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姑娘还在出神,旁边的闵姑娘拉了拉她,“琇莹姐姐?”
裴姑娘回神,“无事,走吧。”
龚嬷嬷看了她一眼,心中冷笑,王爷就看了你一眼而已,还能有什么事儿?当真以为王爷是好色之徒,注意到你了,就是看上你了?裴氏教出来的姑娘,还真是越来越没点样子了,比起当年的皇贵妃,差的何止是容貌。不过,裴氏打王爷主意怕也肯定不是一天两天,此女说不得就是专门为了达成某些目的而特意调教的,如此,方能轻易的就接受了自己将嫁与表叔为妾的事实?世家?豪族?滑天下之大稽!
龚嬷嬷并未下第三层,只是在楼梯口的位置蹲了蹲身,也不待对方有缩表示,便已折回。
闵姑娘张了张嘴,似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顿了顿,终是不满的低声出口,“这也忒无礼了些。还有晋亲王”
“媛媛慎言。”裴琇莹轻轻的打断闵姑娘的,“走吧。”伸手携了对方手腕。
李鸿渊去找靖婉,靖婉犹自坐在原处托着下巴出神。
李鸿渊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婉婉想甚如此认真?”
靖婉抬头自看他,勾起浅浅的笑,“正回味美人风采呢。阿渊这会儿过来,想必也是见着人了。”
李鸿渊点点头,“何须回味,如果婉婉喜欢,我让人揭了那张美人皮,让你悬在眼前,日日瞧都行。”
靖婉一哽,要不要这么凶残?“这人皮薄薄的一层,当是兽皮呢,能留存多久?还是留在人身上比较好,至少保鲜。”
“保鲜?”李鸿渊似咀嚼一般,“婉婉说得对,我让人研习研习,什么时候能保鲜了什么时候再剥不迟。”
能不说这一茬吗?
李鸿渊也懂得适可而止,揭过不提。
而得到裴氏闵氏的两位姑娘回到闵氏的船上,身为闵姑娘的兄长,而且心慕裴琇莹已久,登上素有风流好色名声的晋亲王的船只,如何能安安静静的坐着,得知二人回来,自然是火急火燎的赶来,瞧着两人身上并无不妥之处,才压下了那份焦躁,露出和煦的笑,状似无意,实则探听晋亲王妃见她们的目的。就怕出现状况外的事情。
裴琇莹却是直接称有点累,告辞回了自己的房间。
闵公子自然是忙不迭的点头应允,很有风度目送人离开,然后拉着自己妹妹,各种询问。晋亲王妃什么的,他完全没兴趣,他关注的只是晋亲王如何。而晋亲王如何?也不过是最后碰了一面,对方说了一句话而已,可就是听到这一句话,闵公子就直接炸了,一度失去理智,要冲上最大的那艘官船,找李鸿渊拼命。
闵姑娘懒得理会他,反正每次有人与琇莹姐姐说媒,他都会发一次癫,这两船之间的木板已经撤了,你有本事上去啊。
闵姑娘虽然是个心宽的人,不过不代表她就傻,身为旁观者,她或许比身为局中人的裴琇莹还看得清楚些,她至少有七成的把握,晋亲王妃要见的琇莹姐姐,自己不过是顺带,而琇莹姐姐的态度也很诡异,这里面一定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不过,不管里面有什么秘密,她都没兴趣去探究,只是怜悯的看了一眼自家兄长,琇莹姐姐不是你能肖想的,还是省省吧,每次都在背后发癫,莫说裴氏跟琇莹姐姐都不知道,即便是知道了,也不会搭理你。
没办法找上门,闵公子就在自家的船上一通胡乱的咒骂,指名带姓的,将李鸿渊骂得要多不堪就有多不堪,也好在船上都是自己人,不然就他这样,就算不死也得脱层皮。
之后倒是一路顺畅,没出什么幺蛾子,抵达川周府,同样是诸多官员夹道相迎。
这一次,整个山南郡的重要官员,除了那位被看押自家的提督学政,全员到齐。
