子桑终于察觉到不对劲。
三皇子垂着眼帘,表情带着几分难辨的莫测,声音不似之前那般温和,带着几分空灵,他说:“子桑,你该知道如今我与太子的关系越发不好,日后若是太子登基我的下场你该猜到。子桑,我知道侯府不想掺和我与太子的纷争。可是子桑,在如今的局面,谁都不能独善其身。我知你宁愿装病都不想与我长谈,可此次回去后我与太子定会少不了一番争斗,子桑,对不住了。”
侯府不能被我所用,我也不能给太子机会拉拢到你们。
赫连子桑眼底露出几分伤痛的看着他,嘴唇紧紧抿着,脸上因为体内的燥热而泛起红晕。从小玩到大的交情的他,竟然会帮着宫离对自己下药,他明知道自己就算真的娶了宫离也不能将整个侯府扯进去。
失望愤怒还有痛心和惋惜,他知道自己的意愿,可他们之间的情分最终抵不过皇位的诱惑。他明知道就算这样侯府也不可能站在他这边,却干脆利落的撕破脸,不为拉拢侯府为目的,只为了让太子以为侯府归顺了他。
赫连子桑原本在亭子看三皇子便想回去,但三皇子身边有个宫离,他想要给这个女人一个教训,所以不单答应了三皇子同行的邀请,还让他带着宫离。
三皇子说完那一番话之后就带着人离开了,说自己的腿站不起的宫离,坐在榻上自己动手宽衣解带,眉眼透露着几分高兴的看着赫连子桑。
竹亭的四面都放下了布帘,亭子外的竹青喊了两声却走不进,最后连声响都没了。
赫连子桑虽然整个人燥热无比,表面上却不见慌乱独自的大笑出声,对满脸羞涩脱得只剩肚兜的宫离视而不见。他说:“你真是个让人倒胃口的女人。”
赫连子桑除了脸上有点红晕外,眼神看着很清明没有染上一丝**,满脸鄙夷的斜视了她一眼,然后看起来与常人无异的站了起来欲要离去。
宫离猛然的站了起来,就算腿上有些无力也要搀扶着东西站了起来。她咬着唇就算眼中有着泪花也透着几分坚定,她说:“你莫要挣扎了,你越动药效便会越强,这是北狄进贡的媚药。我知你不喜我,可我除了你什么都不想要,你逢场作戏的女人那么多,多我一个又如何?”
说完眼泪吧嗒的往下掉,那模样让人看着都于心不忍,这般求欢是个男人都心软了想要应了她。
可她越是这样,赫连子桑就打从心底觉得她恶心,在这神圣的寺庙里竟然做出这样肮脏的事情,比他这个纨绔还过分还不知耻,别说可怜她,赫连子桑现在连看她都觉得沾污了自己的眼睛。
赫连子桑听到她说自己身上的中是北狄国的媚药,眼中冷意逐渐延蔓出来。北狄皇族专用的媚药,易发作且药性极强能忍住不交合便无事,可一交合便是容易怀上孩子,这药原本就皇族是为了延续子嗣而研制的。
三皇子竟然做到这种地步,赫连子桑咬牙将眼底的迷茫逼了回去,冷着张脸不说话,脚步还算稳定的向亭子外走去,眼看就要掀开布帘走出去,身后的宫离却在这个时候扑到在赫连子桑的背后抱住了他。
赫连子桑意识有些混乱,可身体上的力气犹在。他一个转身将用力的宫离推开,然后头也不回的往外走。
竹亭外,有四个穿着麻布衣的随从站在不远处,虽然看似是随从,可是看那身形一看就是练过了,肯定是三皇子身边的侍卫。三皇子是绝了心要让他娶宫离了,赫连子桑扯出一个嘲讽的笑,不知是笑自己还是笑谁。
赫连子桑一出现,那四个侍卫便围了过来,其中一位上前走了一步伸手拦着,一脸严肃的说:“三皇子有令,您不能离开这里。”
赫连子桑没有跟他们多做遑论,他额头上冒着汗脸上泛着红,模样看上去有些狼狈,只是他的眼神看上去很冷静,让人分不清他已经失了意识还是药效没有发作。
暮迟跟晨儿后面绕过一间又一间的院子,花了好一会的时间才到了随性御医的住处,只是暮迟让人进去将御医请出来时,院里的下人回答道:“刘御医不在,早些时刻已经被别的院子请去了。”
晨儿问:“那刘御医大概会多久才回来呢?”
那下人摸了摸自己的后脑袋,憨笑道:“这还得姑娘去西苑里问问,小人也拿不准。”
晨儿跟那下人问了西苑的主子哪里不适,打听了几句才回到暮迟的身边,然后将打听到的事情都告诉了暮迟。
暮迟皱眉,这西苑好像正是刑部四小姐尚玥的住处,好端端的她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请御医?拉肚子的是她二姐尚虞,也没听说她哪里不舒服。
暮迟心里有些惴惴,便说:“我先回去看看,你去西苑候着,等御医出来了便直接让他去三皇子那边。”
晨儿点了点头,在分岔的地方两人分开了。路上黄莺有些不安的说:“二少奶奶,这三皇子见您没有将人带到,怕是会责怪与您。”
暮迟撇了撇嘴角,丝毫不在乎的说:“他凭什么责怪我?又不是我让宫离腿受伤的,我帮他亲自走一趟已经是面子里子都给他了。”
黄莺闻言不好再说什么,只能跟着暮迟向来路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