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金川对雷剑吐露出来的‘百团大战’,这个极为惊人的秘密,他心狐疑的问道:“你是怎么知道八路军要组织‘百团大战’,这个消息确切吗?”
雷剑不想说的太多,此时正好值日官王晓亮,跑步站在雷剑和罗政委跟前,大声报告:“报告雷团长、罗政委,独立团除了外出警戒的一个连没有到,其他全部到位,请指示。 ”
罗政委看了雷剑一眼,怕这半大孩子在这么多战士跟前说话紧张,低声说道:“不要害怕,大胆的说,有我这个老哥给你坐镇,没什么大不了的。”
雷剑笑呵呵的说:“放心吧,我这个农村娃子不会在关键时刻掉链子,也不会给你老哥丢脸。”
“掉链子什么意思?”
雷剑只是再次笑了笑,立正对全体干部战士敬了一个非常标准的军礼,他那带着还没有成人的嗓音,洪亮有力的说道:“独立团的全体干部战士们,我雷剑今天在这里给你们要下达部队西征的命令,同时也是挥师西征的动员大会,我将把这次西征的主要任务、行动路线,以及要参加这场大战役的重要性和紧迫性,尽量说的明白一些,请各位仔细听认真记,不要在部队奔袭掉队,不要在战斗失去联系,更不要与友邻部队联合作战时,顾此失彼的贻误战机,我所说的......。”
下面的干部战士听雷剑说的慷慨激昂,一个个精神饱满的仔细听雷剑说出的每句话、每个字,怕漏听一点,错失机会在西进行动掉队。
雷剑深入浅出的把这次西进的重要意义,以及马要配合大部队展开空前的大战役,说的条理清晰,只要认真听,会后都能遵守这次行动的各项规定和要求。
雷剑最后说道:“我已经把这次西进的行动计划,说的很清楚,会后各战斗部队营、连,团部各部门,要根据我所在会议的要求,做好明天凌晨三点出发的一切准备,都听到了没有?”
“听到了,保证遵照团部命令,随时等待命令出发。”两千多干部战士洪亮的回答,在这四面环山的半山坡,激起一波一波声浪,向远山,向深谷,向碧蓝的天空,像涟漪扩张成越来越大的圈,向外飘溢。
响亮的回答声,与群山碰撞发出的回声交织在一起,更加渲染出这支身居群山的大部队,威武雄壮。
雷剑此时心潮澎湃,他拉着罗金川的手,回到大山洞里套着的小洞作战室,指着会议桌的地图说道:“罗政委,你说咱们到达这里,有一千多公里,咱们的骑兵营应该没问题,可步兵靠脚步一步一步的往前量,恐怕战士们要吃大苦头了。”
“你说的有道理,不过,咱们独立团的战士装备,起其他团要好的太多,起码每个战士穿的都是布鞋,有的穿的是小鬼子翻毛皮鞋,部队没有穿草鞋的战士,这对长途行军来说,要轻松地多。”
雷剑这个穿越前的训练处长,经常带新兵长途拉练,穿的都是军用胶鞋,最远的距离也三、五十里,这样,拉练的战士都感觉到很吃力,他对这次独立团要强行军一千多公里,还要在行军路不时的与围追堵截的敌伪军打仗,这种艰苦和磨炼,难道这些战士真能承受下来?
