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琦也是事后才想起佟家还有酒坊,不想还没来得及与季文源说此事,就有人带来了好消息。如今一人接手也是省了很多事,不过毕竟不是自己的东西,她也不好全权做主。
佟江沅也是担心短时间内没人接手酒坊,而他们又不可能一直等着,这个意外之喜他当然乐意接受,但同时又为这些年一直帮他们佟家做事的人担忧。
“这省了我们很多麻烦事,我自是乐见其成。只是酒楼和酒坊里的人”佟江沅想替他们说情,但又觉得不切实际,后面的话也就没有说不口。
看到佟江沅为难的样子,刘秉成笑道:“我知道佟掌柜在想什么,也正想与佟掌柜说酒楼和酒坊里伙计的事。”
见事情有婉转的余地,佟江沅欣喜的看着刘秉成,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我虽有能力接手酒楼和酒坊,但单凭我们一家人肯定是忙不过来的。我又想早点让酒楼运转起来,如此,让熟悉的人来打理最合适不过了。”
“我替他们谢过刘玉厨!”若不是伤痛,一下子起不来,保不齐佟江沅会给刘秉成鞠躬致谢。
“佟掌柜如此善待他们,我反而有些后悔刚才的提议了。”
“他们大多跟随佟家多年了,感觉上如亲人无异。我不想他们因为我失了糊口的生计。”刘秉成笑盈盈的神情,佟江沅知他刚才是说笑,也是一点都不避讳他被逼无奈的神情。
“世事无常!”可能是佟江沅的神情,也可能是他的话让刘秉成想到了一些人和事,也有些哀愁起来。
也因两人的愁思,房间里的气氛变得沉闷起来。
为了不让气氛更沉闷,叶子琦道:“还望刘玉厨告知,你想什么时候接管这里?我们也好早做准备。”
刘秉成看着佟江沅的伤道:“倒也不用那么急,让佟掌柜多养一些时日再说。”
佟江沅摆摆手道:“我这伤也不是一日,两日就能养的好的。刘玉厨刚才也说了,世事无常,我们早些离开也好。”
刘秉成还是不放心的劝诫道:“可你的伤恐怕经不起奔波。”
叶子琦道:“有我们,无碍!”
如果从公堂出来就带佟江沅赶路,叶子琦还会担心路上照顾不好他。虽然佟江沅的伤口没有完全愈合,但经过几天的修养,叶子琦有把握不让他的伤口恶化。
看叶子琦胸有成竹的样子,刘秉成道:“那我明天就开始着手盛欣源的事,你们也不用急着离开,没了宫里的差事,并不意味着我没地方住。”
对于刘秉成这么快接手盛欣源,叶子琦也是松了一口气:“多谢刘玉厨的好意,没有盛欣源这避风所,我们也不会露宿街头的。”
刘秉成见叶子琦决然的样子,也不再多说,倒是想到了重要的事没说。
“说了这么久,还没说接手盛欣源和酒坊的银子。”刘秉成刚开口就听到季文源咳嗽的声音,也就停了下来看了一眼季文源。
季文源也是想提醒刘秉成银子的事,好巧不巧刘秉成也在这个时候想起来。
看到刘秉成向他投来的视线,季文源尴尬的又清了下喉咙道:“喉咙有些不舒服,你继续。”
刘秉成哪里会听不出,季文源刚才那两声咳嗽声,是在向谁提醒什么。在看他的神情,以两人多年来的交情,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刘秉成刚想继续刚才未说完的话,却听到佟江沅道:“相信刘玉厨的厨艺不在话下,但酿酒,只怕不精。待会我把酒坊里的人,擅长的事写下,免得刘玉厨一头黑。”
“谢谢!”佟江沅的一番话也坚定了,本犹豫不决的事:“我知道佟掌柜是被逼无奈才离开新罗京城,盛欣源和酒坊都是佟家的心血,所以我不打算换了盛欣源和酒坊的名。若是有可能,我也不介意将来有一天与佟掌柜一起经营盛欣源和酒坊。”
一番话让佟江沅红了眼眶,不管是感谢,或是拒绝的话都说不出口,只是有些动容的看着刘秉成。
换成其他人说这番话,定会让人怀疑为了占盛欣源和酒坊的便宜而说,可刘秉成,没人怀疑他说的话,果然
刘秉成语毕,就拿出几张银票放在床头道:“这是二十三万两银票,我知道你们带着银子多有不便,就没取。也知这盛欣源和酒坊远不止这点银子,但我委实拿不出更多的银子了!”
佟江沅心里很清楚,刘秉成说的一起经营的事的几率,那是微乎其微。只是再怎么说人家的诚意摆在那了,他也不好揣着明白装糊涂。
佟江沅拿出其中十万整的银票道:“这个就当是我今后能与刘玉厨一起经营盛欣源,酒坊的保障。”
佟江沅原本是想说,对于一个刚接收酒楼,酒坊的人,要花银子的地方不少。
再则虽说以盛欣源的位置和酒坊,的确不止刘秉成给的银子。但换成其他人,恐怕这里一半的银子都拿不到。
佟江沅知道若是自己真这样说,刘秉成不可能收回十万两银子。事实证明他猜对了。
刘秉成说那番话也是真心想与佟江沅合作的。佟家酒坊的酒在新罗也算闻名,酒坊里的伙计怎么说也不是佟家人,佟江沅再无私,也不可能倾囊相授。
也知佟江沅再回京城的可能性不大,那番话也只是安慰他而已。
刘秉成原本也是不想收回佟江沅递回来的十万两银票的,但银子对目前的他来说,真的很重要,一番犹豫后接回了那张薄薄却意义非凡的银票。
第二日,盛欣源的伙计都回来清扫盛欣源,准备再次开张营业。
从傍晚开始,更有五辆马车从佟家原先的酒楼拉了两次的酒到盛欣源。
但谁也不知道盛欣源原先的东家,佟家父女去了哪里,更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在一班闲来无事的人,在茶余饭后聊着佟家父女莫名的消失时,一辆普通的马车不紧不慢的出现在大道上。
车辕上两名唇红齿白,皮肤滑嫩的少年,怎么看都不像是男子,尤其是驾车的少年。
车里一中年男子趴在厚厚的棉絮上,一少年则拿着膏药在给中年男子上药。
不用说,这四人中的其中两人就是,一些闲人茶余饭后的佟家父女,另两人则是叶子琦和叶子诚。
在来的路上,叶子琦和叶子诚也知道了,佟江沅的
无妄之灾为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