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李有钱带着威廉来到帕拉汶郊外的一处庄园。庄园不大,依山而建,背后靠着山,前面只有一条路可以上下。
“老大,”一队身着红色战甲的士兵正在清理地上的尸体,威廉认识这种铠甲,这和阿大、阿二的铠甲一样,他们叫做武士。威廉走进一间大宅,地上跪着一位慑慑发抖的华服老者,“杀了他。”
“不要啊,求你了,你想要什么,我有的都给你,求求你放了我。”华服老者苦苦哀求。
李有钱出现在威廉的身后。威廉习惯了李有钱的话,下意识的拔剑,一剑刺向华服老者的胸口。剑尖停在了华服之上,威廉犹豫了,他下不了手。
“杀了他。”李有钱命令道、
“我下不了手!”威廉毕竟还是个孩子。
“你不是刚刚斩杀了狮群么?”李有钱微怒!
“那不一样,它们是畜生,而他是人!有鼻子、有眼睛、有思想能说话,和我们一样的人!”威廉解释道。
“有什么区别么?”李有钱冷若冰霜。
“有!他是……”
“噗”李有钱握住威廉的手,轻轻的向前一推,剑尖穿胸而过。李有钱向后一拉,老者倒地,血流如注。
“没有任何区别……。”李有钱跨过尸体,坐到桌子前,拿起筷子。“威廉,善良没用,你得狠!”
威廉呆呆的看着手里的剑。最锋利的‘断浪剑’,不管是杀动物,还是杀人。地上的人还在抽搐,师傅却坐在不远处吃着饭。
“你要克服的是你的怜悯心,是你的保护欲,还有时刻想要占领道德至高点的人性!”李有钱丢给威廉一坛酒,“从今天起,你开始学习喝酒。”脑子是个好东西,但是一坛酒下肚,脑子就不重要了。
醉眠犹未起,花影满晴窗。威廉睁开眼,眼前是一扇窗,窗上是花枝的倩影。威廉的头有些晕,背后传来的疼痛感让他清醒些。身体被包扎过了威廉检查下身体。床边有一壶酒、两个凉菜,一盘酱牛肉,也只有师傅才有这种食物,其他人还是喝牛奶吃黑面包。盘子下面有一张纸,《e级任务,击杀恶霸》。威廉并不想看任务内容,他双手支撑着想坐起来,在身边摸到了什么东西,是‘断浪剑’。
“手我是有的,就是不知该如何碰你。”威廉望着‘断浪剑’一阵迷离。
威廉吃了块酱牛肉,喝了杯酒。这酒很淡,不像师傅给他的那坛那么烈。打开窗,赏花、赏月、有菜、有酒。
“砰砰砰。”“父亲,开门,是我。”“砰砰砰。”庄园外面传来了吵杂的敲门声。
“队长,队长!庄园里一个活人都没见到!”一名士兵说道。
“什么!来人,快,把门给我撞开!”这应该是名队长。
“duang”,“duang”,“duang”,“轟。”门开了。
“给我找!父亲,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都给我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一名名士兵冲了进来。
威廉打开后窗准备逃离,抬头看见的是陡峭的山峰。没有退路。前面只有一条路,已经被敌军堵住了。威廉已经明白了一切。这是他师傅给他设的局。“师傅,你可害苦我了。”
生,或者死!师傅的授课方式总是这么的简单易懂。威廉拿起了床上的‘断浪剑’躲在门后,待两名士兵进入房间,左边一剑解决一个,右边一剑解决一个,转身向门外刺一剑又倒一个。
“队长,有敌袭!”五名士兵包围上来。
威廉转身跳窗而出直奔山下大门,左边格挡一剑,右边格挡一剑,一个驴打滚从队长身边滚过,夺门而逃。
路上空空荡荡,一个人都没有,威廉跑了两条街才看见两名士兵,“一闪。”两具尸体倒地,威廉继续狂奔。
一路跑到庄园大门,这里有四名士兵把守。冲还是不冲。冲,对面有四个人,不冲身后追兵很快就到。
威廉躲进一间客房,思考对策。
“冷静,冷静下来。好好的思考,思考……山上我杀了三个,围堵我的有四个,阻拦我的两个加一个队长。村里杀了两个,村口有四个,三加四加三加二加四,一共十六个,那应该是一个小队二十人,村里还有两个二人小队巡逻。死了五个,还剩十五个,十五个。”威廉握紧了手中的剑陷入了沉思。“有什么策略能……等等,我好像忽略了什么?”威廉看了看手中的剑,剑光凌厉,剑身上铭刻着‘断浪’两个字。月光通过剑身反射照亮他的眼。就是那一瞬间,灵魂深处的黑暗再次蔓延,将威廉笼罩,他想起自己忽略了什么。传授自己剑术的是绝世高手,那个男人-李有钱。对面只是十五个杂兵,最高级的也只是个小队长。我跑什么,全杀了就是了……威廉不知道,不知不觉中,他的思想已经被李有钱同化的越来越像一位帝王了……
“啊!”两具尸体倒地,六名士兵听到声音围了上来,“看你还往哪里跑!”最前面的士兵抬刀便砍。
“谁说我要跑了?”威廉面带微笑,英俊的面容看起来是那么的迷人,但是眼神却透出恶魔般的邪恶。威廉双手握剑抬高将剑挡开,剑身一转,重斩,“啊!”“一个。”
向右侧身,腰斩,“两个”。
向前疾跑刺杀,“三个”。
转身右手握住对方挥剑的手,左手抽剑直插入腹中,“四个。”
“快,快跑!”士兵恐惧了,想要逃跑。
“一闪。”
“六个。”威廉脸上的笑意更浓,现在的他已经不是那个温柔软弱的小威廉,而是一只来自地狱的恶魔!
杀人者诛,广杀人者诸侯!威廉发现自己并不排斥杀人,杀第一个人的时候是痛苦,后面再杀人的时候,只有喜悦,来自灵魂的喜悦。
既然已经意识到失去,那就由衷的、热情的享宴吧!
队长畏惧的看着眼前来人,一身白衣沾满了鲜血,血滴沿着衣角滴落到地上。他后悔了,他就不该回家。他想跑,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把后背留给这样的人只会死的更快!
“兄弟们,我们是跑不了,一起上吧,跑只会死的更快。来吧,给我个痛快!”
“冲啊!”五个人壮着胆子冲向威廉。威廉右腿半屈,发力,冲锋。重斩,一个,格挡顺斩,两个。半蹲躲过头上
上的两柄剑,借力跃起挥砍,两颗头颅升空,四个。空中最高点,顺势重斩“顺劈斩”“格挡”没有任何金属碰撞的声音,队长惊愕的看着手中的剑中间裂开了一条线,眼前一红,整个身体就分成两半向两边倒了下去。
“啊!啊!”远处传来了两声惨叫。李有钱带着一队红甲士兵,出现在威廉的面前。
“任务完成,走吧,我们回帕拉汶。”