他对作战周参谋喊道:“小周,传令营以干部来到作战室,接受明天出发的行军任务。”
时间不长,各营、连长跑步来到山洞作战室,雷剑指着挂在洞壁被他放大了的行军地图下达命令:
命令王小亮副团长,带领骑兵营一连,作为独立团西进的前卫军,主要任务是派出以班为单位的骑兵,在前面侦查,发现敌情不要迎战,要及时汇报,再做打算。
命令骑兵营营长李刚,带领骑兵营二连,作为行进独立团后卫部队,主要任务保证大部队行进途的安全,遇到敌人追击,要不惜一切代价,给予火力阻击,掩护大部队继续向西急行军。
命令骑兵营副营长马铭,带领骑兵营三连,作为大部队行进的两翼护卫,主要任务是扫清左右两翼,突然出现的小股敌伪军偷袭。
命令牛大力副团长,带领独立团一营,紧跟在作为前卫军骑兵一连身后,一旦发现敌人,要以最快的速度占领有利地形,火力阻击消灭敌人,掩护后续大部队顺利通过。
命令罗金川政委,代表雷剑团长,全程指挥部队行进,不管哪一支部队与敌交战,都要带领大部队继续向西奔袭。
命令政治处董大勇主任,带领团部各后勤部门,紧跟在大部队后面,要克服一切困难,不叫一名战士掉队。
命令电讯处张平主任,重新调配团部所有电台,仔细检查和着重督促话务员,在行军保持电台畅通,并将熟练地话务员,配备给各支部队的最高指挥员,保证独立团在行军途步调一致,联络快速,有令则行,传达无误。
雷剑下达完命令,对王晓亮说道:“据侦查,掖城被我们独立团攻占后,敌伪军基本被消灭,鬼子指挥官大岛英茂,逃亡莱旸县城,此时掖城暂时没有敌伪军驻防,但时间不会太长,小鬼子会派兵重新占领,明天你这支前卫骑兵连,要密切注意掖城方向的动静,一旦发现敌人,不要与之交战,交给牛副团长的一营,你带领骑兵一连继续向前搜索前进。”
接着雷剑又对各营长,做了最后细致的安排和嘱托,他挺直身子握拳说道:“我们的好兄弟,这次西进,不是一个简单的部队移防,途一定会出现很多想都想不到的突发情况,少不了要在路与敌伪军干几仗,但是,我们不是沿途消灭敌伪军,独立团的主要任务,是及时顺利地到达集结地,这个你们应该明白。”
雷剑不想再做过多啰嗦重复,这种没有味道掏粪似的添枝加叶,不但会混淆重点,还能惹起听众反感。他看着在座的各位营长,走到每位跟前,深情的看着每一个人的眼睛,紧紧地握住双手,没有言语,只有拜托和鼓励。
所有的人都站起来,这时王晓亮喊道:“独立团一定会准时到达集结地,我们必胜。”
“我们必胜、我们必胜......。”
天慢慢的黑下来了,经过紧张的整理和细心地检查,独立团一切准备绪,等明亮凌晨三点,准时出发。
雷剑睡不着,走出山洞,站在白天他站着讲话的那块大石,看着夜色下朦胧的山,看的很专注,以至于在映入他眼里朦胧的山影、树林,以及峻岭的嶙峋怪石,在眼不断的转化,有时感觉很像头兽,有时感觉像只活泼的猴子
,有时......。
当看到山峰之那块不太清晰的影子,越看越像一位老妇人,伫立在山峰之巅,探手打着眼罩,看向山外,好像在等待、在呼唤自己的亲人快点回来,那种神似的情景,看的雷剑想起穿越前的老妈妈。
雷剑不知他的老妈妈,是不是在等待久盼不回的儿子,站在楼梯口,站在阳台,站在路边树荫下,打着眼罩等待,呼唤儿子快回来?
他的眼睛潮湿,眼泪流了出来,他控制不住的竟哽咽起来。
雷剑任凭夜间的风吹拂在脸,深情的投入,已感觉不到要走过午夜的晨钟,要敲响,对吹拂在身的冷风竟然没有感觉,他沉浸在思乡的悲切。
他不想从这思念苏醒,更不想在这时有人来打扰,这么一直站在大石,他像大山里的一棵松,顶风伫立。
雷剑此时与他朦胧,看到站在山巅之酷似等待、呼唤亲人回来的那位老夫人,形成群山的两座雕像,心灵在此时已经沟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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