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嫡亲姐妹
荷包现在的主人贵姐儿早早地起了床,也早已习以为常地自行打水洗漱了。
院子里有声响传来,贵姐儿以为是冯妈妈她们并没有理会,少顷,听门口传来一声“三姐姐!”
贵姐儿惊喜不已,抬头望去,果然是四妹妹顾如瑶,她迎上去,拉她到茶几边坐下:“四妹妹!快请坐,四妹妹怎么到我这来了?”
她现在也不用去请安了,实在没想到四妹妹还会一大清早过来找她。
顾如瑶顺着贵姐儿的力道坐下来,说道:“昨日姐姐无端受罚,母亲不许我来看你,我只能趁请安这个时间过来看看,”说着仔细端详贵姐儿的脸,欣慰道:“已经好多了。”
紧接着又轻柔的拖着贵姐儿的手看,如水般温柔的眸里便荡起了丝丝心疼:“姐姐的手”
贵姐儿反手握住顾如瑶的手,微笑着摇摇头:“已经不怎么疼了,你看,我这么用力地握你的手都已经不疼了。”
“姐姐,”顾如瑶那丝丝的心疼凝成了水汽,“你受苦了!”
“能见到妹妹你这个最亲的人,一切都不觉得苦了。”贵姐儿再次笑着摇摇头。
顾如瑶是她一母同胞的嫡亲妹妹,也是她回到顾府唯一一个对她好的人。
当然,昨天又多了一个送药和救她的四哥哥,不过又怎么亲的过同一个母亲的妹妹?
想到母亲,贵姐儿心下微沉,道:“妹妹,咱们母亲我是说咱们娘亲,她还在昏迷吗?可不可以去看看她?”
她从前两日回来就没见过爹爹娘亲,爹爹昨天已经见过了,娘呢?她真的好想娘!
顾如瑶有一瞬间的沉默,在贵姐儿以为她不会回答正要放弃想转移话题时,又开了口:“娘她一直病着,六年前就病了,一直不见好,父亲他从来不让人去打扰娘亲养病,我也一直没见过娘了,也都不记得娘亲长什么样了,”顾如瑶难过的低下头,“不过,姐姐以后还是别再问娘亲了,父亲会生气的!”
贵姐儿失落地哦了一声。
见气氛沉闷,顾如瑶摆手吩咐丫头柳儿把食盒拿出来,故意咯咯笑着转移话题,道:“我的好姐姐,还没有吃早膳吧,我可是特意去大厨房领了早膳过来,打算和姐姐一起用呢。”
柳儿从食盒一一取出早膳,一盘芙蓉蒸糕,一碟如意酥,两碗红枣参羹。
顾如瑶把其中一碗红枣参羹推向贵姐儿,道:“姐姐快尝尝,这红枣参羹可是妹妹昨晚就特意吩咐厨房做的呢,最是养气补血,姐姐在庄子上受了那么多苦,昨日又受了罚,最适合姐姐用了。”
贵姐儿感动极了,恭敬不如从命,开始用起早饭来。
顾如瑶看她喝着香甜,又咯咯笑了,声音比刚刚真诚自然多了:“好喝吧?”同时自己也捏了快芙蓉蒸糕小口小口地嚼着。
“好喝!很甜。”贵姐儿也傻笑着,妹妹特意为她送过来的呢,怎么喝都甜的醉人。
顾如瑶把自己眼前的那碗也推过去:“姐姐把这碗也喝了。”
贵姐儿连忙推回去:“我够了,妹妹喝吧,一会凉了!”
顾如瑶便也不再推迟,端起来默默喝着。
一时静默无声,岁月静好。
饭后,顾如瑶才觉得不对劲,这么长时间了,屋里头怎么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不禁皱了眉头,问道:“姐姐,你身边伺候的人呢?”
“额,可能忙去了吧?”贵姐儿讪讪然,挠挠后脑勺。
“姐姐!你也太纵着她们了!”顾如瑶跺跺脚,继续说道:“她们都是捧高踩低、欺软怕硬的主,你如此纵着她们,她们只会越加得寸进尺!”
正说着,一十五六年纪的高挑丫鬟进来,一眼就能看出这是个伶俐、泼辣的丫头,正是老夫人赏赐的大丫头紫鹃。
紫鹃敷衍地福了福身,请安道“小姐,四小姐。”
顾如瑶被紫鹃敷衍的态度气的不行,指着紫鹃喝道:“一大清早的,你们不伺候你家小姐,都干什么去了?”
“回四小姐,奴婢突然想起有些事还未跟老夫人那边的丫头交代清楚,所以就去了老夫人院里,至于其他人,恕奴婢不知。”紫鹃站着身子说话,头都没低一下,眼神挑衅十足。
“你!”
“好了,妹妹,算了吧,紫鹃也是有事。”贵姐儿拉住顾如瑶的衣袖,摇摇头,紫鹃毕竟是老夫人赏赐的,听说之前还是老夫人跟前很得宠的丫头。
顾如瑶恨铁不成钢,点了点她的额头:”姐姐!你啊”
集贤书院。
顾景秋忐忑不安地看着赵舜之慢慢展开画卷,看对方点了点头,紧绷的心弦才松弛下来,悄悄吐出一口气,果真看不出来是假的么?
不过也是,自己看了又看,比了又比,真是挑不出一丝异样,如果不是确定这幅画真的是妹妹所作,他自己都要以为是真迹了。
肩膀猛地被人拍了下:“行了啊,别再失魂落魄了,能让画在你手中呆七天,我可是已经冒很大风险了啊!别再不知足了。”赵舜之收了画冲他爽朗地笑道。
“舜之兄,其实其实这幅画是,是”顾景秋一脸严肃地抓着赵舜之的肩膀,结结巴巴地道。
赵舜之被他严肃的表情弄得愣住了,愕然问道:“是什么?”
是赝品!
“是是”顾景秋猛地垂下了手,泄气道:“实在是太好了!”还是没勇气说出口,这可是重峦烟树图啊,他怎么忍心告诉好友,真迹已经被他毁了。
再者,三妹妹画的如此好,比之真迹也不差了,就这样吧。
赵舜之哈哈一笑:“要是不好,能让世人奉为神作吗?能让我之谦兄这么梦寐以求吗?走,去飘香酒楼,我请你,就当作我拿回画的补偿,怎么样?”
顾景秋,字之谦,不再纠结要不要告知赝品一事,恢复心神,连连摆手道:“舜之兄哪里话,当是在下请客,谢谢舜之兄肯割爱,把如此名画借我临摹。”
两人又几番寒暄,朝着飘香酒楼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