李鸿渊的目光在他们身上一一扫过,倒是没有多言。明日即是乡试,李鸿渊倒也没有再故意为耽搁时间。
或许是之前两地形成习惯,此番同样是准备了一处别院。
作为主考,李鸿渊这位老大都不在,这上马宴自然是没有。没有搭理其他人,直接叫来此次的副考官,丢出三份原题,让他自行择一题,将第三场提到第一场,速速准备好明日就需要的考题。
虽说这不合规矩,但是,这个时候没人还会傻傻的凑上去跟晋亲王说规矩,说起来,这位副考官还松了一口气,要真的按照常规的顺序,就算是印刷而非誊抄,在明日也拿不出考题,到时候还能说是晋亲王的错吗?自然不能。
副考官也不敢怠慢,这时候也没有推拒,从三分一样的外封中随意的取了一份,随后自请晋亲王派遣几名护卫。
李鸿渊让李素言抽调了几个人,“护送”他回去,直接去了贡院,而原本的考官们都等在那里,得知晋亲王的决定,都齐齐的舒了一口气,不过,即便如此,还是得赶紧弄好第三场的考题才是。
因为时间紧迫,倒也顾不得太多的规矩,齐动手。
乡试为重,李鸿渊不见其他官员,简直是光明正大,事实上,即便没有这事儿,李鸿渊说不见,也是理直气壮。
靖婉倒是有点疑问,这印刷术既已面世,这科考的试题为何还要誊抄?为了做完全统一,印刷不是更好吗?
“人就该有人的样子,试题印刷成何体统。”李鸿渊淡声开口道。
“这就是制定这规矩的理由?”
李鸿渊予以肯定的回答,靖婉也是无语了。
如她前世那般,海量的学生,海量的试题,如果都考人工抄写,想想就一哆嗦,老师们肯定成群成群的罢工。
隔日,贡院大门大开,考生入场,一个接一个的严格搜查,而且有黑衣卫带刀镇场,还没入场呢,这腿就软了三分,尤其是那些自身有鬼的,哪怕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点点,都被揪了出来。
看来,因为之前的院试出问题,这次的乡试格外的严格。
入了场,时间到,贡院大门关闭,该说的规矩说明,然后就直接发考题,不可谓不干净利索。
但是,考生们拿到考题,接二连三的出现骚动,这试题是弄错了吧?
锣鼓声响,一时间考生们都安静下来,等候解释。不是试题错了,而真的是第三场的试题提到第一场,美其名曰,考验诸位的应场能力,为日后为官打下基础,毕竟,那时候,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
脑
子还算清醒的,都知道这是胡扯,也很快明白其中的缘由,对于这些人来说其实没啥影响。
官方“胡说八道”,你爱听就听两句,不爱听就左耳进右耳出。
于考生而言,考场的顺序调整没有影响吗?自然不是,影响其实是非常大的,本来就是关乎一生的考试,多数人都紧张,而科考的场次,其实算是从易到难的递进,有些人把握大的在前面,这突然面对难题,自然会更紧张,而且一答不好,后面的也必然会受到影响,其结果可想而知。
这不,这才仅仅开始,有人就开始手脚抖索出汗,坐立不安,手握不住笔,勉强的握住,那墨汁都大滴大滴的滴落在纸面上,也万幸只是稿纸,如果不然,呵呵
仅仅一个时辰,竟然就有人晕倒,毫无疑问,这次考试彻底完了。
须知,如果按照正常顺序,前面考得好,后面或许不是那么好,也是有机会的。
显然,调整场次,影响比预计中还严重。
面对其他考官的目光,李鸿渊冷笑,“虽然你们之前的说辞冠冕堂皇,却也不无道理,这种小事都应付不了,何以应对天下事,这种人,便是有才学,也不适合为官,趁早剔除了更好。”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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